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宴會的時候,就急忙去找瑞清王,面色緊張的說道:「表哥,我看到青禾被一名青衣人打暈帶走了,你快去找她啊!」
瑞清王勃然變色,下意識的詢問:「怎麼會這樣?」說著就想要往外走。
但是白小九面色卻沉了下去,她並不隻是派了青禾一人去盯著雲無月,其中還有鳳陽跟著,隻是暗中罷了。
此時他還沒回來,她便迅速走過來阻攔:「王爺出了什麼事情?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雲無月不耐的開口:「表嫂,這可是皇家宴會,你們夫婦兩人離席可不好,待會皇上跟娘娘就要過來了,萬一見不到你們,還以為咱們瑞清王府沒來人呢!」
說完,就強自拉著瑞清王往外走。
「站住!」白小九厲聲阻止她,那雙淩厲的水眸帶了駭人的怒氣。
雲無月就有些心虛,但是一想到局早就做好了,她不管怎樣都要把表哥帶出去,她固執的說道:「表哥,你看到沒,表嫂還是不相信我,難道我還能害你嗎?」
委屈盈盈的眸子,任誰都覺得白小九管的有些太寬了。
有看不下去的忍不住替雲無月抱不平:「王妃,這是人家表兄妹的事情,你坐著吃酒不好嗎?」
白小九眼底寒霜閃爍,片刻間就已經看到鳳陽快步走進來,沖著她使了個眼色。
她沒再堅持,隻叮囑瑞清王快些回來。
雲無月得意洋洋的挽著他離開,尖酸的小臉上是快要算計得逞的笑容。
殿內,鳳陽拿了一方帕子遞給白小九低聲道:「屬下認得,這是王爺幾天前丟過的錦怕,不知道怎麼到了雲小姐的手裡,讓她送給月妃娘娘身邊的一名婢女!」
白小九眼眸微暗,不過片刻就已經分析這是什麼樣的陰謀,既然牽扯到月妃,肯定是讓戰安帝誤會兩人有不軌之事。
她順手將帕子藏起,安心坐下來吃酒談天。
戰安帝獨自前來參加宴會,他身邊並沒有跟隨著月妃,這讓白小九更加肯定推斷正確。
不多時,就有一名小內侍匆忙走來,在戰安帝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他便臉色難看的匆忙離開。
白小九心中微動,冷月殿那邊怕是已經鬧起來了。
她帶著鳳陽起身前往,還沒走到,就聽到戰安帝咆哮淩厲的聲音:「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月妃驚得渾身顫抖,按理說她應該參加宴會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頭暈的厲害,便躺到床榻上想去休息片刻。
哪成想,恍惚間,竟然有人朝著她走了過來,大手不斷在她的身上遊走,她想呵斥,想大叫,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隻能任由來人亂摸一通之後,才終於有了力氣。
她拚死撓了那人的手腕一把,扯下了他的錦怕,眼睜睜的看著他倉皇逃竄。
她嚇瘋了,原本是想瞞著戰安帝的,但是卻已經被那麼多人看到,肯定是瞞不住。
隻得命人將他請過來做主,幸好沒有實質的傷害,不然,她真的隻能以死謝罪。
最讓她恐懼的竟然是那個人的背影跟瑞清王很像。
她下意識的朝著趕來的瑞清王看過去,眼底帶著寒霜。
戰安帝咬牙喝罵:「趕緊把那野男人的錦怕拿出來,讓所有人辨認是誰的?」
月妃面色蒼白的拿出錦怕,隻見那清雅的顏色,一看便能猜出是男子所用。
雲無月驚訝的睜大雙眸,也不知道是無心還是有意,下意識的說道:「表哥,這難道不是你的嗎?」
戰安帝聽聞她這一說,一雙冷眸劇烈收縮,夾雜了殺意的怒氣就揚了出去,他陰冷開口:「老十四?這是你的?」
瑞清王有些懵了,那的確是他的錦怕沒錯,但是他剛剛是跟雲無月在一起啊,根本就沒跑來冷月殿,況且輕薄長嫂的罪名,這是要掉腦袋的!
他迅速躬身辯解:「無月可以給臣弟作證,我們一直在一起尋找青禾,並沒有來過冷月殿!」
戰安帝審視的眸光就落在雲無月的身上,冷聲質問:「是不是這樣?」
雲無月惶恐的跪在地上道:「臣女不敢說!」
戰安帝怒喝:「說,朕恕你無罪,隻要有朕在,也沒人敢動你一根毫毛!」
雲無月這才怯生生的說道:「臣女並不是一直跟表哥在一起,我們在中途有分開尋找過。」
「雲無月!」瑞清王氣的咬牙切齒。
雲無月哭著辯解:「表哥,我並沒有說錯,我也不敢說謊,你不是告訴過我嗎?做錯事了,就要承認,我原本沒做過的事情,你可以冤枉到我的頭上,你現在體會到那種感覺了嗎?」
瑞清王面上閃過一抹狂怒,他聽到戰安帝陰冷的聲音響徹在頭頂「: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臣弟不否認!」瑞清王立即回答。
「很好,瑞清王,你可真長本事了啊,自己的長嫂都敢輕薄,朕不是給你賜過婚嗎?全被你善妒的媳婦給趕走了,這下好了,闖下大禍,朕砍了你的腦袋都不為過!」戰安帝氣的厲聲喝罵。
瑞清王極力爭辯:「求皇兄明察,臣弟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戰安帝就將錦怕扔在了他的腳下,沉聲喝道:「證物都在,你還有什麼好冤枉的?來人,拉下去,杖責七十大闆,狠狠的打!」
「不要打表哥,求皇上打我,我身為他的表妹,願意替他承受!」雲無月滿臉是淚的撲過來。
兩名侍衛上前拖人,卻被白小九淡聲制止「:皇上,打我的夫君,為什麼不問過我同意不同意?」
戰安帝對她也是有怨恨的,如果不是她這般善妒,導緻瑞清王後院沒人,他也不至於犯下大錯。
他冷冷打斷她的話:「還有你朕也不會放過,等打完了老十四闆子,就讓他帶幾個通房丫頭回去!」
「不行!」白小九沉著臉據理力爭,她皺眉說道:「單憑一方錦怕就定王爺的罪,且還沒確定究竟是不是他的,皇上行事都這麼武斷的嗎?」
這一句話提醒了瑞清王,他仔細查看了錦怕之後,迅速說道:「皇上,這錦怕的確不是臣弟的,況且剛剛長嫂不是說過,撓了那人的手腕,你看我的,上面並沒有傷痕啊!」
戰安帝仔細一看,果然沒有傷痕。
雲無月卻在旁邊說道:「表哥,可錦怕明明是你的啊,我記得清楚,這就是你的呢!」
戰安帝剛熄下去的怒氣又高漲起來,他疾言厲色:「誰都別求情,闆子是必須要打的,誰若是再攔著,一併打了!」
白小九卻攔在瑞清王身邊,原本好看的水眸如同淬了寒冰,她譏誚揚唇:「我們家王爺向來為人清正,且又恪守禮儀,卻奈何總有一些妖艷賤貨暗算於他,在僥倖拿到他的錦怕之後,使出這種陰毒的手段,幸好我早已經覺察,命人將錦怕換出,我們家王爺真正丟失的錦怕在這裡!」
她從袖子裡面拿出,竟是跟丟在地上的差不多,隻是仔細看的話,能分辨出有些許的不同。
因為那上面綉著一隻肆意奔跑的小鹿兒,這是瑞清王寵她的一種方式,帶著錦怕,便如同忙碌的時候把她也帶在身邊。
雲無月登時有些慌了,她真的沒注意這些細節,更沒想到,錦怕竟然被人中途掉了包。
瑞清王眼眶微微發熱,凝聲說道:「皇兄,請你主持公道!」
戰安帝算是看出來了,白小九既然有本事換掉真正的錦怕,那麼幕後主使之人便也了如指掌。
他擡起涼涼的眸子:「說吧,到底是誰在陷害老十四,竟然還拉上了貴妃做墊背?」
白小九伸手指向雲無月「:審問她就是,一個人成不了事,這後殿之中有人做內應,至於內應是誰,跟我夫妻並無關係,皇上晚上能睡得著才行!」
戰安帝心頭微凜,他當然睡不著,皇宮之內竟然有人謀算,豈不是很容易就能要他的命?
「查,必須查!」戰安帝咆哮的聲音響徹整個內殿。
旋即響起雲無月的哭泣聲:「表哥,你不能丟下我不管,我沒有謀害你,我是被白小九那個賤人算計的!」
「啪!」忍無可忍的瑞清王擡手狠狠一巴掌抽在她的臉頰上,沉聲訓斥:「本王沒有你這樣的表妹,你好自為之!」
看著他揚長而去,雲無月癱軟在地上,那個人不是告訴她此事萬無一失的嗎?為何突然她被抓起來?她可以給表哥頂罪的啊,打幾十大闆沒什麼打緊,最緊要的能抓住他的心啊。
可結果呢?她要被帶去大牢用刑,讓她交代出共犯,然後恐怕小命都保不住啊。
「不!」她凄厲哭喊。
戰安帝厭惡的瞪著她:「將她拖下去,讓她招出共犯再說!」
白小九跟瑞清王離開冷月殿,但是卻絲毫沒有半點的放鬆,因為青禾不知道哪裡去了,隻怕也會被算計在陰謀當中。
不多時,她就看到方媛媛紅腫著眼圈跑了過來,看到她的時候,竟是滿臉的幽怨之色。
她面色微沉,急聲詢問「:媛媛這怎麼回事?」
方媛媛隻是啪嗒啪嗒掉著淚水,也不說話,讓瑞清王夫婦很是著急。
終於,他們看到戰月華和青禾衣衫不整的走來,尤其是青禾,俏臉上還滿是紅暈,茫然的睜大雙眸,是毫不掩飾的瀲灧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