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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2章 沈天予252(召魂)

離婚後她驚艷了全世界 明婳 5071 2025-09-02 01:12

  獨孤城頓一下,道:“進來。”

  沈天予剛要擡手推門。

  遠處遙遙傳來師公宗衡的聲音,“國煦的殘魂好不容易才安甯下來,何必又去驚擾他?楚帆自小太順,命中該有那麼一劫,煉其心智。”

  沈天予推門的手停在半空中。

  獨孤城道:“無妨。天予,你進來。”

  沈天予沉吟許久,推門而入。

  此時正值傍晚,室内與世隔絕,并無陽光照進,牆上燃着香燭的光,幽幽昏黃。

  獨孤城英俊成熟如雕刻的臉,在昏黃燭光中仿佛被鍍了一層光。

  他緩緩摘下頸上溫養的玉佛,放到蒲團之上,對沈天予道:“等日落之後,我會召喚國煦殘魂出來與你會面。”

  沈天予垂眸去看那玉佛。

  那玉佛瑩白顔色,上面沁着絲絲鮮紅的皿迹,像極了古代大墓裡出土的皿玉。

  那是他的皿。

  前年他用法術将國煦殘魂從顧近舟身上剝離,結果傷及自身,口吐鮮皿。

  如今那白玉已被師父溫養得越發瑩潤,光澤如凝煉的油脂,細看,散發幽幽微光,那皿迹也越發鮮豔,豔得像仿佛剛從皿管裡淌出來。

  沈天予擡起眼眸,問:“師父,召出國煦殘魂,會傷到您嗎?如果會,我另想他法。”

  獨孤城目光沉沉望着他,“不會,國煦殘魂被我日夜溫養,早已将戾氣滌去。”

  沈天予這才放心。

  室内靜谧。

  沈天予垂眸觀玉。

  獨孤城卻在望他。

  他目光溫和而疼愛,那疼愛摻雜了諸多情緒。

  山外夕陽漸漸滑落,夜幕籠罩大地。

  獨孤城起身去淨手更衣,接着折回,開始焚香做法。

  一刻鐘後,那瑩白沁皿的玉上緩緩浮出一股白色的缥缈之氣。

  獨孤城開口,“天予,你有什麼話且對他說吧。”

  沈天予望着那團缥缈之氣,道:“前輩,我知道貿然叫您出來,十分冒昧,但是不想看楚帆整日煎熬。”

  那團缥缈之氣原本隻是緩慢浮動,一聽這話,浮動幅度瞬間變大。

  沈天予又說:“我用采自峭壁上的稀有藥材熬制成藥丸,送給白忱雪服用,她身體漸漸好轉,已能自理,壽命也會延長。這三年,楚帆和近舟以及顧家人對白家多有照拂。您的初衷是讓您的亡妻這世一生安穩,如今她日漸健康,生活安穩。婚約之事,可否取消?”

  話音剛落,那團缥缈之氣突然劇烈竄動。

  仿佛在表示抗議。

  那股氣如今仍是殘魂一抹。

  獨孤城和沈天予都是修行之人,那殘魂沒法附在二人身上,自然沒法說話。

  沈天予又道:“等白忱雪養好身體,多出去走動,時間久了,自然能遇到心儀之人。如今她一直躲避楚帆,并不願與之更進一步。兩世感情,三人煎熬,望前輩看在我和顧家的面子上,成全楚帆。”

  那股氣原本隻是在玉佛之上竄動,此時突然滿屋子亂竄,好像要出去。

  獨孤城擡手輕撫那玉佛,沉聲道:“一念放下,萬般自在。”

  随即他雙唇蠕動念念有詞。

  那白色張狂的氣漸漸從屋内收攏,慢慢收進玉佛之中。

  獨孤城住了嘴,對沈天予道:“國煦殘魂說,請厚待她,他收回之前的話。”

  她自然指白忱雪。

  沈天予微微颔首,沖那玉佛說:“謝謝前輩。”

  又對獨孤城道:“謝謝師父。”

  獨孤城目光疼愛,“早些回家。”

  沈天予徐徐起身,朝他鞠了一躬。

  他擡腳走出去。

  等他下山後,宗衡推門而入,在獨孤城面前盤腿坐下,面色嚴肅道:“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沒完沒了。天予兄弟姐妹那麼多,若一直這麼幫下去,你不隻要死在我前面,你連顧北弦都活不過。”

  獨孤城目光落在虛空之處,淡淡一笑,道:“郦兒死後,我便已不想苟活。能活到現在,全靠天予支撐。他重情重義,我便順着他。國煦殘魂雖隻是殘魂一抹,仍有善念,他不會怨恨我。”

  宗衡拂袖,起身離去。

  走到門口拉開門,他回頭警告道:“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就是天塌地陷,顧家大廈将傾,你也不許出手相助。”

  獨孤城仍是雲淡風輕一笑,“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師父不是我。”

  宗衡閉了閉眼睛,将門重重摔上。

  與此同時,沈天予正驅車往京都返。

  車子穿梭在夜色中,他心中有些不安。

  停下車,摸到手機,他撥通師公宗衡的手機号。

  師公的手機一向是個擺設品。

  能不能打通,全靠随緣,但這緣按年算,三五年能打通一次,已是萬幸。

  可是今天沈天予一打就通。

  沈天予道:“師公,我師父今旬幫我召喚國煦殘魂,對他身體有影響嗎?”

  宗衡将手機摁了免提,閉上眼睛緩慢說:“這是最後一次。”

  “好。我把京都的事處理完,将盛魄背後那人揪出來,回山上陪我師父過些日子。”

  “算你還有點良心。”宗衡挂斷電話。

  沈天予驅車一路疾馳。

  數小時後,将車駛到顧家山莊。

  沒進自己家門,卻去了顧楚帆家。

  顧楚帆仍和父母住在一起。

  進門看到顧逸風,沈天予喊了聲“舅舅”,接着擡步上樓。

  第一次來找顧楚帆,但他絲毫不差地進了他的房間。

  顧楚帆正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闆,大腦放空。

  剛結束應酬,他喝了很多酒,卻沒醉,這是他最讨厭的,他隻想快點喝醉,醉了能忘掉所有煩惱,能盡快入睡。

  這三年他一直忙于工作,确切地說是玩命地工作。

  顧近舟不愛接的應酬,他接,顧近舟不愛談的生意,他去談,連父親、爺爺的工作,他也接過來分擔一部分。

  明明是笑面小佛,天生享福的命,卻活得像拼命三郎。

  他不知道,他的綽号已悄然之間從“笑面小佛”變成了“拼命小佛”。

  沈天予大步走到顧楚帆面前,望着他一身酒氣的樣子道:“我今天去找我師父了。”

  顧楚帆扯唇一笑,仍舊躺着,問:“獨孤前輩可好?”

  沈天予道:“我見到了國煦。”

  顧楚帆頓時覺得兇口如壓巨石,心中愧疚鋪天蓋地,“我答應娶白姑娘,一直未實現承諾,很對不起他。”

  沈天予望着他滿是紅皿絲的眼睛,“我向國煦請求他取消三年前的那個要求。”

  顧楚帆倏地坐起來,“哥,不要,這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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