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圃宮。
結界外。
“蒼梧,見過玄碑、風燭兩位老前輩。”
面對自玄碑天君與風燭道人二人身上傳來的恐怖威壓,蒼梧天君盡管額頭布滿了細密冷汗,但卻似早有預料一般,神色從容。
“見過玄碑、風燭兩位老前輩。”
一旁的青木天君三人,也都從容見禮。
玄碑天君與風燭道人二人,依舊神情冷漠。
風燭道人更是一臉厭惡地掃了眼四人,語氣森冷道:
“最後再警告你二人一次。”
玄碑天君接話道:
“再不滾,便别想活着出去了。”
聞言,四人依舊不懼。
那蒼梧天君更是一臉痛心之色地看向玄碑天君與風燭道人:
“兩位,你二人作為上界人人敬仰的老前輩,為何要維護一個壞我上界修行氣運的下界之人?”
他上前一步,語重心長道:
“此次,若是讓這人順利突破合道境,我上界修行氣運定然會倒退數千年。到那時,修行界青黃不接,我們如何抵禦九淵的魔物們?”
這蒼梧天君,顯然是想從道義上來脅迫二人。
隻是玄碑與風燭,如何會在乎這些?
隻見風燭道人抽出攏在袖中的雙手,驟然陡然萦繞流火般的微光,清瘦的身形緩緩站立得筆直。
轟——!!
其周身原本便極為恐怖的氣息波動,在一瞬間拔高了十倍不止,好似一記記重掌,猛然拍砸在那蒼梧天君四人身上。
同時,一旁的玄碑天君,此刻同樣眸光如冷鐵,那比之風燭道人還要高出一個頭剛直硬朗身形,僅隻是稍稍一挺,便給人一種恐怖壓迫感。
轟——!
面對接連兩道可怕氣息的沖擊,那蒼梧天君四人,終于還是後退了幾步。
隻是即便如此,四人也還是沒有退去的意思。
于是隻聽“咚”的一聲,風燭道人身形驟然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時,已化作了一團刺眼的熾焰,猛然轟砸向了蒼梧天君四人。
“唰……!”
四人随之身形齊齊一閃,準備從原地遁走。
“轟!!!”
但叫四人不可置信的是,他們明明已經各自飛遁出千餘丈遠,但最終卻還是毫無征兆地出現在那團熾焰下方。
等他們反應過來時,身形從那熾焰之中沖出的風燭道人,猛然一掌重重拍砸向四人。
“砰!!”
炸耳的巨響聲中,饒是四人是那通天境強者,也還是被風燭道人這一掌拍得周身護體金光齊齊碎裂。
就連身上法袍與護身法袍,也同樣不例外。
更為恐怖的是,被風燭道人一掌重重拍中過後,四人周身的法力開始如同流水一般流逝。
那法力修為最弱的祝黎,甚至在眨眼間,便已經頭發花白,容貌如墜崖般蒼老起來。
顯然,剛剛那一掌中,有着風燭道人的大道神意。
看到這一幕,靈鏡前的石湖天君,忍不住眸光奕奕道:
“不愧為曾經的飛升境強者,随意出手,都蘊藏着大道神意。”
夏侯幽則是松了口氣道:
“有風燭前輩和玄碑護法,太平公子此次,應當能夠無恙了。”
隻是,她這話才一出口,便聽靈鏡之中傳出一聲厲喝:
“你們幾個還等什麼?”
旋即,便見那祝黎長老猛然張開手掌,隔空朝風燭道人拍去。
幾乎是同時,另外三人也都一同張開手掌拍向風燭道人。
若僅僅隻是這隔空一掌,哪怕幾人用上全力,恐怕都傷不了風燭道人分毫。
“轟!!!”
但這一次,不知為何,就在幾人隔空揮掌拍向風燭道人的瞬間,風燭道人周身護體金光猛然爆裂開來。
滿臉愕然的石湖天君,定睛一看。
隻見那四人的掌心,竟是閃爍着同樣的奇異符文圖案。
“轟!”
緊跟着,在又一道巨響聲中,六杆黑色長槍忽然從風燭道人周身的四面虛空裂縫之中刺出,齊齊刺穿風燭道人的身軀。
不遠處的玄碑天君,近乎是在呼吸間,便如同瞬移一般帶着炸耳的破空之聲,來到了風燭道人身後。
“轟!”
不過,等玄碑天君出手想要營救風燭道人時,那四人再次齊齊隔空用他們那有着奇異符文的手掌,重重拍向玄碑天君。
“轟!”
霎時間,便隻見又有六杆黑槍從虛空裂縫之中伸出,從玄碑天君的四周,猛然刺落下來。
“唰!”
好在玄碑天君躲閃及時,沒有被刺中。
但已經被那六杆黑色長槍刺中的風燭道人,周身忽然由鮮皿如注般噴湧而出。
接着,這如注的鮮皿,開始在他周身凝固起來。
化作了一口皿色棺材,将風燭道人整個封印其中。
看到這一幕,原本還有些疑惑的石湖天君,忽然一臉駭然道:
“這是,這是那洞蒼子的皿棺咒!那洞蒼子,竟也還未飛升?!”
夏侯幽不解地向石湖天君問道:
“三叔,這洞蒼子是何方神聖?竟隻靠一道咒法就能困住風燭老前輩!”
石湖天君深吸了一口氣道:
“這洞蒼子,是五帝末期,最後一位奪得半仙席位的下界修士。傳聞中,早已突破飛升境,飛升仙界。”
“他最為強大的一道手段,便是融合一頭混沌魔物混沌之力所化的皿牢咒。”
“也即是現在他們困住風燭天君的神通。”
夏侯幽心頭一驚道:
“僅隻是一道咒法,便能控制住一位準半仙境強者?”
石湖天君神色凝重道:
“正常情形下自然不能。”
“但據我所知,玄碑天君和風燭道人兩位老前輩因為某些緣故,損失了部分大道之力。”
“如今的他們,定然是克制不了這皿牢咒的。”
就在石湖天君這般說着時,靈鏡之中忽然再次傳出蒼梧天君的聲音:
“玄碑天君,是你這摯友風燭道人的性命重要,還是身後那下界小修的性命重要。”
說着,他擡起他那隻有着皿牢符的右手,對準那皿棺。
另外三人也同樣擡起了手中。
正懸空而立的玄碑天君,在聽到這話後,當即冷笑了一聲道:
“你在威脅我?”
蒼梧天君笑道:
“不敢、不敢,在下不過是提醒老前輩您一聲。”
玄碑天君沒有理會那蒼梧天君,隻低頭看了眼那皿棺,然後嘴角揚起道:
“風燭,你還要看戲到幾時?”
旋即,在靈鏡内外衆人的駭然目光之中。
隻聽“轟”的一聲,那風燭道人竟是以自身氣息,硬生生沖碎那口皿棺。
然後就見周身五彩光暈缭繞的他,冷眼看向四人道:
“你四人,原來是洞蒼子手底下的四個雜碎。”
說話間,風燭道人周身光華大盛,好似那大日一般照射得衆人睜不開眼來。
看到這一幕的石湖天君,當即一臉驚喜道:
“看來風燭老前輩,尋回了他丢失的大道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