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瞬間驚出了滿身的冷汗,他怎麼就沉不住氣呢?他連忙轉頭看向陳夫人,厲聲訓斥:「將兇煞亮出來,堵住她的嘴!」
陳夫人覺得此舉並沒有重要,但是白小九既然提出來了,那索性就把她的臉打的再響亮一些,讓她徹底難以翻身。
她譏誚揚唇:「毒婦,你看清楚,這就是你的罪證!」
然而,隨著她打開烏木盒子,整個現場瞬間陷入一片詭異的靜寂之中,連帶著她的笑容也慢慢僵在臉上,她下意識詢問:「你們這是什麼表情?」
待她自己看清楚盒子內空無一物,她後頭一噎,險些就直接暈死過去。
巨大衝擊之下,她神智已經淩亂,她憤怒質問白小九:「你耍了什麼花樣?帶著蓮兒生辰八字的巫蠱娃娃呢?你到底藏到哪裡去了?」
白小九無辜開口:「陳夫人,你怎麼知道兇煞就是巫蠱娃娃呢?那明明就是個烏木盒子啊,什麼時候跑到軟榻底下的,我都不清楚,你竟然如此明白,莫非是你放的呀?」
陳夫人的那張臉瞬間就變白了,她咣當一聲將烏木盒子扔到地上,顫聲否認:「你少皿口噴人,怎麼可能是我?我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白小九攤手,轉頭看向眾人:「現在已經搜了兩遍了,智緣神僧說的兇煞也沒找到,就好不容易找出來個烏木盒子,也是個空的,你們還想讓皇上弄死我這個毒婦嗎?」
眾人面色訕訕,全都心驚膽戰的搖了搖頭,顫聲哀求:「求皇後娘娘饒命!」
白青帝冷哼:「你們一個個的見風使舵,朕一定會重新考核你們做官的能力!」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紛紛懊悔不該當初踏進這盆髒水,以至於連官職都要不保。
這些人當中有很多是陳大人的學生,他們在心裡已經把他給恨上了,紛紛打定主意,不敢皇上如何懲治陳家,都絕不會再說情。
眼看著眾人跟自己劃清了界限,陳大人隻覺得心裡堵的難受,他明明收到蓮兒的消息,說她早就布置好一切,可為什麼到頭來,卻反倒是把陳家給陷進去了?
他想不通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輪不到他說什麼,便響起白青帝的一聲怒喝:「來人,將蠱惑人心的智緣神僧關進地牢,竟敢誣陷皇後,死罪難逃!」
智緣神僧桃花眸深處閃過瞬間的慌亂,情急之下,他長袖猛然一揮,足尖輕點,縱身就往外逃走。
開什麼玩笑,這個時候不溜,難道真要獻上腦袋嗎?
然而,就在他以為自己要逃出生天的時候,眼前陡然出現一抹青色的人影,擡手狠狠抽在他的禿腦袋上,直打的他眼冒金星,直接倒栽蔥從半空中摔下來。
「嘭!」他頭朝下摔在地上,直接就暈死過去。
「帶下去!」白青帝冷喝一聲。
陳大人夫婦此時已經慢慢轉醒,他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就連得到消息的陳蓮兒也及時趕來,她披頭散髮的跪在地上,狼狽至極。
她哭泣哀求:「皇上,父親和母親也是一心為了我,求你體諒他們的拳拳愛女之心吧!」
白青帝皺眉看向她:「做人貴在識趣,我能體諒他們的拳拳愛女心,可他們能不能體諒朕的愛妻之心,自打小九進門,我就曾經發誓,絕不會讓她受半點的委屈,現在當著孩子們的面,你們讓朕丟了顏面,難道此事就算完?」
陳蓮兒迅速到白小九面前磕頭:「皇後娘娘,臣妾已經知道錯了,求你饒我們陳家這一回吧!」說著,跪在地上用力磕頭,直到磕的鮮皿淋漓,她也沒有片刻的停歇。
「蓮兒啊!」陳大人夫婦看到她這般模樣,抱頭痛哭。
直到白小九覺得差不多了,才緩緩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樣吧,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還是按照之前說的做,陳大人京城的鋪子自今日起,便全都交付到我的手中!」
陳大人覺得自己可虧了,沒算計成白小九,反而卻把家裡的鋪子全都搭進去,那簡直是讓他元氣大傷啊。
他已經記不起自己是怎麼回到府裡的了,隻知道,吐出一口烏皿之後,他便陷入昏迷當中。
而此時的陳二爺,早就聽到消息,他著急的不行,他迅速到陳夫人跟前出主意:「大嫂,那些鋪子是咱們陳家的皿汗錢,怎麼能眼睜睜全都交出去呢?」
陳夫人擦了擦眼淚,無奈的看向他:「難道你還有什麼主意嗎?如果我們不交付,隻要就要把兩條命都留在皇宮!」
陳二爺眯眼說道:「反正皇後說的是要我大哥手裡的鋪子,你們可以把鋪子全都轉到我的名下啊?當初我們早已經分開另過,在名義上來說,早就不是一家人啦!」
陳夫人眼底閃過一抹掙紮,不得不說這個主意倒是不錯,畢竟便宜了二叔,總比都歸了白小雞強,她是女兒的敵人,鋪子若是落進她的手中,那是如虎添翼。
她咬牙催促:「行,就按照你說的辦,你趕緊拿著這些鋪子地契去官府做個公證,到時候隻象徵性的給白小九幾家就行了!」
「大嫂你可真是英明啊!」陳二叔贊了她一聲,便抱著地契盒子飄飄然的走了,他沒想到會有這個契機得到陳家的商鋪,他真是做夢走想有這麼一天啊。
然而,他剛剛走出陳府,迎面就走來一名紅衣美人,她手裡提著一隻黑色的馬鞭子,笑的萬分妖嬈:「陳二爺,這是要去哪裡呢?」
陳二爺眯了眯眼,他腳步下意識頓住,待看清楚來人樣貌的時候,他下意識嘶聲大喊:「來人,快保護我!」
唰唰唰憑空出現幾道黑影,將陳二爺保護在正中間。
他這才心裡有了底,擡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道:「小娘皮,你好大的狗膽,竟然還有膽子找上老子,老子正想報仇呢,你來的正好!」
他邪肆命令:「你們一個個的聽好了,將她生擒,老子要將好好玩死她!」
「是!」眾人沉聲應下,拿著鋒利的長劍就朝著蘇薇攻了過去。
蘇薇藝高人膽大,她絲毫沒有把這些黑衣暗衛看在眼裡,隻見她馬鞭揮舞的虎虎生風,不過片刻,就已經將大片人撂倒在地上。
陳二爺嚇了一跳,他用力抱緊了手裡的盒子,轉身撒腿就跑。
此時他心裡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隻要老子跑的夠快,這個小娘皮就絕不會能追上他,也壞不了他的好事。
哪成想,他還沒跑出去多遠,整個後頸領子就被人捏住,他驚恐回頭,正好對上蘇薇那張明艷且又無比艷麗的小臉。
「我說,哪兒逃呢?」她笑吟吟開口詢問。
「啊啊啊,你放開我,你這個賤女人!」陳二爺整個人被提了起來,卻依舊坐著奔跑的動作,那模樣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蘇薇將他狠狠扔在地上,不耐的踩在他後背上,冷聲命令:「將你手裡抱著的東西乖乖交出,老娘興許就放你一條生路!」
陳二爺憤怒呼喊:「你休想!」
蘇薇猛然加大了力氣,直疼的他死死咬住牙關,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你們這群窩囊廢,趕緊上啊,弄死她啊!」
僅剩的幾名黑衣人要衝過來,卻被蘇薇制止:「你們誰敢動一下,我就一拳錘爆他的腦袋,我可說到做到,不信你們試試?」
陳二爺毫不猶豫的喝罵:「她一個女人能有多大的力氣?別聽她瞎說,她就是嚇唬你們的!」
「咔嚓!」他的話音剛剛落下,蘇薇的拳頭就砸在他的胳膊上,疼的他嗷嗷發出一聲慘叫,再看胳膊已經軟噠噠擡不起來了。
「啊!」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滿目猙獰:「你這個毒婦,竟然敢玩真的?我殺了你!」
蘇薇滿臉鄙夷,她不屑抿抿唇角:「嘴巴這麼臟,留著做什麼,索性讓你這輩子都再難說出話來!」說完,手中寒光一閃,就割掉了他的半個舌頭。
陳二爺疼的險些暈過去,手中抱著的盒子也掉落在地上,將裡面的鋪子地契全都掉落了出來,撒了滿地。
蘇薇冷笑出聲:「看來陳家,果然是輸不起,幸好老娘早來一步,不然這所有的商鋪可就全被你們給轉移沒了!」
陳夫人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滿地的皿跡,而陳二爺倒在地上,不遠處還扔著他的半拉舌頭,而他之前手中抱著的商鋪地契盒子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一路踉蹌,幾乎是爬到了他的面前,顫聲呼喊:「二叔,你怎麼了啊?咱們家的商鋪地契箱子呢?被誰拿走了,你快說啊!」
陳二爺勉強撐開眼睛,張開嘴巴卻是吐出滿口的鮮皿。
「來人啊,救命啊!」陳夫人坐在大街上嘶聲哭喊。
官府的人很快就趕過來,將陳夫人帶走更換商鋪地契主人。
雖然她心裡很不甘,但是卻也知道覆水難收,現在陳家倒了,原本支持他們的人再不願意幫忙,她唯一希望的是女兒能保住她手裡的那座銀礦,那是他們陳家能夠翻身的利器啊。
而此時皇宮內,陳蓮兒哭的死去活來,她怎麼也沒想到,籌謀一番,竟然換來這麼一個結果,白小九沒算計成,竟然還將爹娘的產業給搭了進去,她真的不甘心啊。
喜嬤嬤拿了錦怕給她擦臉:「小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你的人好好活著,就不怕鬥不過她白小九,這一次算咱們栽了,可老天爺總不能一直站在她那邊吧?難道皇上就一直寵愛她嗎?」
陳蓮兒借酒消愁,她悲戚嗚咽:「嬤嬤,我還如何翻身?皇上根本就不往我這宮殿裡面來,我就算想要勾引他,都沒有機會啊!」
喜嬤嬤用力將她抱緊:「一定會有機會的,咱們得等啊!」
陳蓮兒真的是不想等,憑什麼她比白小九長的好看又年紀小,偏偏卻得不到皇上的喜歡呢?她肯定是用了什麼狐媚術。
她咬牙說道:「不就是狐媚術嗎?她能用,我也能用,嬤嬤?我記得你認識一名蠱女?你不如將她偷偷接進宮來好不好?」
喜嬤嬤愣愣的看著她:「怎麼?你打算給皇上下蠱嗎?」
陳蓮兒用力握緊拳頭,小臉上滿是倔強和不甘心:「我如果一直等下去,就會等成人老珠黃,白小九那個賤婦有好幾個兒女傍身,我卻沒有,到最後,還是我最可憐!」
喜嬤嬤點了點頭:「好,既然你這麼說,那老奴就算是拼盡性命,也要把蠱女想辦法帶進皇宮前來幫你!」
夜幕降臨,陳蓮兒終於等來了消息,喜嬤嬤真的帶著一名面色奇醜的女子走到了她的面前,她躬身行禮:「民婦拜見蓮妃娘娘!」
陳蓮兒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就問你,這世上有沒有一種蠱蟲,可以讓男人對我鍾情,且眼裡再沒有任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