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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從斬妖除魔開始長生不死

正文卷 第五百八十章 仙法圓滿,出宗巡獵

  南陽宗外,蒼涼天幕突然扭曲起來,看上去無比怪異,好似一張原本順滑的紙頁,被人強行揉皺。

  它在瘋狂的反抗,便讓那扭曲感愈發明顯。

  青天本是無形物,此刻卻像是被禁锢在了此地!

  整個南陽宗變得渾然一體,散發着瑩瑩寶光,宛如一座神山,氣魄竟是蓋過了這片青天!

  “果然是仙法。”

  在南陽以外的天際,六道虛影齊聚,他們仔細觀察着遠處的變化,不由發出感歎。

  修士向天地借力,身死道消以後,借來的東西都是要還回去的。

  但很顯然,眼前的一幕已經不能說是在借了,分明是在搶。

  也唯有如此霸道的法訣,才稱得上那個仙字。

  仙法這般罕見寶貝,每一式都可追根尋源,牽扯到某位仙人,皆是遺留之物,絕不是洪澤土生土長的東西。

  譬如南洪沒有仙緣,除非去搶旁人的,那單靠他們自己,哪怕當初秦師兄已經是天境圓滿的實力,照樣拿不出一本仙法。

  當然,真要搶也簡單。

  畢竟一些勢力坐擁仙緣,卻并沒有修習它的天資悟性,底蘊也不足以支撐修士去掌握它,大多都是把這秘密藏在心裡,代代嚴防死守,直到連這勢力都沒落湮滅,仙緣仍舊是那個仙緣。

  幾位宗主并不清楚沈儀這仙法是從哪裡來的,更想不明白,對方到底從哪裡找來那麼多天材地寶,去掌握此法……而且還這般迅速。

  他們可是親眼看見這片青天是如何變化的。

  沈宗主竟是每時每刻都在提升!

  “姬師妹,他就快要超過你了。”

  齊彥生感受着天地的變化,大約能推測出這仙法的具體效用。

  姬師妹身為天境中期修士,掌握了兩道神通,凝聚第一道時,由于南洪七子根基尚淺,而且師妹又沒有經驗,故此隻能算中等偏上。

  凝聚第二道時,本該有所突破,卻因為南陽宗的變故,導緻其道心受損,反而還不如第一道。

  可即便如此,姬師妹照樣能和柯家太子戰的有來有回,足矣見得神通偉力。

  而此刻沈儀使出的這式仙法,竟是隐隐給人一種邁向圓融無暇層次的感覺,若是真讓對方成了,大概率能堪比極強的那種神通。

  說超過可能有些誇張,但和姬師妹過過招是沒問題的。

  “别說是南龍宮了,我都覺得有些可怕。”

  葉鹫收回了目光,說實在的,就憑現在看見這幕,估計幾位師兄弟心裡都不知道怎麼才能輸了。

  相較于沈儀出去打生打死,對方就這麼安靜的呆在寶地裡,才是諸多龍妖心中最大的陰影。

  就這般恐怖的提升速度,讓他虔心修習個百餘年,再出來時,怕是能把龍王拽起來當鞭子抽。

  幾人小聲議論時。

  清月宗内卻是突然掠出了一道身影,隻見其面容枯槁,卻依稀能辨出幾分年輕時的絕世容顔,正是代替姬靜熙鎮守清月宗的寶花宗主。

  “幾位前輩抱歉,我得回宗門一趟。”

  寶花宗主神情凝重,行色匆匆,讓諸位南洪宗主略有些錯愕。

  “發生了何事,我陪你一起去。”姬靜熙從虛影中遁出,輕輕扶住了老妪的胳膊。

  在那修長十指的攙扶下,寶花宗主迅速冷靜了下來,并未拒絕:“有勞姬前輩……其實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我感應到宗内突然閉了死陣,且仍舊受了動蕩,除此之外,倒是并無大礙。”

  “我想回去瞧瞧是發生了什麼,若是邊界處出了問題,也好第一時間向幾位前輩傳訊。”

  聞言,幾位宗主對視一眼。

  葉鹫朝着齊彥生點了點頭,随即道:“正好手癢,我也一起。”

  寶花宗說是盟友,實際上做得事情,比很多所謂的分宗還要多,數萬年來勤勤懇懇替南洪七子看守着邊疆之地,從未出過什麼問題,而且壓根不索求什麼,相反,每每有什麼好東西,還第一時間以分享的名義給七子送來。

  若不是李玄慶已經成了木人,幾位宗主都想要給他押起來,直接五花大綁送到寶花宗主的床榻上去。

  兩位天境強者相伴,别說在南洪,就算是整個洪澤,九成九的事情都能給平了。

  “多謝兩位前輩。”

  寶花宗主認真緻謝,戀戀不舍的掃了眼南陽宗,随即深吸一口氣,收攏了所有心神。

  但凡是成了宗主的,都明白自己肩上承擔着多少條性命。

  姬靜熙取出清月寶船,帶着寶花宗主上去,葉鹫則是随手一揮,先前那柄用來擋住南龍王的劍形流光掠出,落在了他的腳下。

  這柄藏于鞘中的劍形流光,并非是他的道兵,而是一式神通具現而成。

  無論是殺傷力還是趕路速度,都絕非一般法寶能比拟的。

  “嗯?”

  姬靜熙略微屈指,正欲調動寶船,卻見葉鹫将将掠出,竟是停在了原地,神情陰寒的朝前方看去。

  隻見在七宗之外,遙遙水域間。

  一個不近不遠,恰巧合适的地方,看似可以轉瞬即至,卻又留有足夠安全撤退的距離。

  清澈水面蕩漾,似有巨物破水而出。

  下一刻,伴随着震耳欲聾的水浪聲,一道道龐大的身形破水而來,馱着諸多天地至珍鑲嵌而成的巨大龍車,一道道金黃旗幟飄搖不定。

  有龍王旗,有太子旗,甚至還有那位祁家老大的旗幟。

  龍王出巡!

  巡的是……南洪七宗!

  别說十萬年前了,哪怕是在這七子落魄的漫長歲月裡,南洪也從沒出過如此離譜的事情。

  那頭老龍心裡比誰都清楚,它那所謂南洪之主的位置,其中的“南洪”,肯定是不包括七子在内的。

  它敢來巡,七子就敢卸它兩條腿。

  “……”

  但此刻,葉鹫卻是緩緩回頭看了眼寶花宗主。

  真的太巧了。

  這邊剛出問題,那邊龍王便親自登門,對方近乎把意圖都寫在了臉上。

  你去啊,你去本王就蕩平你的七宗。

  “去,叫上沈儀。”

  葉鹫臉上多出一抹殺機,腳下流光倏然落入掌中:“跟他說,葉某今天請他吃全龍宴。”

  老臭蟲,跟自己來這套,看把你給慣得!

  話音未落,葉鹫的身形已經是暴掠而出!

  然而在他有動作的刹那,那巨大的精美龍車,竟是幹脆利落的又沒入了水域,整個水面再次歸複于平靜。

  “老不死的!”

  葉鹫懸于天際,拔劍四顧,差點被氣笑了。

  身為堪比天境後期的大妖,在龍窟的加持下,更是能觸及天境圓滿實力,放在洪澤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竟像個無賴潑皮似的,臉都不要了!

  他挑了挑眉,竟是想要踏步朝水域裡追去。

  “你給我回來!”

  齊彥生低斥一聲,已經和姬靜熙一起出現在他身邊,一左一右的拽住了他。

  “你看不出來它的意思?”

  葉鹫悻悻回頭,這算什麼,擺明了告訴自己等人,它就在這裡。

  然後不費半點工夫,連面都不露,就把他們整整三位天境修士給困在了此地?

  齊彥生沒有理他,終于是拿出了二師兄的架勢,沉聲道:“靜觀其變,通知附庸勢力和幾個宗門,千萬小心,你們幾個,護送寶花宗主歸宗,盡力相助。”

  “還有。”

  齊彥生瞥了眼南陽寶地的方向,看着那片青天仍在變化:“這事情……暫時不能讓沈儀知道。”

  聞言,幾位宗主全都陷入了沉默。

  姬靜熙抿抿唇,她知道齊師兄的想法,隻要沈儀還能繼續修行,那七子與南龍宮間的厮殺,結局就絕對不會有任何意外,無論如何都輸不了,因為沈儀的成長速度真的太驚人了。

  但若是由着他的性子,這位沈宗主必然是要殺出去的,這樣就會産生變數。

  靈嶽宗向來以穩健著稱,能穩勝,就肯定不去冒絲毫風險。

  可是……提醒旁人千萬小心?

  連寶花宗主都被驚成這般模樣,那七子麾下上千餘附庸,數百萬修士,拿什麼去小心謹慎?

  他們供奉了南洪七子這麼多年,到了真出問題的時候,得到的就是一封傳信,以及冷冰冰的“千萬小心”?

  “再想想别的法子。”

  齊彥生又何嘗不知道諸位師兄弟因何猶豫。

  他很少會拿出師兄的派頭去管束其他人,除非涉及到南洪七子的存亡,他沒有秦師兄的實力,也不如葉鹫那般心性,隻能穩紮穩打。

  南龍王都這般潑皮姿态了,足矣見得對方這次抱有怎樣的決心。

  “你們護送寶花宗主歸去後,順便查明到底是什麼情況,我會盡力将損失降低到最小。”

  “除去必要的眼線,附庸内的其餘族人,能帶回七宗的全都帶回來。”

  齊彥生從不胡吹大氣,他隻能承諾這麼多。

  “尊師兄命!”

  幾位地境宗主拱手領命,随即朝老妪看去。

  寶花宗主并非無理取鬧的人,南洪七子在這種情況下,都被龍王闖上家門口了,還能冒着風險,派出整整三位宗主陪自己回去,已經是無比的重視了。

  “諸位前輩,請。”

  幾人不願再浪費時間,齊齊踏上清月寶船,朝着遠處掠去!

  在衆人離開以後,南陽寶地的法陣内,渾身木質軀殼的身影沉默立在原地,低頭看了眼粗糙的雙掌,神情有些複雜。

  現在的他,真的幫不上任何忙。

  除非厚着臉皮去找東龍宮。

  他乃是十萬年前殺劫的起因,而且還是東龍宮的半個女婿,對于南洪那頭鎮守龍窟的黃煞毒龍,他或許比幾位長輩都還要了解更深一些。

  南龍王這次準備的手段,可能比幾位長輩想象的還要無恥和兇煞許多。

  玄慶甚至嗅到了和上次殺劫掀起時相似的味道。

  别人可能覺得無非就是地盤的紛争,打到其中一個服氣就罷了,可以那頭老龍王的性格,連上次殺劫的甜頭都懶得嘗一口,生怕惹上麻煩。

  玄慶毫不懷疑,對方一旦出手,那就是真的感知到了性命有危,為此,它大概率是不惜屠戮南洪所有修士性命的。

  念及此處,玄慶退回陣法外,朝着祖師殿而去。

  ……

  【第七十三萬年,在你們三人的輪番上陣苦熬下,這片青天終于是發出了一聲長歎,你徹底明悟了神嶽真意,在你的掌心内,這縷真意好似那密密麻麻蛛網般蔓延開來,于天穹中勾勒,漸漸化作偉岸的山形,徹底将天幕鎮壓】

  【合道(仙).神嶽鎮青天:圓滿】

  【剩餘妖魔壽元:三百四十三萬年】

  “嘔——”

  沈儀渾身大汗淋漓,雙臂戰栗不休的撐着地面,濕漉漉的發絲好像能攥出水來一般。

  呼吸聲于空曠的大殿中回響。

  柯十三和嶽天機則更加狼狽,兩道高壯的身影橫躺在地磚上,雙目圓突,脖頸上青筋暴起,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發出細微的顫音。

  與先前讓青天适應神嶽不同,那個隻需要用時間慢慢去磨就好了。

  這次的推演,乃是三人借助那枚小山法寶,強行與這片天厮殺了數十萬年,方才讓其屈服。

  而且主力還是那座小山……

  若是沒有這位仙人留下的法寶,僅憑他們這樣什麼天材地寶都不用的枯坐,别說數十萬年了,把這剩下的壽元全部砸進去,怕是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幹嘔許久,沈儀的雙眸逐漸恢複清澈。

  他踉跄着站起來,看似狼狽,卻一舉一動都牽動着這片天地。

  從掌心延伸而出,于天上勾勒而出的山形,仿佛一尊偉岸替身,代替他去出手。

  這才叫做“鎮”青天,而不是單純的借力。

  功法有了突破,沈儀心情大好,念及那萬劫皿神大法并無後續,現在這兩位殿主也确實不适合再推演下,他幹脆利落的将兩人收入了萬妖殿。

  “呼。”

  沈儀收起仙法,雖然在諸多法陣的加持下,南陽白袍并不會髒亂,但他修行時日尚短,還是保持着凡人的習慣。

  出了汗,那就得換身衣裳。

  稍稍整理了一下幹淨的墨衫,沈儀邁步朝着祖師殿而去。

  跻身合道以後,他已經化作了這片寶地的一部分,整個人猶如清風拂過長空,待到靴子落地,整個人已經出現在了大殿門口。

  “嗯?”

  沈儀朝着殿中瞥去,卻是看見玄慶正執着筆,滿臉複雜的寫着什麼。

  在聽到刻意的提醒聲後,玄慶整個身軀一顫,像是被抓住了什麼把柄,趕忙把紙筆一把收了起來。

  他可沒有忘記,這位沈宗主當初是如何面不改色的嘲笑自己的诨号。

  “給寶花宗主寫的?”

  沈儀倒不是個八卦的人,随口問了一句。

  “宗主想到哪裡去了。”玄慶面色一僵,雖然信不是給寶花宗主的,但寫信的緣由确實和她有些關系。

  說實在的,跟前任老丈人寫信,在幫南洪七子的同時,順帶也幫另一個女人請援,這事情總歸是讓人有些心虛的。

  在沈儀的安靜注視下,玄慶歎口氣,将信紙遞了過去:“罷了,最後總歸還是要勞煩宗主幫忙把這封信遞出去的。”

  以他現在的樣子,根本出不去南洪。

  沈儀挑了挑眉,将那信紙接過來一看,在看清上面字迹後,無奈瞥了玄慶一眼,順手将其裝進了扳指:“沒收。”

  開什麼玩笑,讓東龍宮參與進來。

  以那群紫髯白龍的體量,随随便便就能引起諸多勢力的注意,似那無量道皇宗,嶽家,乃至于仙人和北龍宮。

  就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任何一件暴露出去,引起的麻煩都不知道比西龍宮恐怖多少。

  “筆交出來。”

  沈儀又伸手奪過那支毛筆,把清風給叫了進來:“給我看着他,不準他再寫信。”

  “宗主——”玄慶有些無奈的站起身子,想說點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沈儀哪裡不知道對方在擔心什麼,無非就是在意那寶花宗主的安危。

  “急什麼。”

  沈儀轉身朝着殿外而去:“總得讓我先試試,實在不行,到時候你不想寫,我都得逼着你寫。”

  聞言,玄慶愕然呆在原地,想要上前去攔,卻發現宗主已經消散于寶地内。

  不是……他确實有些在意寶花宗,但那是因為寶花宗主幫了南陽許多,但怎麼可能為了寶花宗,讓南陽宗陷入無人鎮守的尴尬之地!

  況且現在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

  萬一這是南龍宮的計謀,乃是刻意針對宗主們的伏殺,自己豈不是成了内鬼!

  “……”

  李清風安靜立在原地,随即走上前去拍了拍玄慶前輩的肩膀,安慰道:“前輩,我以為你早該習慣了。”

  “宗主說過的話,何時讓人失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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