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淵看著眼前雖然做男子打扮,但他輕易就能認出是當日那個小姑娘的水瑤,實在不明白這麼個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子怎麼會說出這麼皿淋淋的話。
「這個,我也不知道,從來沒有人試過,不過要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估計也死了吧,畢竟軀體都不全了,什麼潛能也沒用了。」
木淵看著水瑤一雙充滿了好奇的眼睛,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
「哦,原來如此,我想也是。」
水瑤滿意的點點頭,下次再碰到這種敵人,如果沒辦法找到他們的符文藏在了那裡,就乾脆砍頭。
「那個,木淵,我還有一個問題。」水瑤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看著木淵,問道。
木淵沒有說話,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
「那個,你對符文的事情知道的這麼清楚,你是不是也會製作這種激發人的潛能的符文啊?」
其實她想說這種害人的符文,但想了想以後還要和木淵合作,說話還是慎重點比較好。
「這種惡符在我們那裡是禁術,我也隻是淺作了解,會一些克制和破解之法,至於製作,並沒有過。」
木淵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還是認真回答了水瑤的問題。
水瑤注意到木淵說的是不曾製作過,並不是不會做,有心再追根究底,但看木淵並不太開心的臉色,還是算了,這都是小事,以後有機會再說。
「木淵,你的問題我都回答了,接下來該你回答我了,那二小姐手中的符籙跟安貴妃身上的這張符文有什麼關係?那個二小姐究竟是誰?」
「別著急,你還沒告訴我你口中的刺客是從哪裡來的?沒有來歷,我去何處追查符文的出處呢?」
木淵這次沒有痛快的回答,反問道。
「都說了是刺客了,我怎麼知道刺客是誰派來的,反正刺客當時就送到京府尹的官衙那裡去了,你要是感興趣,可以去那裡查查。」
水瑤看著木淵,唇邊露出一抹微笑,
「要是有了什麼發現,記得告訴我一聲啊,我也很想知道這刺客出自哪裡。」
「那這刺客究竟刺殺的誰?這你總知道吧?」
木淵沒有生氣,冷靜的問。
「你先告訴我二小姐是誰?」
水瑤不笑了,自從從那個錦囊裡看見了那個符文,她的心裡總有一個不好的念頭。
「她是安貴妃的女兒淩娉婷。」木淵很乾脆的說。
淩娉婷?
二小姐是淩娉婷?
水瑤努力的回想著前些日子在江南水鄉的石橋上遠遠看見的那個嬌俏少女。
那是阿婷?
她居然已經長那麼大了嗎?九年了,她應該十三歲了,居然已經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的樣子了。
記憶中,她還是那個粉白甜糯、刁蠻任性的小姑娘……
木淵看著面前的水瑤一副失神的樣子,有些奇怪。
這丫頭,皇宮都敢闖,不至於被一個公主的名頭就嚇壞了吧。
好一會兒,水瑤又綻開了一個微笑,
「原來是當朝的公主,怪不得那天在石橋上看著很威風的樣子,唉,木淵,聽說公主很喜歡你啊,你怎麼還能半夜去人家娘親的宮裡偷偷摸摸呢?」
……
木淵詳細的給水瑤講了淩娉婷手裡那兩張符籙和安貴妃那個錦囊裡的符籙有什麼不同。
「錦囊裡的是大師級別的珍品,上面刻畫的是專門起保護作用的防禦性的符文。
每個符文裡其實都是蘊藏著一定能量的,防禦性的符文能抵擋的攻擊度和次數,都是跟製作的材料和水平有著切實的聯繫。
安貴妃手裡的這張符文無論用料和製作人的水平都屬於上乘,這種符籙在我們那裡也是不可多見的珍品。
而淩娉婷手中的那兩張,也是刻畫的防禦性的符文,但無論用的材料還是符師的製作水平,都不算頂尖,所以那兩張符文頂多能抵禦不超過七八次的攻擊,就會廢掉了。
而且,也無法像這張珍品一樣,」木淵講到這裡的時候,指了指金碗裡的符籙,
「可以再一次煉製,更改主人。」
水瑤聽的入迷,順著木淵的手指,才驚訝的發現,那隻金碗裡的液體已經幾乎被黃色絹帛上的符文吸收殆盡了。
符文的顏色也顯得更重了一些,像剛剛被畫筆畫上的一般。
「這怎麼吸收的這麼快?」水瑤不禁驚呼,木淵卻沒有解釋。
他繼續講了下去。
「符文製作是有著嚴格的要求和傳承的,製作符文的人被稱為符師,符文分為防禦性和攻擊性的兩大類。
你拓印的這張就可以算作是攻擊類的符文,但卻不僅僅是單純的攻擊。
這種的裡面加入了一些精神類的攻擊因素,卻不是攻擊敵人的,而是影響佩戴者的精神,使之亢奮,但如果佩戴者的時間還短,就還可以逆轉修復。
但如果這種符文用特定的藥物刻畫在人的身體上,就會造成不可逆的後果,也就是說,在被刻畫上這種符文的同時,這種人就被宣判了死刑,隻是死亡的日期掌握在掌控者的手中。」
他看了水瑤一眼,
「一旦掌控者激發了他身上的符文,就是他赴死的時候。所以,這種符文是符師界明令禁止的一類。
但總有些人貪圖利益,去做明知不可為的事情,所以也會有符師暗地裡研製製作出各種被明令禁止的符文,或者將攻擊類的符文用作不該用的地方……」
「那像你說的這樣,被刻畫了惡符的人,嗯,就叫他符人吧,這種人被激發後必死無疑,那要是永遠不被激發呢?會一直沒事嘛?」
「這種符文被刻畫人體上,即使不被激發,也會影響人的神智,簡單的說,就是精神越來越不濟,變得獃滯,而身體會越來越強勁有力。但都不會永遠持續下去,會比正常人的壽命短許多。」
「短許多的意思,就是一年兩年都不會死。」
水瑤喃喃道,眼睛猛的睜大,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