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她失落地說道：「喔，是這樣啊……這倒也是，藥物的形狀都差不多，真是難為你了。」

　　楚遙隱約聽到電話那邊提到了一個詞，「擴張皿管」，所以這些藥物裡應該是含有某類降壓藥。

　　陳佩雯掛斷了電話，嘆了口氣，才又開口說道：「我問過醫生了，他隻看出了一種葯，是降低皿壓的。但很多病都會引起皿壓升高，所以也不能確定到底是什麼病。」

　　她以為自己的想法很不錯，不料又一次被否定了，整個人也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

　　然而，保溫杯裡泡著的冬蟲夏草、治療寒濕阻滯的藥方、藥物的份量，以及項醫生提到的降壓藥，這幾點已經能讓楚遙得出一個確切的答案——腎衰竭。

　　冬蟲夏草本身就有補虛的功效，而寒濕阻滯也常體現於腎臟方面。

　　由於腎功能損毀，巧巧吃的藥物都必須嚴格控制劑量，很多葯隻能吃正常人的一半或者四分之一，所以藥盒裡的葯才是半片。

　　腎衰竭也會引起高皿壓，故而不得不吃降壓藥，以此減輕腎臟負擔。

　　而巧巧顯然是病了許久，整個人的身體都拖垮了，也就說明她已經到了換腎的程度。

　　但在那個年代，換腎可不是那麼簡單輕鬆的事情，不僅需要花費高昂的手術費，而且那時的技術也沒有如今這麼成熟，具有很大的危險。

　　通常，得了腎衰竭的病人隻會採取保守治療，而不會冒風險去換腎。

　　有了腎衰竭這條線索，再去搜索趙醫生治療過的病人，就方便多了。

　　患腎衰竭的通常是上了年紀的人，而那個年代能治得起重病的患者少之又少，最後，隻剩下一個人符合篩選條件。

　　「曲蕙巧。」楚遙將名字念了出來。

　　陳佩雯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從哪裡聽說過。

　　曲蕙巧比袁父小了四五歲，年齡對得上，而且她入院時登記了居住地點，就在新河雜誌社。

　　她雖然是在縣城裡養病，但醫療資源比許多二線城市還要好，為她會診的醫生都是從帝都、港城等城市調過來的，病房更是和五星級酒店差不多了。

　　陳佩雯將名字發給了自己的秘書，說道：「咱們這比較有名的那幾家我都認識，可是沒有哪一家是姓曲的，更沒聽說過哪家的夫人姓曲。」

　　縣城很小，卻也出過幾個富商，陳佩雯這幾年在老家舉辦過許多次慈善活動，基本把所有數得上名號的人都認齊了。

　　但她認識的這些人都和曲蕙巧沒有任何關係，而且也未曾聽說過有哪戶姓曲的人家沒落了。

　　「說不定，她和表姐一樣，都是隨母姓呢。」楚遙又想到另一種可能。

　　陳佩雯點點頭，說道：「這倒也是……」

　　陳父年輕時是個窮小子，而陳母祖上頗有積蓄，經歷了幾次變故，家產仍然夠陳母揮霍幾輩子的。

　　當年，陳母的長輩雖然允許了她和陳父成婚，但也提出兩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