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安還小,不能長時間離家言晚晚。
言晚晚在醫院這些天,傅硯安都是在被傭人帶著來醫院,由言晚晚陪著玩半天。
小傢夥很懂事,似乎是知道媽媽忙似的,離家言晚晚自己回到一品苑的時候也不鬧不吵,隻是在套房裡有言晚晚陪著的時候會格外的黏言晚晚,咿咿呀呀的不停。
「姐,要不你回去陪硯硯吧,我這裡有醫生護士,還有米西可陪著,你沒必要把時間耗在我身上。」言晨睿勸說。
「等你痊癒了再說。」晚晚很固執,絲毫不聽勸。
主要是這段時間變故態度,先是蘇家威脅她,再然後蘇羽潔失蹤,言晨睿的救命骨髓找不到了……言晚晚完全放心不下。
傅司寒在醫院附近的一家高檔酒店定了長期的總1統套房,裡面已經成為了言晚晚和傅司寒最近的暫居地。
她刷卡進門,進聽到傭人耐心而溫柔的說:「硯硯乖啊,媽咪一會兒就來啦!一會兒就來陪硯硯了!」
話音未落,裡面兩個傭人察覺到有人開門進來,齊齊轉頭來看。
兩個人還沒來得及向言晚晚問好,嬰兒床裡躺著的奶娃娃已經「咿咿呀呀」的叫起來,那小音像是浸泡了牛奶,甜甜膩膩。
晚晚對上兒子目不轉睛的大眼睛,心理軟得一塌糊塗,快不走過去。
「硯硯!」她溫柔的叫了聲,把人給抱到懷裡。
小奶娃已經會伸手,一到言晚晚懷裡就一手摟她脖子,一手抓住言晚晚的衣服,生怕被拋下似的。
小傢夥隻是乖巧,並不代表他願意離開媽媽的陪伴。
兩個傭人得到言晚晚的指示,退出房間——這是晚晚的一慣習慣,陪兒子玩的時候不喜有傭人在身邊,除非需要傭人幫忙。
若是需要幫忙,電話call一下就把人叫來了,到也方便。
小硯安坐在言晚晚的胳膊上,睜著大眼睛左瞅瞅又看看,很有靈性。
「硯硯在找爹地嗎?」晚晚問。
硯硯「啊」了聲,也不知道隻是答應「是」還是「才沒有」。
「爹地還忙哦,再過一會兒就來陪硯硯啦!」
小傢夥和爹地氣場不和,但是晚晚知道,小傢夥內心裡還是挺喜歡爹地。
這一點和傅司寒學得十足十,都是口是心非心口不一的傢夥。
恐怕以後不好找女朋友,嘖。
「叩叩叩!」
敲門聲。
「可能是阿姨忘記拿東西了。」晚晚抱著小硯安一邊走向門,一邊對傅硯安說。
以往傭人就有過把手機落在了房間裡,倒回來拿的。
打開房門,晚晚一愣。
不是傭人,而是一個推著小餐車的酒店適應生。
「請問是言晚晚小姐嗎?」適應生問。
晚晚點頭。
「這是您的餐。」
「我沒定餐。」晚晚疑惑的說。
「是嗎?那可能是您認識的人為您定的。」適應生說,「能讓我把餐送進去嗎?」
晚晚轉念一想,的確可能是別人為她點的,可能是傭人,也可能是傅司寒。
她讓人進房間,警惕的看著對方,直到對方開始把熱騰騰的餐食拿出來,餐食的包裝是她熟悉的一家私房菜館,才放鬆下來。
經歷過多次意外,她現在對陌生人都有幾分警惕。
晚晚把傅硯安放進嬰兒車,轉身去書房。
剛走了幾步,忽覺不對。
她憑著直覺側身一躲,眼尾處掃過一到寒涼的銀光。
是砍刀!
「你是誰?」晚晚大駭,轉身跑向傅硯安。
小奶娃躺在嬰兒車裡還在擺手擺腳,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對方顯然受過特殊訓練,身手了得,根本不聽言晚晚問了什麼,再次一刀劈向言晚晚,那架勢顯然就是想要人的命。
大概是為了不引起太大的動靜,對方的動作有所限制,這才讓晚晚躲過兩刀。
「哐當!」
「哐當!啪!」
電視被對方砍爛,晚晚砸過去的瓷器擺件撞在牆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偽裝成適應生的殺手根本沒想到,看著手無縛雞之力的言晚晚竟然伸手不錯。
幹他們這行的,要不被抓住就要速戰速決,他的目標很快瞄準嬰兒車裡的傅硯安。
如果兒子出了事,這個女人一定會自亂陣腳。
殺手從側腰掏出一把尖刀,直直的擲向嬰兒車裡的傅硯安。
刀尖泛著冷白的銀光,準確無誤的向嬰兒車裡還在好奇看的孩子紮過去。
「硯硯!」
這一瞬間,晚晚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痛。
就在這時,平平無奇的粉色嬰兒車突然動了起來。
幾乎是眨眼之間,嬰兒車被一層透明玻璃給全全罩住,密不透風的保護起來。
刀尖「啪」的一聲刺中憑空出現的玻璃。
看似脆弱的玻璃愣是一點縫隙都米有出現,尖刀被反彈倒地。
殺手足足愣了一秒,被這嬰兒車的黑科技給震驚了。
就在他慌神的瞬間,套房二樓的書房門突然打開。
傅司寒的臉沉冷到極點,駭人的氣壓襲來,他手裡領著一把匕1首,一如剛才殺手對付傅硯安的動作——男人手腕翻轉,匕1首丟出,速記極快,準確無誤的紮中殺手的後心。
「你、你怎麼在這裡?」殺手跪地,吃痛而震驚得看著突然出現的傅司寒。
他觀察了幾天了,平時言晚晚進門後,傭人都會退出房間,套房裡隻有言晚晚一個人,很方便他動手。
今天他明明隻看帶言晚晚一個人進來,傅司寒怎麼會在這裡?
傅司寒提前一天到達的套房,開了一整天的會議。這套房隔音效果不錯,他沒有察覺外面的動靜,直到傅硯安的改裝嬰兒車啟動自動保護措施,他的手機得到警報,便立刻終止會議出來。
晚晚立刻上前,將那殺手的雙手反剪在後。
傅司寒那一刀插得不輕,不足以要他的命,但是會讓他動彈不得。
「晚晚,擡手。」傅司寒走近,不悅的看著言晚晚壓著那殺手的手。
他的女人,怎麼能去碰這種人?髒了手。
「咔嚓——」
兩聲。
殺手剛察覺到言晚晚的手離開自己的身體,下一秒,男人絕對壓迫性的氣勢傳來,他的雙臂在眨眼之間,被卸脫了臼。
「嗯!」痛的悶聲。
傅司寒對言晚晚說:「要這樣,回頭教你。」
殺手狠狠閉眼,知道自己這次栽了。
「這嬰兒車……」晚晚手足無措的指著裝著傅硯安的「變形」嬰兒車。
傅司寒上前,在嬰兒車上飛快按了幾個按鈕,又在他手機上操作了幾下,嬰兒車又變回原樣。
如果不是小硯安在嬰兒車裡轉著腦袋好奇的到處打量,晚晚恐怕會懷疑自己剛才看到的「變形金剛」是一場錯覺。
「這嬰兒車被言晨睿改造過,那玻璃是防彈玻璃,車身也是放爆破級別,危險發生的時候它能自動識別,並且報警。」傅司寒解釋說。
「他什麼時候改的?我怎麼不知道?他怎麼會這個?」晚晚一連三問。
「……」傅司寒想了想,「可能大學學的吧。」
晚晚覺得,言晨睿病好之後,她有必要和他好好談一談。
那小子肯定有事瞞著自己!
殺手再次震驚,現在有錢人都這樣做防範的嗎?嬰兒車都改造成裝甲車的級別?
這是正常人能趕出來的事嗎?
「自己說還是逼你說?」傅司寒踹了殺手一腳。
那殺手被踹得扯到後心的傷口和脫臼的手臂,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殺手抿著嘴,冷漠的看著傅司寒。
「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不比你們少。」傅司寒道。
他們這個行業的規則之一就是不能出賣僱主信息,但是,如果遇上傅司寒這種心狠手辣的人……
「我不認識你,你別想用私人恩怨這種話來搪塞我。」晚晚說。
「拿人錢財替人1消1災,有人買你的命。」殺手認命的回答。
「誰要買我的命?」
「不知道。」殺手忍著身體的疼痛,說話有些慢,「我們接任務的平台都是匿名,保密度很高,就算是黑客都找不到發帖人的痕迹。」
傅司寒百無聊賴的睨著殺手,那眼神就好像在說「就這點信息,還是弄死吧」。
求生欲讓殺手立刻想起其他線索來:「有一點很奇怪,她的傭金不是轉賬,是用的金條,定金200萬,她放了幾根金條在台城的一個橋洞下。」
台城……蘇羽潔!
有殺人動機,避開使用銀行卡而用金條作為傭金,並且實在這種關鍵時候,那隻能是蘇羽潔!
傅司寒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三番五次動手,蘇羽潔這個女人,捐完骨髓後還是弄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