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旁門左道,不足為慮
李龍鱗冷哼一聲:「放了你,本宮什麼時候說過要放你的話了?」
楊晨臉色慘白如紙:「可是...」
李龍鱗打斷道:「沒有什麼可是!」
「你說是二皇子那就是二皇子?」
「僅憑你這一張跑火車的嘴,本宮可不相信。」
楊晨淚流滿面:「殿下,我說的都是真的,這一切都是二皇子在背後安排的,絕無半點虛言。」
李龍鱗說道:「那你拿出證據來,找到二皇子貪墨的那些百鍊鋼,讓本宮好好瞧瞧。」
楊晨絕望了。
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找回那批百鍊鋼的。
更何況現在那批鋼早就不知道被二皇子弄到哪裡去了。
這也就意味著,在沒有找到其他證據之前。
他就是此案的主要嫌犯,就算真是確定是二皇子在背後搞鬼,他也脫不了幹係。
楊晨欲哭無淚:「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李龍鱗沉聲道:「後悔?」
「晚了!」
「來人,把他給本宮看嚴實些,沒有本宮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接近!」
「他要是有半點閃失,要你們的性命!」
李龍鱗要楊晨的性命有大用。
雖然現在夜天子已經全部的被搗毀,二皇子難行刺殺之事。
但是萬一呢?
二皇子要是真被逼急了,楊晨的性命還真不好說。
狗急了還會跳牆呢,何況是二皇子?
一眾將士紛紛應道:「是!」
「太子殿下放心!」
...
東宮。
公輸婉望著李龍鱗,問道:「殿下,你覺得楊大人說的那些話靠譜嗎,這件事真是二皇子在背後搞的鬼?」
李龍鱗點了點頭:「我覺得很有可能。」
「自古以來監守自盜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公輸婉一臉不解:「監守自盜我能理解。」
「但這些兵刃本就是父皇賞賜給他的和將士們的,他明明能讓將士用上更趁手的兵器,為什麼非要鬧這一出?」
李龍鱗笑道:「二姐,你其實已經說出了問題的關鍵。」
公輸婉一臉茫然:「什麼關鍵?」
李龍鱗沉聲道:「這批陌刀是父皇賞賜給二皇子和南詔將士們的。」
「他二皇子現在在這搞鬼,那不就說明他不想將這賞賜分享給將士們。」
公輸婉一臉鄙夷:「那這二皇子未免也有些太不是人了吧?竟然能幹出這樣的事情?」
「那些將士們怎麼說也是忠心耿耿,追隨於他,上刀山,下火海,拋頭顱,灑熱皿的存在。」
「現在連皇上的賞賜他都要剋扣?」
李龍鱗笑道:「能想出七分秤這種東西的人,本來也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別看他李青霄濃眉大眼的,心地壞著呢。」
「他這次貿然來京,目的本來就不簡單。」
「本來想攛掇著京師士族跟他一起造反,但沒想到士族豪門的錢現在全部都流進了股市。」
「這恐怕是他沒有辦法的辦法。」
公輸婉喃喃道:「但是...這百鍊鋼說起來珍貴,就算是二皇子剋扣了幾萬斤,也不過百萬兩白銀,距離他造反還遠著呢。」
「這樣下去,猴年馬月能造上反?」
李龍鱗突然想到了什麼,雙眸微亮:「不,這事情恐怕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這百鍊鋼恐怕隻是前戲。」
公輸婉一怔:「那重頭戲是什麼?」
李龍鱗問道:「二姐,你是工部的大臣,我想問你個問題。」
「若是用這七分秤,誰是最後的獲利者?」
公輸婉脫口而出:「商人。」
李龍鱗點了點頭:「沒錯,商人是最直接的獲利者。」
「而大夏除了鐵器以外,利潤最大的便是鹽商!」
公輸婉臉上皆是詫異:「殿下,您得意思是說...」
「現在二皇子跟這些鹽商勾結在一起?」
李龍鱗眉頭微皺:「沒錯。」
「他現在開始在鹽鐵專治上下手腳了。」
「百鍊鋼雖說珍貴,但是用處極窄,但鹽可就不一樣了。」
「偌大的大夏,這麼多黎民百姓,都要靠鹽過活,哪怕隻有一個京師,就有數百萬張嘴需要吃鹽。」
「如果鹽商都用的這種七分秤...」
嘶。
公輸婉倒吸一口涼氣:「殿下,這一筆錢可不是尋常人能夠想象的。」
李龍鱗冷哼一聲:「我剛剛說的果真沒錯,狗急了還會跳牆,二皇子也不例外。」
「沒想到別的路行不通,竟然開始鼓搗這些旁門左道。」
「不過,旁門左道再厲害也隻是旁門左道,難成大氣候!」
「明日朝堂之上,我要親自與父皇說這件事。」
...
翌日。
金鑾殿。
群臣跪地,齊聲參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武帝近些時日心情甚好。
原本喧鬧的朝堂終於安靜下來,連奏摺都變少了。
大臣們也都將精力投身於股市,無暇給他再找麻煩。
他心甚慰。
武帝目光掃過,緩緩開口:「諸位愛卿,請起。」
「近些時日朝中有沒有什麼要事稟報?」
諸位大臣們面面相覷。
武帝拍手稱讚:「好!」
這才是真正的大夏,這才叫做當皇上。
到處都是國泰民安,一片祥和。
而不是皇上每天從早到晚批閱奏摺,筆耕不輟。
忽然。
李龍鱗邁步上前,一臉微笑:「父皇,兒臣今日有事稟報。」
武帝緩緩坐正身子,問道:「老九,儘管說吧,有什麼事情。」
李龍鱗拱手道:「近些時日公輸婉在工部發現了一批鬼稱,兒臣覺得此事關乎民生,需要跟陛下彙報。」
群臣小聲議論。
「什麼事鬼稱?」
「難道是這秤會鬧鬼?」
武帝有些好奇,問道:「老九,你說這鬼稱,是什麼東西?」
李龍鱗早已將工部的秤帶到了金鑾殿上。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隻有讓武帝親眼看了,他才能知道這鬼秤有多可惡。
李龍鱗將銀兩放在托盤上:「父皇,這是兒臣準備好的十兩銀子,請您過目。」
武帝眯著眼,吩咐道:「魏勛,朕離得太遠,你去給朕看看這秤上顯示的是多少。」
魏勛定睛一瞧,稟報道:「陛下,這秤上顯示了十五兩。」
武帝眉頭微皺:「這秤怎麼差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