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話長。”
東海，一座孤零零的海島上，常昱聽過李教習的質問，面露愧色，解釋道，“簡單來說，是地府所為，不久前，如玉姑娘成功破五境，正在渡劫之際，地府一衆強者突然現身鳳鳴城外……”
夜色下，常昱将昆侖虛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詳細說了一遍，将所有事的前因後果告訴了眼前的李教習。
“又是地府！”
李子夜聽完常昱的解釋，目光中殺機畢露。
地府先是抓走了玄女，如今，又毀了如玉的三生瞳，顯然，他們對于三生瞳的存在十分的忌憚，得不到便要毀去。
“李教習，這裡是哪啊？”
訴說完昆侖虛的事情後，常昱看着眼前兩人，好奇地問道，“是神界嗎，還有，聖女是何時醒來的？你們的肉身不都在人間嗎，為何，現在又有了肉身？”
“這裡不是神界，而是北天門内，或者北天門外的一座小世界。”
李子夜詳細地解釋道，“原本我們前往神界是為了尋找常羲，機緣巧合之下，在界外的葬龍淵遇到了西王母……”
海島上，李子夜也将最近發生的事和常昱講了一遍，包括與地府的戰鬥，還有在東天門和北天門中的遭遇。
常昱聽着李教習講述的故事，一陣心驚肉跳，沒想到，短短十多天的時間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對了常昱，我們離開後，昆侖虛那邊過了多久？”講完這邊發生的事，李子夜似是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
“十四天。”常昱回答道。
李子夜聞言，神色微凝，說道，“我來的時候，專門測算過昆侖虛的時間流速和九州那邊有多少差别，總的來說，如今的昆侖虛，時間流速從最初開啟時遠超外界，到如今漸漸穩定下來，大概隻比九州稍微快一點，也就是說，昆侖虛過了十四天，九州和赤地應該是過了不到十天。”
說到這裡，李子夜語氣微頓，繼續道，“而神界與九州的時間流速是一樣的，也就是說，去除我們在神界度過的時間，剩下的，便是我們在這北天門世界的時間消耗。”
“夫君，我們在神界好像就是待了大概十天。”
一旁，朱珠輕聲道，“前後誤差，應該不到一天。”
“準确來說，是九天零四個時辰。”
李子夜平靜道，“也就是說，我們來到北天門的這方小世界後，真實世界的時間幾乎是停止的。”
“好像是這樣。”
常昱神色凝重地推測道，“李教習，難道這北天門世界的存在，隻是一場夢境？”
“不知道。”
李子夜說道，“我一直覺得神界的存在，像是鏡花水月，很不真實，但是，神界的時間反倒和人間相互對應，基本沒有差别，至于這北天門世界是怎麼回事，隻有天知道。”
如果這裡是夢境，那常昱和二哥的出現，就有些說不通了，擁有真實肉身的人，怎麼可能出現在夢境中呢？
兩人說話間，一旁，朱珠俯下身子，查看過顔如玉的情況，片刻後，眉頭輕皺，開口道，“夫君，如玉姑娘身上好像并沒有什麼傷勢，為何久久無法醒來？”
“十有八九是那道天光的問題。”
李子夜說道，“時北陰和他們二人一同被天光波及，卻唯獨她一人被震飛出去，沒有和常昱他們來到這裡，朱珠、常昱，你們覺得是為什麼？”
“因為時姑娘修煉的是陰氣，和地府那些陰兵陰将很像。”
常昱很是肯定地回答道，“而地府和司月神宮分屬于不同的勢力，司月神宮誤認為時姑娘是地府的人，所以，把她踢了出去。”
“是修為的問題吧？”
一旁，朱珠有些不确定地推測道，“司月神宮既然能憑借時姑娘的執念，化出平等王和那些陰将，我覺得，氣息的問題應該不是本質的原因。”
“修為？”
常昱愣了一下，詫異道，“聖女的意思是，那道天光和古戰場的入口一般，不允許神境之上的人通過？那也不對啊，如玉姑娘已經破五境，如果是修為的原因，她應該也過不來才對。”
“如玉的這個神境，在雙眼毀去之時，可能就出了問題。”
李子夜蹲下身子，并指按在了顔如玉的眉心，體内真氣灌入，查看其靈識的狀況。
“還是不對。”
常昱看着天空，質疑道，“李教習你剛才不是說，這裡的飛升者，都是破五境後，才會天光接引走的嗎？”
“虛實有别。”
李子夜冷靜地分析道，“你們是從真實存在的司月神宮過來的，而他們是被虛幻的仙宮接引走的，這之間，應該有着不小的差别。”
說完，李子夜收斂真元，吩咐道，“常昱，你背上如玉姑娘，我們離開這裡。”
“去哪？”常昱不解地問道。
“赤雷山。”李子夜回答道。
“赤雷山？”
常昱愣了一下，詫異地問道，“當初李教習被雷劈的地方？”
“……”
李子夜無語，沒有回答，彎腰撿起兩人的佩劍，旋即轉身離開了海島。
“李教習，等等我。”
常昱趕忙背上昏迷的顔如玉，跟随李教習一同離去。
夜色下，三人踏浪而行，迅速遠去。
沒過多久，一座十分熟悉的海島前，四人到來。
踏上海島的一瞬間，隻見地面上，紅色的雷光一閃而逝，十分微弱，在這漆黑的夜色下是清晰可查。
“夫君，剛才那道赤雷落下的方位，似乎就是這裡。”一旁，朱珠看着地上閃過的紅色雷光，輕聲道。
“嗯。”
李子夜點頭應道，“我們好像在見證曆史正文。”
兩人一邊說一邊朝着前方那矗立在島上的山峰走去，隐約可見，那熟悉的山峰上，紅色雷光激蕩，聲聲刺耳。
“李教習，我不明白，這裡的雷霆為何能一直不消失？”常昱看着前方山峰上的雷光，不解地問道。
“我來這裡，就是為了研究此事。”
李子夜平靜道，“老天爺會的東西，沒道理，我們學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