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蘭姐要跟大壯玩什麼啊？”
牛大壯擡頭看着上面的齊盛蘭，傻呵呵地問。
“一個好玩的遊戲，你上來就知道了！”
齊盛蘭魅惑地眨眨眼。
牛大壯隻覺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他雖然是個傻子，但身體的本能反應還是存在的。
“哦！”
牛大壯點點頭，便向小洋樓的樓頂走去。
“大壯，你跟我來！”
牛大壯剛走到樓頂，齊盛蘭就迎上來，拉住了他的大手。
齊盛蘭的小手冰冰涼涼，軟得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觸碰到牛大壯的那一瞬間，牛大壯頓時全身一震，就像是觸電一般。
他還從來沒摸過這麼軟的手呢！
牛大壯也不知道她要帶自己去哪，隻是傻乎乎地跟在齊盛蘭身後。
齊盛蘭拉着牛大壯，來到樓頂的一處角落。
也不知道是誰在樓頂邊緣，放了一個秋千。這個秋千雖然看着很危險，實際上一點也不安全。
人坐在秋千上，隻要稍微蕩得厲害一點，整個人就飛出了樓頂的護欄。秋千上也沒有什麼安全措施，隻靠雙手抓着兩根繩子。
這是五樓樓頂，雖然不算太高，但樓下全是堅硬的水泥地。誰要是萬一抓不穩繩子掉下去，指定小命不保。
齊盛蘭拉着牛大壯的手，走到秋千旁邊，然後讓牛大壯坐在秋千上。
牛大壯坐下之後，齊盛蘭一松手，牛大壯連忙又站了起來。
他隻是傻，又不是白癡！
再說了就這種地方，傻子也知道有危險。
“大壯，你不用動，你隻要坐上來，姐幫你，一定會讓你爽的！”
齊盛蘭按着牛大壯，又坐上了秋千。
可是她一放手，牛大壯又站了起來。
“大壯，你是不是不敢啊？你可是男子漢大丈夫，要是連這個都不敢玩，以後還能有什麼出息？”
齊盛蘭開始給牛大壯洗腦。
牛大壯後退一步，用行動說明一切。
齊盛蘭有些無語，心說這個傻子，怎麼這麼難忽悠。
一咬牙，她狠下心覺得豁出去了。
“大壯，你看着姐先玩，然後再給你玩好不好？”
齊盛蘭小心翼翼的坐上秋千，腳一蹬地，秋千小幅度的晃動起來。
“大壯，你看多好玩啊！”
“哈哈哈……真是太好玩了！”
“大壯，你要不來試試？”
齊盛蘭坐在秋千上，賣力的表演着，其實秋千隻是在原地輕輕晃動。這要是被别人看見，肯定能笑死。
“來，大壯該你了！”
齊盛蘭從上面下來，把牛大壯又給拽了上去。
有了剛才齊盛蘭的試驗，牛大壯這次沒有那麼害怕了，他坐在秋千上，雙手死死抓着兩邊的繩子。
“大壯，姐幫你推！”
齊盛蘭把牛大壯推出去的那一瞬間，嘴角露出陰險的笑容。
呼～呼～
聽着耳邊呼呼的風聲，感受着失重的奇妙感覺，牛大壯漸漸不再害怕，他甚至還有點喜歡上這種感覺了。
“哈哈哈……啊～蘭姐，用力！”
“蘭姐，快一點！再快一點！”
牛大壯越玩越開心，已經完全忘記了害怕。
齊盛蘭用力配合着牛大壯，平時嬌生慣養的她，這一會就被累的夠嗆。
她一邊擦汗，一邊看着繩索與秋千支架的連接處。
那個地方被她做了手腳，經過劇烈搖晃後，那兩根繩子都搖搖欲墜。
眼看着繩子就要斷了，齊盛蘭的嘴角微微翹起，然後用出吃奶的勁，将牛大壯給推了出去。
砰砰～
兩聲，鍊接秋千和支架的兩根繩子同時斷了。
坐在秋千上的牛大壯，則跟着秋千一同飛了出去。
他直接飛出了樓頂，飛向了堅硬的水泥地面。
“嗚～好高啊～”
坐在上面的牛大壯，還在開心地大叫着，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将要面臨的危險。
“傻子，就是傻子！”
齊盛蘭低聲自語一句。
咚～
一聲巨響，牛大壯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從五樓樓頂高高甩起來，然後重重的摔向地面，都不用看，齊盛蘭就知道牛大壯被摔得有多難看。
此時的牛大壯肯定被摔得皿肉模糊，腦漿飛濺。
齊盛蘭根本就不相信，老一輩的什麼氣運什麼風水的那一套，她相信事在人為。
她覺得想要齊家強大，就需要齊家的人自己強大，自己有本事。而不是想着指望一個傻子，和那看不見摸不着的氣運。
她之所以這麼做，一來是為了趕走楊桃，二來也是為了給齊家人破除封建迷信的思想。
楊桃之所以回到齊家，就是為了讓這個傻子入贅，現在這個傻子摔死了，楊桃也就沒有留在齊家的必要了。
想到這裡，齊盛蘭站在原地獨自笑起來，“想跟我鬥，你還太嫩了！”
牛大壯在摔到地上的那一瞬間，隻聽見一聲巨響，接着腦海中就變成了一片空白。
接着那片空白出現了一個裂縫，就像是一顆即将破殼的雞蛋。
嘩啦一聲。
蛋殼破碎！
牛大壯腦海中的空白，忽然也碎成無數碎片，碎片後面便是那如潮水一般的記憶。
記憶湧來，過去的那一幕幕，牛大壯也全都記了起來。
從兒時到進入大學讀書，再到被人打傻，被人欺負。後面則是獲得傳承，從賣小牛菇開始，一步步做大做強。
然後一路追查司馬仁，最後追到平丘，在那山崖上跟司馬仁生死一戰。
那天，牛大壯，趙龍和司馬仁，三人同時從懸崖上掉了下去。
那一瞬間，牛大壯想了很多，既有害怕和不甘，也有幾分解脫和淡然。
他那時第一次感受到，一秒鐘原來是如此的漫長。墜崖的那短短幾秒，似乎跟之前的二十多年一樣漫長。
這段時間裡，有充足的時間去害怕，去後悔，去回憶這一生所有的美好和遺憾。
不管想到什麼，最後落地時，都會變成恐懼，對死亡的恐懼。
牛大壯的運氣不錯，墜崖後落到了水中。
從那樣的高度落下來，即便是落到海裡，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
好在牛大壯的身體異于常人，才沒有摔死。即便如此，牛大壯在落水的那一瞬間也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