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山雨欲來
「放開!」
蕭奪低頭看著她,忽咬了咬牙。
「不放,」
徐玉寧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看著他時,眼尾微紅,「臣妾才不是來找什麼兔子……」
她擡起眼眸,看著他時,目光魅惑至極,「是臣妾,想見你!」
溫香軟玉在懷,溫言軟語在耳,蕭奪那升上來的火氣莫名消了一些。
隻是她說這話時,溫熱的呼吸噴薄在他的臉上,蕭奪忽伸手擡起她的下巴。
他大拇指摩挲著她的唇瓣,目光一深:「你、喝酒了?」
廢話,酒才壯慫人膽,擱往日,她哪敢做出這等狐媚君王的舉動?
徐玉寧伸手拉下他的頭,嬌軟的唇瓣猝不及防吻了上去。
蕭奪呼吸一緊,
鼻間充盈著淡雅的芙蓉香。
皇上自從來了木蘭圍場,還沒召嬪妃進王帳侍寢過,清心寡欲了一陣,現在哪受得了徐玉寧的撩撥?
他喉結當即上下一滾,抱著她的手用力收緊,骨節分明的手背上,青筋隱隱暴起。
徐玉寧比他還著急,雙手像靈蛇,往下一滑就去解他的腰帶。
蕭奪覺得她今日行為舉止有點怪異,喉嚨悶哼一聲,伸手緊緊按住她作亂的手,斥道:
「徐玉寧,你大膽!竟敢對朕動手動腳……」
話才剛出口,衣裳落地,徐玉寧撲上來,用自己的身體壓著他往後退去。
隻聽「砰」一聲,蕭奪往後一仰,抱著她仰倒在那身後那張軟榻上!
軟榻上鋪著柔軟的雪狼皮,倒也沒有撞疼,可蕭奪似乎氣還沒消,
雙手掐著徐玉寧的腰,不讓她貼近自己:「滾出去……」
箭在弦上,徐玉寧哪能滾?
那珍貴的求子丹,可就這麼一顆呀。
徐玉寧坐在他的大腿上,看著下面蕭奪英俊的眉眼,「嘶啦」一聲,伸手脫去了自己身上的衣裳。
因為太心急,衣裳發出裂帛之聲。
衣裳一件一件剝落,如花瓣層層疊疊掉落,美人脫衣,自是美不勝收。
蕭奪嘴角微微一抽,此刻嘴硬,可身體卻很實誠,掐著她腰肢的手,忽地一收。
今日的徐玉寧,實在是大膽,這股新鮮勁兒讓蕭奪暫時將某些顧慮拋之腦後。
最後徐玉寧的衣裳,脫得隻剩下那一層幾乎透明的薄薄紗衣。
徐玉寧心臟撲通撲通跳,雙手按住蕭奪的肩,雙手似靈蛇在他精壯的腹肌上遊走,低頭吻住了他的唇:「皇上……」
「徐玉寧,是你先招惹朕的……」
蕭奪眸光一暗,伸手用力扣住了她的後腦勺,抱著她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兩人許久未親近,這一鬧可不比平時瘋了些?
半夜,蕭奪睡得正沉。
徐玉寧輕輕拿開他的手,伸手摸了摸肚子,扶著酸軟的腰,輕手輕腳下了地,勉強穿好衣服出去了。
「瑪瑙,快去熬一碗濃濃的助孕湯來!」
徐玉寧半夜三更就從王帳出來,急著回了自己的營帳,連著灌了兩碗助孕湯。
她求子心切,竟直接丟下蕭奪跑了。
次日醒來,
蕭奪伸手一摸身側,是空的。
他翻身坐在榻沿,看著那隻灰兔子,卧在他的龍靴旁睡得正香,
又回頭看了一眼空空的另一半軟榻,神色莫名。
說不上生氣,但絕對談不上高興。
他披著鬆鬆垮垮的龍袍坐在榻沿,伸手擰了擰眉頭:「康福祿!」
康公公小跑著進來:「皇上,您醒了?」
原以為皇上會高興呢,卻聽他牙齒咬得咯咯響,看著地上那隻睡得正香的灰兔,
怒道:「把這個兔子,給朕燉了!!!」
「啊?」康公公見他瞪了自己一眼,忙道,「諾!」
揮手讓人來將那隻灰兔抱走,康公公才小心翼翼道:「皇上,剛剛桂嬤嬤來過。」
——「慈安太後,皇上來了!」
「恭請母後聖安。」
蕭奪擡進入內,請完安當即起身坐到了慈安太後的身側。
「奪兒,」隻見慈安太後面露擔憂,連「皇帝」也不叫了,直接喚了他的名字,
「哀家聽說,蕭元祚,還活著?!」
蕭奪神色一凜,擡頭看一眼慈安太後,目光不太溫和:「母後從何得知此事?!」
聽這話的意思,他早就知道了!
這事,他竟瞞著她這個母後!
慈安太後,手中的佛珠越撚越快:「那個沐驅寒跟哀家說,兩年前,他祖父在滇南救過蕭元祚!」
蕭奪一頓,冷聲問:「他人現下在何處?!」
他之所以還沒料理沐驅寒,就是不想打草驚蛇,竟不成想,會在慈安太後這裡出意外!
蕭奪眼中當即透出了一絲狠戾!
「哀家已經命人將他看住了!」慈安太後道,「奪兒,蕭元祚還活著,此事……」
「母後既把人看住了,就把人看好了!」
蕭奪語氣莫名強硬,神色越發冷肅「母後,無論發生什麼事,等回宮再說!」
說完,他起身離去。
看著他面色發冷,不願與她多說什麼,慈安太後猛地咳了好幾聲。
看著蕭奪的背影,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皇帝,長大了。」
「哀家卻總把他當成小孩看……總想事事替他周全……」
可這個兒子,如今已經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娘娘,昨晚月昭儀去了王帳!」
楚妃營帳裡,楚妃正在梳發,她的貼身宮女沉碧忿忿不平地說道,
「皇上自來了木蘭圍獵,一心撲在射獵上,根本無心召嬪妃侍寢,月昭儀倒好,竟如此行徑,獻媚邀寵!」
找狗屁的兔子,爭寵才是真!
楚妃聽了這話,死死抓著手裡的象牙梳,忽擡頭看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
「不急,」隻見銅鏡裡她面容微微扭曲著,語氣陰森,「她徐玉寧的好日子,就快到頭了!」
隔日是八月十五,中秋節,而過兩日,八月十七,是萬壽節,皇上的生辰。
所以連著三天慶祝,木蘭圍場裡一片歡騰。
圍獵裡燃起徹夜不眠的衝天篝火,眾人殺豬宰羊,吃肉喝酒,載歌載舞。
「來來來……喝!」
一個士兵醉趴在桌子上,手裡還拿著一壇酒,嘴裡直嚷嚷,「好酒!喝!」
這三日,像這樣放鬆警惕,醉死過去的士兵,絕對不止這一個。
徐沖騎著馬在木蘭圍場轉來轉去,看到不少巡守的士兵喝得東倒西歪,忍不住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