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遇險
「你啊,」徐月淮摸一摸阿七的腦袋,眯縫了眼睛笑著,「在很多時候,無知者才是最幸福的。」
另一邊。
夜色蒼茫。
在蒼茫的黢黑夜色裡,有黑衣人駕駛馬車到荒郊野嶺去,在馬車背後,出現了兩位騎士。
其中之一,速度很快。
以至於穿鎧甲的鐵雄被齊顧澤丟在了遠處。
在那裡,且又是一片茂盛的蒿草,馬兒很快就不能繼續前進了。
「左右包抄,快!」
齊顧澤發號施令。
鐵雄在後面回應,聲音穿雲裂石。
那馬車風馳電掣,速度很快,不時地會有一個男子哈哈瘋狂的大笑,「來啊,快來啊,太子就在我這裡呢,看我不將他碎屍萬段。」
這些年來,齊顧澤奉命滿世界尋太子。
如今終於有了點兒線索,但太子卻被人擒住了。
遠處是分叉口。
他明白,不能繼續了。
齊顧澤用力驅趕馬兒,很快馬兒就離弦之箭一般飛了出去,緊跟著,馬兒靠近了車廂,而背後鐵雄那龐大的黑影而已逐漸覆蓋了上來。
「快放了太子,否則格殺勿論。」
鐵雄人還沒到呢,已是先聲奪人。
那馬車裡卻徹底安靜了下來,甚至於就連燭台都熄滅了,這不免讓人感覺奇怪,齊顧澤心一沉,快速靠近馬車。
緊跟著伸手掀開了車簾,想不到那裡頭的男子哈哈大笑,旋即吹了吹手中的火摺子,嘩啦一下丟在了馬車內。
頓時齊顧澤嗅到一股濃烈的硫磺燃燒的刺激性氣味,「不好,快逃。」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齊顧澤提醒鐵雄逃遁的瞬間,馬車已四分五裂,同時有緋紅的火焰從馬車內噴射了出來,兩人隻能原地卧倒。
儘管反應已鷹隼一般快,狐一般的敏捷,但那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兩人還是沒能倖免。
衝擊波裹挾了烈焰以及枯枝彈射了過來,齊顧澤手臂受傷了。
鐵雄的後背受傷了。
等風平浪靜,剛剛的車子早不翼而飛,就連地面上的土壤都變成了焦黑色,齊顧澤擔心殺手還有什麼連環計,攙了鐵雄一瘸一拐躲在了遠處。
許久許久,在月色的映照之下,兩人才氣喘籲籲從裡頭走了出來。
儘管簡單包紮過了,但實際情況卻不容樂觀。
兩人繼續往前走。
「都是屬下不好,屬下愚鈍,居然被騙了。」
「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我要不是救人心切,會遭遇這算計?」他們兩人都以為馬車內一定是太子,因此才……
「殿下,」鐵雄站在河邊,聽著那怒吼的波濤,驀的問:「那個阿七似乎是……」
齊顧澤示意鐵雄噓聲。
緊跟著,他閃電一般回頭。
就這一下,鐵雄也看到了朝這邊蔓延來的黑色隊伍,這群黑色鎧甲的戰士們猶如泉流,鐵雄握著大砍刀,「殿下您快走,這裡交給末將。」
「不要著急,咱們還有時間。」
齊顧澤是天才。
他學過奇門遁甲,三十六計,如今看眾人包圍過來,他反而是不疾不徐開始利用一切來設計陷阱。
這群人是追蹤而來的,本準備在此地將兩人一網打盡。
那頭目吹了一聲響亮的呼哨,緊跟著一群人已從四面八方包圍了過來,大家齊刷刷吶喊,手中的弩箭更是飛蝗一般。
但就在這千鈞一髮,帶隊的人卻發出了凄厲的悲鳴。
緊跟著,嗚咽聲接二連三。
很快一群人就死在了陷阱內,緊跟著兩人合作起來和眾人搏鬥……
而另一邊,徐月淮已朝阿七問了不少問題。
阿七說:「我父親說長安是最好的地方。」
「是啊,」徐月淮嫣然一笑,輕柔的視線內蘊出憧憬的光芒,「通都大邑,應有盡有,咱們到了長安就能大展拳腳好好賺錢了。」
如今,怎麼更好的生存下去才是徐月淮首當其衝的考慮。
聽到這裡,阿七也笑了。
「到了長安,我就有辦法尋找我的父母親了。」
「我助你一臂之力。」
「謝謝阿奶。」
兩人還準備繼續聊,卻忽而看到遠處有幾個馬車在艱難的挪動著,似乎馬車內有什麼沉甸甸的東西。
看到這裡,徐月淮百思不解。
「都這個時間了,這群人是在做什麼呢?」
阿七也不明就裡,但越是看就越是感覺好奇。
「下去看看?」
很快,兩人都達成共識。
從客棧二樓飄然降落到長街。
此刻,六街三市都歇業了,靜謐的晚風送來舒爽,但徐月淮卻似乎在空氣中捕捉到了一種臭味。
那似乎是屍體腐敗才會散發的氣味。
她還在胡思亂想,旁邊的阿七已半蹲在了地上,他好奇的打量著凝固在塵埃內的某樣東西。
徐月淮定睛一看,詫異極了,「這是皿珠子啊。」
不錯。
凝固在地面上的是紅撲撲的皿珠子。
在夜色裡,皿珠子尤為醒目。
徐月淮指了指遠去的馬車,「看來這裡頭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了。」
「咱們還去?」
「去啊,怎麼不去?」儘管徐月淮也知前途可能會蹚渾水,但卻義無反顧。
這馬車出城後,減緩了速度。
駕車的是兩個大年齡的老者,在馬車附近還有幾個武裝的男子,這幾個男子挺兇凸肚,一個個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好角色。
大家在各處看看,儼然在思慮什麼。
在城外稍事休整以後,這馬車繼續往前走。
徐月淮和阿七不緊不慢跟在背後。
她發現,阿七的反偵察能力也不錯。
兩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這裡更是在散播濃郁的臭味。
那臭味從四面八方瀰漫過來,徐月淮乾噦了一下,用衣袖遮住了嘴和鼻孔,但那腐敗臭味紛至沓來,無孔不入,以至於自己完全在做無用功。
倒是阿七,他面色陰沉,眼神兇狠而猙獰的看向遠處。
「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早死早超生,你我不相幹。」
那老者念誦的同時,和同伴將屍體朝遠處丟了出去。
在夜色裡,徐月淮依稀彷彿能看到一條模糊的拋物線,緊跟著,那黑黢黢的什麼玩意兒就被丟在了遠處的草海內。
「那是什麼啊?」阿七好奇的眨巴眼睛,「真蹊蹺,這半夜三更他們在做什麼呢?」
「不得而知,」徐月淮壓低聲音,「不要說話,且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