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人，就知道打電話騷擾我爸，天天惦記老人家那點退休金，真是喪了天良！」那人忿忿不平地說道。

　　陳佩雯趕緊解釋道：「我不是推銷的，我隻是想向老先生打聽一個人，也是在新河雜誌社的。能麻煩你幫我轉達一下嗎？」

　　電話那端朦朦朧朧地傳來一個年邁的聲音，喃喃道：「小鵬，是誰啊，誰打來的電話？是不是你的小姑姑？」

　　「爸，你老糊塗了。小姑姑她已經，唉……」男人嘆了口氣。

　　他沒有掛斷陳佩雯的電話，陳佩雯覺得還有機會，趁熱打鐵道：「先生，我也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來打擾唐老先生的。這件事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我姑父當年也在新河雜誌社工作，但他失蹤多年了，我們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他……」

　　「都是做子女的，我能理解你們的苦心。」男人說道。

　　正當陳佩雯覺得有機會時，他的話卻又結結實實地給陳佩雯倒了一盆涼水。

　　「不是我們不想幫你，是我爸年紀大了，他得了阿爾茨海默症！什麼都記不清了！我小姑姑去世了七八年了，他到現在都覺得她還活著……」

　　陳佩雯連聲道歉，對面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默默掛了電話。

　　另一邊，楚遙的電話也被接起來了。

　　「哪位？」

　　聽這中氣十足又不再年輕的聲音，應該是六十多歲的男人。

　　「您好，請問您是金盛吟先生嗎？」楚遙問道。

　　男人默不作聲，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是啊，怎麼了？事先說明，沒有欠條我可不還錢啊。」

　　「那倒不是因為錢的緣故。我是想問您幾個問題，關於……新河雜誌社的。」

　　一聽和錢沒關係，男人瞬間又有了底氣，「哦，雜誌社的事啊，我都退休好久了。沒事，你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楚遙開門見山地說道：「請問您認識一個叫『曲蕙巧』的人嗎？」

　　「誰？曲蕙巧？嗨，她呀，當年可是我們雜誌社的大名人，我怎麼能不認識呢？」男人語氣裡帶了幾分陰陽怪氣。

　　不等楚遙繼續追問，男人自己一股腦地說了起來。

　　「你是不知道她啊，在我們剛開始工作那會兒，就很有錢。她一個年輕小姑娘，誰知道她的錢是哪來的？」

　　「不過嘛，人家的私事，我們也不好多說。但她這個人太傲慢了，情商還低，當時我們整個編輯部的員工，都被她得罪了一遍。」

　　「她後來也沒在雜誌社幹多長時間，就突然走了……哎呀，誰知道是不是跟哪個老男人私奔了呢？」

　　「對了，她還和有婦之夫有往來呢……」

　　楚遙淡然地問道：「是嗎？你認識那個『有婦之夫』？」

　　「呵呵，不太熟。那人也不是什麼正經人，可能是我們社長看他可憐，給了他一份工作吧。」男人冷冷地說道，「有一次，我親眼看到，他們兩個人手挽著手，郎情妾意，別提多甜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