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授意下,不少朝臣開始提出白王妃也有連帶之責。
白曉蝶哭著說道:「這件事情跟姐姐沒有半點關係,全是我自作主張,我願意給百姓道歉賠罪!」
白小九卻拉住她道:「曉蝶,我可以的!」
白曉蝶焦灼的看著她:「可是,讓你下跪道歉啊?這怎麼能行?」
白小九苦笑:「的確是我疏忽大意,讓百姓們受了苦,這種毒對他們的身體有著極大的影響,我不但要給他們下跪道歉,還保證一定要將他們治好!」
此話一出,那些朝臣啞口無言。
第二天,南宮豐宇就被拖上了囚車,他身穿囚服,脖子上還掛著一塊醒目的牌子,上面書寫四個大字:「我是罪人!」
車軲轆吱吱呀呀的響,他的眼底深處滿是猙獰恨意,攝政王,白小九,你們給我的恥辱,我一定會討回來。
「嘭!」一道爛菜葉子砸在他的臉上,疼的他渾身打了個激靈。
圍觀的百姓厲聲咒罵:「膽敢坑害我們戰王朝的百姓,沒要了你的命就是輕的!」
「嘩啦!」又是一名婦人衝上前來,竟是把手中的糞桶全部倒在了他的身上。
「嘔!」南宮豐宇險些被自己熏暈過去,簡直是太臭了啊。
囚車緩緩前行,南宮豐宇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他心中暗暗發誓,來日,隻要韃子朝崛起,他會讓整個戰王朝的百姓死無葬身之地。
一時的屈辱算什麼,他必然會憑著這股子恨意,發奮圖強,讓韃子朝變得越來越繁盛,等著他有朝一日征戰四方。
白小九也沒食言,她帶著白曉蝶給百姓們跪下道歉,她誠懇的態度,讓大家消散了怒氣,尤其是自打吃下她的解藥之後,他們也漸漸康復。
毒點心風波很快過去,而瑞清王府卻半點都沒有平靜下來,因為柳隨風要帶著妻兒回去月息國。
花廳內,攝政王和白小九皆是擔憂之色:「眼下正是邊關吃緊的時期,怎麼你們突然要回去?」
柳隨風複雜說道:「奶娘病危,我若是不去見她最後一面,心裡難安!」
白小九果斷開口:「那是必須得回去,這樣吧,我跟你們一起?正好去月息國看看!」
柳隨風滿心的感激,他如何不知道白小九是要保護他呢?隻是他不能自私的讓她舟車勞頓,畢竟她有了身孕。
他躬身行禮:「小九,攝政王,我有一隊親衛,途中不會有事的!」
白小九打斷他的話:「別人我倒是不擔心,君王是個陰險小人,萬一他在半路上算計你呢?」
柳隨風輕笑:「我跟他之間已經恩斷義絕,況且奶娘曾經救過他的命,他不會傷害我們啊,這個你們放心!」
白小九來回的踱著步:「不行,我就不能放心,自打聽說你們要回月息國,我這眼皮子就跳的厲害,我總覺得這不是一件好事!」
小石頭卻慢悠悠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抱著她的腿安撫:「姨姨不著急!」
白小九伸手將他攬進懷裡道:「小石頭可是將來要做我女婿的,他絕不能有事,你們必須要我跟著才行!」
「這!」柳隨風面露難色。
瑞清王也不想再讓白小九出去奔波,便開口勸道:「我可以再派一支親衛保護他們,你就不要跟著湊熱鬧了!」
「不行!」白小九不滿的打斷他。
小石頭也跟著哭了起來:「我不要跟姨姨分開!」
蘇煙兒想要呵斥他,但是話到嘴邊又生生的咽了回去,那可是他的寶貝兒子啊,總也不捨得罵。
白小九挑眉:「你看,小石頭也想帶著我!」
瑞清王還想再勸,卻被她的眼神給逼回去。
他隻得同意:「讓蘇薇跟著你一起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那得問我七哥同意吧,兩人現在可是蜜裡調油,你若是把他們分開,說不定會記恨你!」白小九打趣他。
瑞清王凝眉說道:「我就不信她會見色忘義!」
白小九彎眸大笑:「她真的會!」
果然,命人叫來蘇薇之後,她語帶幽怨:「不是吧,你們怎麼能如此殘忍?前往月息國,這一來二去得個把月時間吧?萬一我們家小白想我怎麼辦啊?」
白小九送她一記白眼:「涼拌,蘇薇,今天我把話放這裡,七哥跟我之間,你隻能選一個!」
蘇薇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然選方小白,我現在離不開他啊!」
白小九氣的擰了她一下:「你這有異性沒人性的白眼狼,合著我跟你的姐妹情就這麼塑料呢?」
蘇薇眯眼抱住她:「我不是跟你開玩笑嗎?男人算什麼?還不是我蘇薇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選你還不行嗎?」
白小九上下打量著她詢問:「你沒誆我吧?真的不在乎我七哥了?」
蘇薇用力點頭:「當然不在乎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呵!」身後猛然傳來一道嘲諷的譏笑,驚得蘇薇頭皮都跟著炸了起來,她下意識的回頭,就對上方小白那雙凜冽的雙眸。
她迅速往白小九身後躲,急聲嚷嚷:「白小九,你就是故意的對嗎?明知道你七哥來了,還誘哄我說些有的沒的!」
白小九連忙將她往外推:「哼,牆頭草,兩邊倒,你沒好果子吃!」
蘇薇隻得不斷的往方小白拋媚眼:「小白哥哥,你可千萬不要生氣,你其實在我心裡很重要的呢,人家捨不得離開你哇!」
如此甜膩的話說出來,眾人雞皮疙瘩掉了滿地。
尤其是蘇煙兒,竟然紅了俏臉,她是真沒見過如此驚世駭俗的蘇薇姑娘,她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宅夫人呢。
方小白竟然還很吃她這一套,三言兩語之間,就被她哄得沒了脾氣。
他凝聲說道:「我此番前來,是要告知你們一個消息,此番柳將軍回月息國,怕是陷阱!」
柳隨風驚訝的看向他:「怎麼說?」
方小白從袖子裡面掏出一份密報道:「這是藏在月息國的密探送出來的,據說如意夫人一個月前身體還很健康,自打月離城蝗災之後,她突然傳出病危的消息!」
白小九面色陡然沉了下去,凝眉說道:「照此分析,應該是針對我的一場陰謀!」
方小白毫不猶豫的點頭:「不錯,密報上還說,君王手裡有一張你的畫像,就藏在你的書房,他幾乎日日拿出來看!」
瑞清王當場氣的面色鐵青,這個君王簡直是太變態了,竟然還敢覬覦他的媳婦兒?
柳隨風更是惱怒不已,他冷聲說道:「既然如此,那白王妃就不能前往月息國,這不是羊送虎口嗎?」
白小九搖頭:「如果我不去,隻怕你也見不到如意夫人!」
「那可如何是好?」眾人陷入為難之中。
蘇薇卻眼睛一亮,提出建議:「不如讓我裝扮成小九的模樣,萬一我出事,小九還可以去救我!」
方小白憂心忡忡的打斷她:「你行不行啊?」
蘇薇笑的萬種風情:「我手裡有毒藥,隻要君王對我不軌,我就毒死他!」
白小九迅速說道:「現在咱們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到時候見招拆招,大家各自散去休息,明天一早上路。」
眾人散去之後,瑞清王情緒一直都不好,他甚至連晚飯都沒有吃,這讓鳳媽很是擔心,她隻得前去告知白小九。
她手中端著參湯前來,卻看到奏摺明明擺在他的眼前,他的眼神卻在遊離。
「十四叔你怎麼了呀?」溫柔的聲音驟然在他的耳邊響起,驚得他一顆心噗通噗通亂跳,他用力將白小九抱在懷中呢喃:「我不想讓你以身涉險!」
白小九惆帳的眨了眨眼睛,好像她懷五寶真的很不肅靜,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跟十四叔分開,他不擔心才怪。
她笑吟吟安撫:「這一路上那麼多人呢,他們會保護我啊!」
瑞清王搖頭:「誰在你身邊,也不如我在!」
白小九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脫不開身啊,整個戰王朝陷入內憂外患的境地,他身為攝政王,必須要穩定民心,怎能隨意離京。
看著眼前的紅色眼眸,白小九附身輕輕親了一下,嬌俏說道:「十四叔,等我從月息國回來,我就安心待產好不好?」
這一個吻又怎麼能平息他心底的擔憂?他捧住她的臉頰,吻的異常專註。
直到許久之後,他才將滿臉紅暈的白小九放開,滿意的舔舔唇道:「小九好甜,本王真想帶著你隱居到深山老林,朝夕相伴,永遠都不會分開!」
白小九何嘗不想這樣,隻是兩人身上都扛著責任,說隱居還為時過早啊。
她癡癡的凝望著他那張英俊的容顏,低聲呢喃:「十四叔,我們終究會迎來那一天的對嗎?」
他重重點頭保證:「嗯,一定會!」說完,便已經傾身將她抱起。
帳幔輕搖,兩人皆是已經情不自禁,興許想到明天就要分別,悄然將感傷隱藏到心底,越發再不願放開彼此。
清晨白小九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起身,親自為她穿上衣裳。
她坐在軟榻上,看著他忙來忙去,眼眶漸漸濕潤,已經不記得多長時間如此專註的看著他,兩人都太忙,即便在一起的時候,也隻是談論國事。
「小九,月息國那邊的天氣比戰王朝要暖和一些,我給你帶了輕便的衣裳!」瑞清王轉頭溫柔的凝著她叮囑。
「嗯!」她緩緩點頭,悄然將眼底的淚水隱去。
瑞清王聽出她的聲音不對勁,擔憂的坐在她身側詢問:「怎麼突然嗓子啞了?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白小九不忍讓他擔心,便湊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說道:「還不是要怪你?」
瑞清王片刻就已經領悟了她的意思,輕笑著搖搖頭,轉過身又去收拾包袱。
此時外面隊伍已經集結,除了柳隨風夫婦之外,還有蘇薇和冷漠離兩人。
白小九為了以防萬一,帶足了藥物,如果真是君王的陰謀,少不得又是一場惡戰,她必須要未雨綢繆。
然而,臨上馬車的時候,蘇煙兒卻發現小石頭不見了,她焦急詢問:「你們誰看到小公子了?剛剛不是還跟奶娘在一起的嗎?」
「是啊,怎麼突然不見了啊?」奶娘嚇得臉都白了。
白小九連忙命令:「趕緊在府裡找找!」
而此時,府內花園的荷塘深處,戰初月正上下打量著擰著眉心的小石頭:「你這次回去,還回來嗎?」
小石頭認真回答:「當然回來啊,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夫君嗎?夫君自然是不能跟娘子分開太久時間的!」
「噗!」戰初月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伸手摸著他的小腦袋道:「你可真乖,不過,我估摸著你可能會遇到危險,我給你一些好東西,你留著保命!」
小石頭挑眉詢問:「什麼好東西呀?」
戰初月滿臉神秘的從袖子裡面掏出一個小方盒子,她打開看時,卻是幾枚樣貌極為醜陋的小藥丸。
「是毒藥嗎?」小石頭驚訝說道。
戰初月認真回答:「這可不是普通的毒藥,別看小小的一粒,那可能毒死千軍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