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 真相隻有一個!
「酒杯?」
魏勛一臉懵,死死盯著李龍鱗。
這麼晚了,太子要酒杯乾什麼?
難道想喝酒?
可是皇宮大內,最不缺的就是酒杯。
什麼金樽銀樽玉樽,應有盡有。
為什麼偏偏要張百徵用過的那一盞?
難道...
太子跟張百征有什麼關係?
如果是其他人,魏勛打死都不信。
可是太子不一樣。
他當皇子那會,名聲極臭,而且還有流言蜚語,說他有龍陽之癖。
難道不是流言,而是真的?
一念至此,魏勛渾身上下一片惡寒,看李龍鱗的眼神也變得古怪。
李龍鱗看魏勛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解釋道:「魏公公,你想什麼呢?我要那酒杯,是為了查明真相,為張百征洗刷冤屈!」
當即,李龍鱗就把懷疑張百征被人下毒的事,給魏勛說了一遍。
魏勛聽完之後,驚出一身冷汗,顫聲道:「殿下,你這番話,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那天張百征對皇後娘娘無禮,是許多人親眼所見。」
「鐵證如山,張百征的罪名已定,你居然還打算為他翻案...」
「聽奴才一句勸,還是算了吧!」
「你這麼折騰下去,恐怕皇上和皇後都不高興!」
李龍鱗臉色一沉,不悅道:「魏公公,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要教本宮做事不成?」
魏勛頓時滿頭大汗,低聲道:「奴才不敢。隻是...酒宴至今,已經過去了數日。茶盞酒杯之類,全都送到禦膳房清洗,就算上面殘留了什麼,也早就洗的一乾二淨...」
他這一番話,雖然是事實,但態度實在推諉。
說白了。
就是一句話——太子殿下,您洗洗睡吧,別折騰了!
李龍鱗盯著魏勛,雙眸有怒火洶洶。
好一個貪生怕死的狗東西!
在東海的時候,當著父皇的面,就總給老子唱反調。
大局為重,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如今,你更是變本加厲!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九千歲?
呸!
等我登基為帝,第一件事,就砍了你的狗頭,把你多年貪墨來的家產,盡數充公!
「哼哼哼...」
李龍鱗看著魏勛一陣冷笑。
魏勛被笑得心裡發毛,低聲道:「殿下,您笑什麼?」
李龍鱗瞥著魏勛,道:「魏公公!我懷疑,有人給張百征下毒!你說說看,這人最有可能是誰呢?」
魏勛一怔,下意識答道:「若是真有人下毒,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宮女太監...」
嘶...
話沒說完,魏勛就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難看到極點。
宮裡大大小小的事,全都是自己這個大內總管負責。
太子這是把矛頭,指向自己啊!
魏勛忙解釋道:「殿下,奴才跟您和皇上一直在東海,什麼都不知道啊...」
李龍鱗眉梢一挑:「哦?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你身為大內總管,手下人犯下彌天大罪,你卻不知情,至少是瀆職之罪!」
「本宮讓你去找個酒杯,你卻推三阻四,這是包庇之罪!」
「況且,您是錦衣衛統領,負責監察百官!皇後娘娘受辱,錦衣衛無所作為,這是失職之罪!」
「隻要本宮稟告皇上,三罪並罰,保證你小命不保!」
「魏勛,你可知罪?」
噗通!
魏勛跪在地上,身體戰慄不止,臉色蒼白如紙。
這時候,他才回憶起來,這位太子有多麼恐怖!
自己居然跟他作對。
瘋了不成?
「殿下,您消消氣...」
魏勛臉上滿是惶恐之色,聲音顫抖:「不就是酒杯嗎?奴才立刻去找!一個時辰...不,半個時辰,奴才把酒杯親自送到蘇府!」
李龍鱗頷首笑道:「這還差不多!」
言罷。
李龍鱗施施然走出宮殿,跟蘇鳳翎一同回到蘇府。
果然還不到半個時辰,魏勛就氣喘籲籲的追了過來。
噗通!
魏勛一見李龍鱗,就立刻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嚎:「殿下,奴才知罪!求求您,饒了奴才這一次吧!」
「奴才再也不敢了!」
堂堂九千歲,在李龍鱗面前,哭的像是一個孩子。
沒辦法。
誰讓李龍鱗是太子呢。
而且還是一個手段極其狠辣的太子。
魏勛哪怕有武帝撐腰,在李龍鱗的手段下,也不得不屈服,乖乖跪下當狗。
李龍鱗眉頭緊皺:「魏公公,本宮不過是要你找一個酒杯,又不是讓你去死!你何必這麼鬼哭狼嚎,乖乖把酒杯找回來不就結了?」
魏勛磕頭如搗蒜:「殿下,您有所不知。奴才剛剛去了禦膳房,去找您所說的酒杯。但是...那酒杯居然是丟了!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丟了?」李龍鱗一怔,也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結果:「你仔細說說,是所有的酒杯全丟了,還是唯有張百征那一盞...」
魏勛低聲道:「隻丟了一盞,正好是張將軍那一盞。」
李龍鱗問道:「何時丟的?」
魏勛答道:「奴才已經查清楚,酒宴之後,就丟了。掌事太監已經搜遍了長樂宮,也沒有找到...」
丟了酒杯這種事,其實可大可小。
往大了說,西遊記裡面沙悟凈,就是打碎了琉璃盞,才被打下凡塵,在流沙河裡當妖怪。
所謂琉璃盞,也不過是王母娘娘蟠桃宴上,一個酒杯罷了。
往小了說,皇宮裡面大大小小的酒杯有多少,誰能數清楚?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說白了,隻是看上面有沒有人追究。
一旦追究起來,哪怕一個酒杯,也足以要了魏勛的命!
在魏勛看來,李龍鱗是要打破砂鍋,追究到底,借這雞毛蒜皮的小事,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天色不早,你回去歇息吧!」
然而,李龍鱗的態度,卻一百八十度轉彎,忽然變得和顏悅色。
魏勛一臉茫然:「殿下,您不是說,要找那酒杯...」
李龍鱗搖了搖頭,難掩笑容:「不必了。」
魏勛忙道:「那奴才回去後,立刻徹查長樂宮的太監宮女...」
李龍鱗依然搖頭,微笑道:「也不必了!真相隻有一個,本宮已經知道,陷害張百征的幕後黑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