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東瀛花和尚
鎏金香爐吐息裊裊,卻壓不住殿中劍拔弩張之氣。
一真和尚被噎得啞口無言,臉色鐵青,喉頭不止地翻動,但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他對李龍鱗的大名早有耳聞。
百聞不如一見。
今日初見,他便見識到了李龍鱗的實力。
他自東海而來,一路上辯敗了不知多少能說會道的大儒,通曉天機的道士。
但在李龍鱗面前,他那滿嘴機鋒卻說不出半句。
這便是大夏太子的壓迫感嗎?
一真和尚深吸一口氣,好讓自己能夠控制住情緒不失控:「太子殿下,貧僧並無在大夏面前班門弄斧的想法。」
「隻覺得佛門無國界,不管是東瀛佛還是大夏佛,隻有說得出佛法,取得到真經,那才算是真正的大乘佛法。」
「唯有大乘佛法才能救民濟世,才能普度眾生。」
李龍鱗冷笑如刀,劈開滿室熏香:「好一個大乘佛法,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什麼樣的金都敢往自己臉上貼。」
一真和尚臉色陰沉。
他何時受過這般屈辱?
無論是在東瀛,還是大夏,他都是最受人尊敬的佛子。
門下信徒無數。
就算是東瀛天皇見了他,那也得客客氣氣的!
現在倒好,他被李龍鱗劈頭蓋臉一頓罵,還不能還口,隻得賠上一張笑臉。
這對他來說實在是不能接受!
一真和尚放下原來的偽裝,露出真正面目:「太子,你可以對東瀛有成見,也可以對貧僧有成見,但你絕不可如此羞辱東瀛佛門,羞辱佛門教義!」
見狀,李龍鱗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終於是把這一真和尚的真實面目給逼了出來。
這讓李龍鱗也來了興緻,倒是想會一會這舌燦蓮花的高僧到底什麼水平!
李龍鱗振了振長袖,冷聲道:「本宮何時有過成見?本宮說的都是事實!」
一真和尚眉頭緊鎖,沉聲道:「何來事實?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
「殿下不了解東瀛佛門便下如此決斷,實在有失公正。」
聞言。
李龍鱗頓時坐正了身子。
這哪是什麼辯經,分明就是擡杠。
一真和尚說這些話跟後世那些鍵盤俠說的有何不同?
本宮不是你東瀛佛門中人,難道還不了解你們這些東瀛和尚的尿性?
李龍鱗蟒袍振風,腰間螭龍玉珏撞出金石之音:「在我大夏流傳著一句俗話,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淮北則為枳。」
「本宮確實不懂你東瀛佛門,但本宮還不知我大夏佛門嗎!」
「數百年前,高僧東渡,傳真經,授佛法,立門規,樹戒律。」
「現如今呢?」
「看看你們一個個的模樣!」
「嬌縱輕狂,貪財愛色,一個個哪有半點佛門弟子的模樣,擺明了就是一群花和尚!」
正是因為東瀛佛門這股不良的風氣。
所以才會影響得大夏佛門也開始向一些奇怪的方向發展。
佛門甚至不再是普度眾生的代名詞,而是驕奢之地!
一真和尚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李龍鱗所言字字如金剛杵,直擊他的佛心要害!
他喉頭間有話語滾動,但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被李龍鱗罵得狗皿淋頭!
李龍鱗冷聲道:「這般造化也敢大言不慚地來本宮面前,還要將大夏儒釋道三門盡數歸入你東瀛佛門之下。」
「白日做夢!」
撲通!
一真和尚雙腿踉蹌,一個沒站穩,直接癱坐在了地上,臉上儘是惶恐之色。
李龍鱗這番話語將他那遮羞布徹底掀開,露出最醜陋的一面。
僅僅三言兩語,他的佛心險些坍塌!
一眾東瀛僧人急步上前,將一真和尚攙扶起來:「師父!」
「您沒事吧...」
一真和尚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貧僧無恙...」
他雙手合十,望著李龍鱗,厚著臉皮說道:「殿下,貧僧希望殿下能在斟酌再三,準許東瀛佛門在京師修建佛寺,傳播佛法。」
「這樣對大夏和東瀛都好,互利共贏。」
李龍鱗冷哼一聲:「互利共贏?你們也配!」
「滾!」
「立刻給本宮滾出去!」
「你們這群酒肉花和尚,休得再玷污東宮分毫!」
一真和尚被罵的灰頭土臉,牙關緊咬,心中雖有百般不願,但若是繼續留在這,那便是自取其辱!
一真和尚指節緊握:「這東宮,不呆也罷!」
「咱們走!」
蘇鳳翎站在一旁,看的心中甚是舒坦!
她早就知道這些東瀛佛僧不是什麼正經人,個個驕奢,行為狂放。
若不然也不會給李龍鱗送上幾十個東瀛舞女。
蘇鳳翎的目光落在這些東瀛舞女身上。
隻見這些女子個個身材曼妙,長相出眾,都是不可多得的絕品女子。
隨便挑出一個,都是禍國殃民的存在。
這些女子要是在東宮留下...
僅僅一想,蘇鳳翎心中就醋意大漲。
忽然。
李龍鱗冷聲道:「站住。」
一真和尚停下腳步,轉過頭來問道:「殿下,您這是回心轉意了?」
李龍鱗冷冷一笑:「真是異想天開!」
「這些舞女,怎麼來的,怎麼帶走!別髒了本宮的地方!」
一真和尚臉色瞬間陰沉三分:「殿下,這可是東瀛天皇的心意啊...」
李龍鱗反問道:「那又怎樣?」
「回去告訴他,本宮瞧不上他送的這些心意!」
聞言,一真和尚怒火中燒。
李龍鱗如此冒犯東瀛天皇,這若是放在東瀛,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
但現在,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雖說兩國來往,不斬使臣。
但真要是惹怒了李龍鱗,幹出來些什麼事都不意外。
一真和尚深吸一口氣,吩咐一旁僧人:「將她們全部都帶走!」
說罷,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東宮。
李龍鱗望著一真和尚灰溜溜的背影,冷哼一聲:「大乘佛法?真是可笑!」
「東瀛佛僧不過如此。」
蘇鳳翎面帶笑意的湊上前,心裡甚是開心:「殿下,為何不將那東瀛舞女留下?」
「她們一個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可都是絕色啊!」
李龍鱗望著蘇鳳翎笑著說道:「她們?胭脂俗粉罷了。」
「跟愛妃相比,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