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連著幾聲之後,碧落滿臉是皿的發出凄慘嚎叫。
方小白連忙上前阻攔:「不許動用私刑,她本心裡也絕不會希望主子遭遇不測,這件事情跟她沒有半點關係!」
掌櫃滿臉悲憤大喊:「我的妻兒就這麼慘死,我不甘心啊,求青天大老爺做主吶!」
方小白凝聲開口:「你放心就是,兇手如此喪心病狂,我們絕不會袖手旁觀,現在你先回去等消息!」
木子林卻擔心他會殺了碧落,到時候興許就沒了人證,他便開口提議:「方大人,還是先讓碧落姑娘留在刑部吧?興許她還能幫咱們想出線索!」
方小白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便應允道:「可以,讓她暫時住在後院的客房內!」
掌櫃雖然不同意,但是對於官家的決定卻也無可奈何,他垂頭喪氣的離開官府,剛剛走出門口,他就厲聲叮囑小廝:「夫人慘死的事情,絕不能外傳,否則,我就會割了你們的舌頭!」
小廝連忙應聲:「奴才萬萬不敢!」
掌櫃仰頭看了一眼陰沉的天空呢喃:「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竟然如此狠毒,如果被我查到,我哪怕是拼了性命,也要將他抽皮剝筋,生不如死!」
小廝壓低聲音說道:「老爺,奴才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掌櫃不滿的瞪他一眼:「有什麼不敢說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最討厭支支吾吾!」
小廝不敢再遲疑,滿臉緊張的說道:「剛剛奴才瞧的真切,那位方七夫人好像認識那枚玉佩,她在看到的第一眼,面上閃過了疑惑之色,然後便是深深的擔憂!」
掌櫃隻覺得喉嚨裡突然躥起老高的火焰,他咬牙質問小廝:「你說的是真的?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小廝連忙回答:「奴才跟你在鋪子練了這麼多年,自然最懂的察言觀色,但凡客人面部表情稍微有些改變,都能揣摩出他的心思,更何況那位夫人都沒有過多掩飾!」
掌櫃眼底驟然閃過寒意,他沉吟道:「如果她真的認識,那麼她興許就跟兇手有些淵源,你趕緊派人去查,看看她離開刑部之後,到底去了哪裡?」
「是!」小廝轉身就快步跑走。
看著他的背影,掌櫃用力握緊了拳頭,他低聲呢喃:「我不管你是公子王孫,還是達官貴人,隻要你草菅人命,我必然傾盡所有,也要為妻兒討回公道!」
而此時,蘇薇並不知道有人開始暗中調查她的去向,她匆匆來到皇宮,直接去見戰初月。
「薇薇姨?你怎麼來啦?快看看我剛剛修好的鴛鴦,是不是很不錯呀?」兩位小公主正在學習綉工,乍然看到她的時候,連忙讓她綉出來的成品。
蘇薇打眼一看,天哪,這哪裡是什麼鴛鴦,這難道不是野鴨子嗎?
她斟酌著開口:「依我看,你們還是不適合做綉活,或許換一種別的才藝更好些呢?」
戰初月嘟著嘴爭辯:「那可不行,娘親跟我們說了,再有幾天就是戰王朝一年一度的綉品大賽了,我跟嬌嬌兒身為公主,自然也要參加啊,萬一繡的不好,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嬌嬌兒也在旁邊附和:「對啊,我們身為公主殿下,可不能輸!」
蘇薇無暇顧及綉品大賽的事情,她擔心的是戰初月的玉佩,她迅速詢問:「月兒啊,我之前見到你經常佩戴一枚雞皿石的玉佩,現在怎麼沒戴了啊?」
戰初月面色微僵,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嬌嬌兒,壓低聲音提醒:「薇薇姨,你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當初小石頭隻送過我玉佩,卻沒有送給嬌嬌兒,她看到會生氣的!」
蘇薇瞬間明白過來,小石頭就是姐妹兩人之間的芥蒂。
她將戰初月拉到廂房外面,擔憂說道:「那枚玉佩到底在哪裡?你趕緊找出來給我看看,我要確定一件事情!」
戰初月絕美的小臉上滿是不解之色:「我已經收起來啦,為什麼你非要看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蘇薇搖頭:「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出了什麼事情,最緊要的讓我看到那枚玉佩!」
戰初月隻得咬唇:「行吧,就在我寢殿那邊放著呢,我帶你去拿!」
兩人來到寢殿內,依照戰初月的命令,小宮婢連忙從她枕頭底下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恭敬的交到她的手裡。
戰初月一臉甜蜜的接過,害羞的笑道:「這是小石頭送給我的信物,之前嬌嬌兒鬧過一次,險些就搶走了,嚇得我都不敢佩戴了,一直都好好的珍藏!」
蘇薇催促:「那你趕緊打開啊,讓薇薇姨長長見識!」
隨著盒子的打開,戰初月的笑容也慢慢僵在臉上,原本應該躺在裡面的玉佩卻已經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塊破石頭而已。
「怎麼會這樣?」她滿臉怒色。
蘇薇原本落下的心再次懸起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小月兒,你最後一次見到這枚玉佩,是什麼時候?還能記起來嗎?」
戰初月擰著眉心回答:「薇薇姨,你就別賣關子了好嗎?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想被人蒙在鼓裡啊!」
蘇薇很清楚這兩名小公主都是急脾氣,尤其是戰初月,更是狡黠聰慧,她已然猜出那枚玉佩肯定是出了問題。
她咬牙說道:「小月兒,薇薇姨在刑部見到了那枚玉佩!」
戰初月面色變了變,片刻才冷然開口:「我可不相信是什麼好心人撿到了拾金不昧給交上去,是不是它牽扯進什麼案子?」
蘇薇無奈開口:「要不說還是你聰明呢?不錯,今天刑部出了一件極為惡劣的兇殺案,一名孕婦被人剖開了肚子,將成形的胎兒給剖走,然後再把她的屍體綁上石頭給丟進河內!」
戰初月悄然握緊了拳頭,沉聲呢喃:「這也太殘忍了吧?」
頓了頓,她又追問:「可這又跟那枚玉佩有什麼關聯?」
蘇薇沉默片刻才道:「那位死者的婢女僥倖留的一命,她不但聽到了兇手的聲音,甚至還悄悄拽下了她腰間懸著的玉佩!」
戰初月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驚問:「就是我丟失那枚嗎?」
蘇薇緩緩點頭:「是,那名侍女將證物拿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認出,當時我沒有聲張,隻想進宮詢問你玉佩的下落!」
戰初月憤怒罵道:「可惡,肯定是有人陷害我,趁我不備,將玉佩偷走,然後再把罪名嫁禍在我的頭上,真是好大的膽子!」
蘇薇提醒:「小月兒,按理說你這宮殿戒備森嚴,怎麼可能會有人進出偷走玉佩呢?」
戰初月厲聲斷喝:「素蘭,你快點進來!」
一名小宮婢連忙走到了她的面前,恭敬跪下道:「公主殿下有什麼吩咐?」
戰初月沉聲詢問:「這幾天有什麼人來過我的寢殿?你快些如實招來,但凡說一句假話,我就罰你面壁思過!」
素蘭不假思索的回答:「公主殿下向來不喜見客,奴婢自然更不敢隨意放人進來,除了陳姑娘和小公主!」
戰初月伸手撫了撫額頭道:「她倆怎麼可能會偷拿我的玉佩呢?你再仔細想想啊,就沒有別人嗎?」
素蘭用力搖頭:「沒有了,隻不過,奴婢見到過小公主跑到你的床榻上,她好像尋找過什麼,被奴婢撞見之後,她就面色有些慌張的跑走了,當時她臨走的時候,嘴裡還在不斷的嘀咕,我沒有的你也不能有!」
蘇薇和戰初月兩人全都震驚了,難道是嬌嬌兒做的?可是她也不可能會去殺人吧?況且還是殺死一名還沒有出生的小胎兒,手段如此殘忍?
兩人再沒說什麼,拔腿就往外跑去。
嬌嬌兒依舊穩穩的坐在繡房內,她眯著一雙月牙般的好看眼眸詢問陳幺幺:「幺幺姐,你看到沒,我繡的鴛鴦是不是比初月的好看啊?」
陳幺幺伸手揉了揉她的後腦,柔聲說道:「嬌嬌兒,你跟初月兩人的綉品各有千秋呢,不要非比出一個勝負來!」
嬌嬌兒一甩頭,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閃了閃,不滿的鼓起臉頰道:「就要跟她比,誰讓小石頭送她玉佩,不送我呢?」
陳幺幺還不及說什麼,戰初月就已經旋風般的沖了進來,她凝眉詢問:「嬌嬌兒,你說實話,小石頭送我的那枚玉佩,是不是被你給拿走啦?」
嬌嬌兒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驚訝道:「哎呀,你竟然這麼快就發現啦?是我拿的啊,憑什麼我沒有你就有?我生氣,哼!」
她抱起雙肩,不滿的退到一旁。
戰初月險些急的跳起來,她厲聲訓斥:「你到底把那枚玉佩扔到哪裡去了,趕緊說啊,快些交出來!」
嬌嬌兒整個人都懵了,她跟姐姐因為小石頭都已經打過無數場架啊,可並沒有哪一次是真正翻臉的,現在她小臉上滿是怒火,驚得她連連後退:「你欺負我,我去找娘告狀!」說完,她就跑走了。
「你趕緊站住!」戰初月在她身後揚聲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