黎緻禮在聽到這句話,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目光看着霍漪。
凱瑟琳心尖上也一個顫抖。
許雲阖站在凱瑟琳身邊,他的目光也在霍漪身上。
這個時候,倒是黎緻禮開口了,疑惑性的問了句:“姐姐是誰?”
霍漪的手指向绮绮,黎緻禮的目光又看了過去,當他看到绮绮那一刻,他瞬間像是明白了些什麼,他連聲回應着:“哦哦,這是姐姐啊,這位叔叔是這位姐姐……”
黎緻禮這邊暫時也不敢确認兩人的關系,所以他的視線看了他們一眼,看了一眼後,他隻能回着:“的朋友呢。”
而這時,霍邵庭也正好從外面走了進來,站在了黎緻禮身邊,看着兩人。
黎緻禮的回答,讓站在那的凱瑟琳,心間微微一松,可是在看到進來的霍邵庭,她的心間又是一緊。
許雲阖未對黎緻禮的介紹,有任何的異議。
對于霍邵庭的進來,也并未做任何的反應。
這無疑是個修羅場,隻是這個修羅場,在場的一些人未必能夠察覺出,感受到。
而一臉天真的霍漪,在聽到自家外公的話後,他下意識點頭,目光隻瞅着凱瑟琳,手指放在嘴邊緣喊着,眼神裡傳遞出,一副想靠近,卻又不敢靠近的模樣。
凱瑟琳自然也注意到了霍漪的眼神。
能夠在黎家這邊見到霍漪,是凱瑟琳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雖然目前這樣的處境讓她覺得萬分的尴尬,可她在霍邵庭的視線下,還是不受控制的要朝着霍漪走了過去。
可就在她動的那一秒,霍邵庭卻對黎緻禮懷中的霍漪說了一句:“走吧,我們去樓上看看外婆。”
凱瑟琳的動作停住。
許雲阖在這時,卻一把握住她的垂在身側的手。
……
霍漪被霍邵庭一把抱起,朝着樓上走去了。
黎緻禮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他目光下意識的看着抱着霍漪上樓的霍邵庭。
就連他都看出來,邵庭這是不讓绮绮接觸孩子的舉動。
這個時候,許雲阖牽着凱瑟琳的手走到黎緻禮面前,他低聲說了句:“既然您家裡來了客人,我們就先不打擾了,改天再來看您。”
黎緻禮問:“這麼快要走嗎?這……”
黎緻禮想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那些想要說的話,又咽了下去。
最後,他隻能應答着:“哦……好、好的。”
許雲阖這時将側臉看向凱瑟琳:“走吧。”便帶着她離開。
黎緻禮盯着兩人的背影。
在凱瑟琳跟着許雲阖到車上後,之後車子到了酒店,兩個人到酒店房間後,許雲阖說了句:“他現在似乎并沒有讓你完全接近霍漪的意思。”
剛才霍邵庭的舉動,已經完全昭示。
凱瑟琳想到他剛才抱着霍漪離開那一幕,他坐在床邊,眉頭緊皺。
許雲阖并不希望她為了這個孩子,有諸多的受傷。
他說:“既然如此,那就緩緩,沒必要硬着見。”
凱瑟琳也隻能告訴自己不要操之過急,她低低應答着:“我知道。”
許雲阖知道,霍邵庭帶着霍漪對她每一次的拒絕,對她都是一種難受與傷害,他彎身,手握住她放在雙腿上的手:“我不想讓你太過難堪,我們都慢慢來,我陪你,讓霍漪一點點去接受你,可以嗎?”
如果這些年,绮绮沒有他,那麼肯定變不到現在的凱瑟琳,而現在的凱瑟琳跟之前绮绮的不一樣的點是,如今的他完全有能力撫養霍漪。
但是确實如許雲阖所說,任何東西都不能操之過急,她會學着慢慢放平心态的,哪怕霍邵庭那邊的态度,拒絕她接近霍漪。
“好。”
她應答着。
眼睛也微微閉上,眉心帶着幾分褶皺。
當然她眉心的褶皺,絕對不僅是因為霍邵庭帶着霍漪在黎家拒絕她靠近的舉動産生,也有因為目前黎家的狀況。
這四年,她回來以為是天下太平,卻發現是天翻地覆,另外一番的境地。
許雲阖見她眉心的川字,他的手指落在她蒼白如紙的臉頰上,充滿憐惜愛意的撫摸。
“不要過分擔心黎家,黎奈不是因為你的而死,而是命運所歸,而黎家現在的情況也不是你所緻,跟你沒有任何的關系,你隻要過好自己就行了。”
凱瑟琳睜開雙眼,臉上的煩悶很快被清除,她對着許雲阖說了句:“嗯,我知道。”
她整個人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可就在這時,許雲阖單膝跪在她面前,将一枚精緻的黑色盒子,遞到她面前。
盒子被他打開,一枚散發着柔光并且泛着光暈的戒指便出現在她面前。
凱瑟琳臉微低看了過去,她身子微微往後仰着,雙手撐在身側的兩側,她面色有幾分意外。
許雲阖也在低眸,他看着盒子内的那枚戒指,輕聲說:“這樣東西我挑了很久,始終都沒有送到你面前,是因為始終不知道你的心意,但這四年,瑟瑟,我相信你應該很清楚我對你的感情是怎樣,嫁給我好嗎?”
他在緩慢的說出這句話後,便慢條斯理的擡臉,朝着她看去,在看過去的瞬間,自然也看到了她眼裡的幾分失措。
凱瑟琳撐在床上的手指,一點點在縮緊,最終在她自己都為察覺的過程中,她的手指将床單抓皺。
她以為隻是一條項鍊,卻沒想到竟然會有一枚戒指。
這麼多年,兩人之間暧昧有,親密舉動有,隻是她在心裡想,他真的是喜歡她的嗎?
許雲阖繼續說着:“當然,我沒有想要強迫的想法,這戒指隻是我個人的想做的事情,我希望你明白我對你的感情,也希望我們之間能夠更進一步去關系,陪伴着彼此,如果你不想,也可以拒絕。”
凱瑟琳坐在床上始終保持肩膀後仰的姿勢沒有動,就連連上的表情都沒有半分的變化。
許雲阖一直都在等待着她,等待了她許久許久,見她始終都沒有反應的時候,他視線便落在她撐在床上的手上。
他看了良久,便伸手将她手掌從床上擡了起來,接着,他單膝的跪在她面前,面容帶着虔誠,将手上那枚戒指緩緩套進她手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