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九頓時有些頭疼,這倆小丫頭性子太火爆些了,她是這麼說過沒錯,但是她們的本事太厲害,那些尋常的百姓根本就不是她們的對手啊。
她握住戰楚嬌的手叮囑:「你和初月天生跟別人不同,他們就是普通人,根本就扛不住你們的毆打,長此以往,在學校就會被人孤立,母妃不想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
戰楚嬌認真反駁:「不是啊,我們不是還有幺幺嗎?她是永遠站在我們這一邊的,對吧?」
陳幺幺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溫婉笑道:「你還是要聽母妃的話,她說的都是對的,一個人兩個人做敵人興許成不了氣候,但是當所有人抱團的時候,咱們的處境就會很危險!」
白小九沒想到陳幺幺竟然如此聰慧,她滿意道:「幺幺說的很對,聰明人最懂得把握人心,隻要你們將人心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根本就不用暴力,也能讓那些謠言無人相信。」
戰楚嬌懵懂的眯了眯眼,小心翼翼的詢問:「那我該怎麼做呢?我已經把校長都給氣暈了,他肯定會找父王告狀呢!」
白小九也覺得此事有些頭疼,她正跟十四叔冷戰呢,隻怕也不好去求情。
陳幺幺在一旁拿了軟墊子出來,伸手遞給她道:「還能怎麼辦?要是打你就硬抗唄,先做好準備,把這個綁在屁股上,這樣打起來也不會太疼!」
戰楚嬌欣喜的說道:「幺幺,你可真是我們家的智囊星啊!」
馬車剛到王府門口,就見鳳媽滿臉焦急的等待著,她乍然見到馬車停下的時候,連忙走過來,急切說道:「王妃娘娘,老身有要事稟報!」
白小九伸手打開馬車簾子,隻聽她壓低聲音稟報:「你還是帶著兩位小郡主往國公府避避風頭吧?書院那邊有人前來告狀,已然惹怒了王爺,他把家法都拿出來啦!」
蘇薇聽的直咋舌:「不是吧,真要揍啊?」
兩位小郡主卻是一副視死如歸的小模樣,她們紛紛說道:「我們才不怕被父王打呢,又不是我們的錯,憑什麼他說打就打?」
鳳媽急的直跺腳:「何必上趕著要激怒王爺?等他消了氣,再回來難道不行嗎?非要受這皮肉之苦,讓我們心疼嗎?」
哪成想,卻已經晚了,攝政王淩厲的聲音驟然在門內響起,他厲聲命令:「戰初月,戰楚嬌,你們兩個趕緊出來!」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起身就跳下馬車,嬌美的小臉上滿是無畏的神色。
攝政王複雜的眼眸落在馬車簾子上,他很清楚小九也坐在裡面,但是心中的妒火,卻讓他拉不下臉來先說話。
他甩了甩手裡的銀鞭,冷聲喝問:「你們兩人可知錯?」
兩人異口同聲的爭辯:「何錯之有?」
攝政王怒極反笑,他原本就極為寵愛她們,若是此時兩人撒嬌,好好認個錯,他興許就能放過。
可眼下,她們依舊一副倔強的模樣,就很像某人跟他賭氣的時候。
「啪!」凜冽的銀鞭驟然在半空中炸響,驚得所有人打了個激靈,尤其是鳳媽,不管不顧的撲上前嘶喊:「王爺,你要打就打我吧,她們是被我帶打的,犯了錯,就該由我承擔!」
攝政王此時心中卻在想,白小九你竟然還不出來求情嗎?難道非要我把鞭子抽出去,你才肯露面嗎?
心裡雖然這樣想,但是面上卻依然怒氣沖沖,他揚聲說道:「鳳媽,她們刁蠻殘暴,跟你有什麼關係?今天若是不打的她們認錯,本王誓不罷休!」
鳳媽被鳳陽拽走,她哭的撕心裂肺。
戰楚嬌不滿說道:「你張口閉口要打我們,那你可知道事情起因是什麼?我跟初月之所以會打架,是他們編排我母妃的謠言!」
攝政王登時愣住,他凝眉詢問:「什麼謠言?」
戰楚嬌小臉上滿是忿忿之色:「你身為娘親的夫君,連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都不知道,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戰初月在旁邊隨聲附和:「就是,我們就失望,後果很嚴重!」
攝政王頓時覺得後背流出冷汗,形勢這麼快就逆轉了呢?他原本是想要教訓她們一頓的啊,現在竟然變成要討伐他?
他迅速追問:「嬌嬌兒,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戰楚嬌這才開口:「還能因為什麼,就是說我娘親的壞話啊,我可是她的寶貝嬌嬌兒,怎麼能忍下這口氣呢?必須得揍他們啊,揍的輕了都算我不孝!」
攝政王瞬間就被繞進去,他用力握緊拳頭道:「對,你做的很好,為了維護你娘親的名聲,就得用拳頭!」
坐在馬車裡面的蘇薇幾乎要笑瘋了,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盡量不出聲音,但是她的整張小臉都變得極為扭曲。
白小九就提醒她:「美少女,你已經失去表情管理了!」
「哈哈哈!」蘇薇終於忍不住,爆笑出聲。
她迅速打開馬車簾子看向僵著臉的攝政王:「王爺?你就這麼著被小郡主們給帶偏了?不是信誓旦旦舉著鞭子要動用家法的嗎?我還等著幫她們求情呢?」
「薇薇姨!」兩道幽怨的聲音旋即響起。
攝政王皺眉說道:「如果她們是為了小九的名聲揍人,我不但不會責罰,相反還會獎勵,因為她們做了我想做的事情!」
蘇薇誇張的瞪眼:「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跟她慪氣?」
白小九迅速捂住她的嘴巴,冷冰冰開口:「蘇薇,你今天話可真是太多了!」
她催促馬車進了後院,沒再理會留在門口的攝政王,這讓他很是失落惆帳。
戰楚嬌走到他面前,伸手從屁股後面抽出陳幺幺送她的棉墊子,滿臉同情之色:「父王,看來這個要贈與你,趕緊去跟我母妃面前跪搓衣闆求得她原諒吧!」
戰初月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將自己的也塞給他,拉著戰楚嬌的手就快步跑走。
「你們太不仗義啦!」攝政王手裡攥著兩個棉墊子,滿面悲憤。
他來到主院門口的時候,腳步隱有有些躊躇,就在他來回猶豫的時候,鳳媽端著湯碗快步走進來,那散發著苦藥的味道讓他為之一愣。
他連忙詢問:「鳳媽?誰生病了?」
鳳媽壓低聲音說道:「是王妃娘娘,身子不太舒服,這不剛讓小廚房那邊熬了葯!」
攝政王迅速伸手接過,焦灼開口:「我去看看她!」
鳳媽無奈嘆息:「明明心裡極為在意她,卻偏偏要互相為難,真是讓人不省心。」
鳳陽在旁邊介面:「想必,這下兩人該和好了吧?」
鳳媽緩緩搖頭:「未必,王妃娘娘可倔強的很,被王爺冷落好幾天,她自然是不會輕易饒了他!」
暖閣內,白小九雙手撐著腮,渾身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她聽到身後腳步聲響起的時候,就虛弱開口:「鳳媽,將湯藥放在那裡就好,我待會再喝!」
桌邊並沒有半點響動傳來,相反腳步聲卻是來到了她的身旁。
她下意識擡頭,就看到那雙滿是擔憂的紅眸,他毫不猶豫的詢問:「小九,鳳媽說你身體不舒服,怎麼回事?」
白小九惱恨他這幾天對自己的疏離,便不滿說道:「鳳媽也真是的,你身為攝政王,日理萬機,我這點小病怎能勞你大駕呢?」
她的話還沒說完,卻被攝政王整個勒進懷裡,他壓抑質問:「白小九,你非要氣死我才甘心嗎?」
白小九的委屈頓時湧上來,她猛然用力將人推開,哽咽開口:「哪裡是我氣你,明明是你在鬧脾氣不理人!」
看到她哭的梨花帶雨,攝政王別提多心疼了,他此時萬分自責,連忙將倆寶貝送給他的軟墊子放到地上,噗通一聲就跪下去。
「小九,全是我的錯,我混蛋不該冷落你!」他焦急說道。
白小九連忙將他拉起:「你跪什麼?我又不是不講道理,原本也是我不該隱瞞前往月落國的經歷!」
攝政王卻是不肯起,他固執說道:「你必須要說原諒我,我才能站起來,我聽蘇薇說,男人犯了錯,就該罰跪搓衣闆,我在家裡找了一圈,也沒看到搓衣闆,就拿軟墊子湊合吧!」
白小九幾乎要被逗笑了,他竟然真的聽信蘇薇的話,簡直是太天真。
她迅速開口:「好啦,我原諒你了,你還不趕緊站起來,萬一被別人看到成何體統?堂堂攝政王給我下跪,這要是傳出去,少不得我又成了母老虎!」
攝政王站起身道:「母老虎也是本王寵出來的,誰敢置喙什麼,就拔了她的舌頭!」
聽他突然提起這句話,白小九頓時沉下小臉:「現在外頭都傳滿我勾引月落新君的謠言,今天去學校的時候,被戰楚嬌打的那個少年,竟然說要把我浸豬籠!」
攝政王的拳頭驟然握緊,他萬萬沒想到自家媳婦兒竟然受了如此委屈,他咬牙怒斥:「是誰家的孩子?本王派人去收拾他們!」
白小九連忙阻攔:「你別,這些謠言已經傳的人盡皆知,所有人都在說,難道你要仗著權勢把他們全都收拾了嗎?」
攝政王用力將她抱緊,難過呢喃:「可我不想讓你受半點的委屈,其實我比誰都清楚,你跟月落新君是清白的!」
白小九忍不住失笑:「哎吆,我們家的醋罈子終於給收回去啦?不打翻了嗎?」
攝政王認真開口:「夫妻間最重要的是信任,之前我之所以會不痛快,就是因為你沒有先把這件事情告知我!」
白小九擰著眉心道歉:「我就擔心說出來你會生氣,而且也不重要,所以就先隱瞞,你該明白,我身為醫者,做不到見死不救,況且那還是一城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