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還是有不少聖兵的,但是飛行一類的聖兵,極為少見。
地方不是很大,根本沒這方面需求。
而且,看這飛舟散發出來的氣息,還不是一般品階的聖兵。
凇茫驚呆了,一時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的本命寶器,也隻是一件下品聖器,費盡千辛萬苦而得。
“他們,究竟是誰?”
猛地,凇茫轉頭看向了陳青源,那份敬畏感正在暴漲,填滿了心魂的每個角落。
本來陳青源打算低調行事,奈何這方界域的狀況有點兒糟糕。來到了這裡,知曉了人族的處境,他自然不可能對人族坐視不理。
很多時候,陳青源想低調行事。然而,實際情況卻恰恰相反。
“别發呆了,上來。”
陳青源和楚墨已經站在了玉白色的飛舟之上,凇茫還呆愣在原地,思緒複雜,難以平複。
聽到了陳青源的催促聲,凇茫如夢初醒,努力控制着心緒,趕緊踏上了飛舟。
身處飛舟,凇茫不敢随意走動。他這般模樣,像極了住在山裡的孩子第一次進入無比繁華的城市,小心翼翼,十分拘謹。
“坐。”
陳青源指着一個空位,讓凇茫放松點兒,不必這麼緊張。
“多謝公子。”
凇茫看不破陳青源的修為與年齡,隻從外表來看,應是比較年輕,稱之為‘公子’并無錯誤。
通過這架飛舟,凇茫更加确信了陳青源非比尋常,萬不可得罪,定要好生伺候。
他在心裡想着,這或許是他此生唯一報仇的機會。
别說給陳青源帶路,就算是為奴為婢,那也不會有半分猶豫。
要是居住于神州萬界的萬族生靈知曉了凇茫的想法,必定會嗤之以鼻,給尊上為奴為婢,你有這個資格嗎。
但凡陳青源有意招收奴仆,不知有多少人心動。哪怕是神橋七八步的頂尖大能,也得老老實實地排隊。
甚至,很多準帝也願意放下所謂的尊嚴,隻求能常伴于陳青源的身側。
“桌上的茶水糕點,請自便。”
陳青源提了一嘴,免得對方不敢食用。
“是。”
凇茫發現飛舟上面的任何一樣物件,都是自己此生難以企及的珍品。就說擺在桌上的茶壺,材質不凡,制作精美,扔到外界定會引得衆多修士的争搶。
他們是什麼人?
凇茫一直在思考着這個問題,可惜沒有一絲頭緒。
“先去那裡吧!”
茫茫星空,一架飛舟快速前行,陳青源指着一顆比較明亮的星辰,确定了目标。
不過數個時辰,到達了目的地。
“公子,此地乃是鷹族的地盤,建立着一座古城,名為臨封。”
“鷹族與鳄族一樣,位列上七族,底蘊雄厚,強者衆多。”
“臨封城是附近最為繁華的地方,據說有一位大乘期強者坐鎮。”
“敢問公子,咱們來這兒要做什麼?”
凇茫将知道的信息全部說出,始終保持着微微彎腰的謙卑姿态。
他口中的上七族,乃是所有族群之中最強的七個,占據了很多資源,底蘊雄厚。
“親眼看看。”
雖然陳青源從凇茫的夢境中知曉了很多,但還想真切感受一下這個世界的殘酷與荒唐。
不打算動用神念,而是要親自走一走,看一看。
看什麼?
凇茫眼神困惑。
凇茫沒有多問,聽令行事:“是。”
少說,多做。
大人物的心思,深如淵海,難以揣摩。
飛舟懸停在了半空中,距離這顆星辰沒多遠了。
“過去吧!”
陳青源一臉冷漠,率先前行。
偌大的飛舟停靠在了星辰的附近,就算不刻意去掩藏,生活于此地的修士也無法察覺。
楚墨瞥了一眼表情淡漠的陳青源,隐約嗅到了一縷淩厲的氣息,暗道:“這家夥肯定想鬧事。”
一向喜歡擡杠的楚墨,這會兒都保持了沉默。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楚墨決定閉嘴一段時間,這不是慫,而是審時度勢。
臨封城的城主,發現了突然到來的飛舟,剛想查看一番,便發現飛舟消失不見了,無論怎麼搜尋,都得不到一絲蹤迹。碰到這樣的情況,城主自我懷疑:“難道是我産生錯覺了?”
要麼是錯覺,要麼是來人的實力遠超過自己。
這兒略顯偏僻,資源不是很豐富,極少有頂尖強者前來。
城主沒有去糾結此事,隻當是錯覺。退一萬步講,真有強者到訪,也不需要擔心,因為這裡是鷹族的地盤。
……
臨封城,某條街道。
地闆由玉石鋪成,兩側建造着精美如畫的樓閣,有的懸于空中,有的位于地底。
街道寬闊,應有百丈。
來往行人穿着各種各樣的服飾,虎頭人身,蛇首人身,或是直接顯露本體。
粗略掃過一眼,沒看到一個人族。
走在街道上,陳青源和楚墨并不隐匿身形。
沒有誰将他們當成是人族,經常有各種族群幻化成人族,并不稀奇。他們之所以投去目光,是因為陳青源和楚墨的氣質超凡脫俗,很可能是貴族皿脈。
城内還算安穩,看起來比較繁華。
走了一會兒,陳青源突然停住了腳步。
他轉頭看着旁邊的一座雅閣,牌匾刻着三個古字——流心居。
青樓!
門口的一側站着十來個容貌妩媚的異族女子,穿着冰絲長裙,肌膚勝雪,若隐若現。
另外一側跪着十來人,有的穿着衣裳,有的身無片縷。她們無一例外,脖子上都綁着一根繩索,雙眸無神,已然麻木。
人族!
跪着的這些女子,全是人族。每個人的身上皆有着傷痕,尊嚴盡散,呆傻如木,就算不被别人折磨死,本身也活不了多久。
對于這樣的場景,生活在這個世界的生靈根本不覺得奇怪,千百萬年來一直如此,從未變過。
如果沒有資金進入流心居潇灑,門口的十來個人族女子可以免費玩弄,就當與各族修士結個善緣,往後發達了再來消費。
“這是什麼意思?”
陳青源停下來了,注視着這一幕,面無表情,眼眸幽深,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