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瑤看著紅衣,她知道紅衣姐姐一直跟在娘親身邊,也就是說那場比試紅衣勝了,她從四姐妹當中脫穎而出了。
紅衣看著水瑤,苦笑著搖了搖頭,
「四個人中白茶姐姐最大,比我大三歲,我和清歡同歲,另外一個是紫槐,比我們小一歲。
我們四個中白茶姐姐最懂事,也最照顧我們三個,她學東西很用心,也很全面,無論是婆婆教的機關消息和陣法還是東方主母教的武功,都特別用心的去學。」
「所以,這也導緻了她雖然學的很辛苦,可卻無法都學的精通。」
突然,一旁的清歡接過了話。
紅衣看了看清歡,欲言又止。
清歡卻豪爽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紅衣,當年的那件事不怪你,你不用耿耿於懷。」
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
水瑤和端木淵都把目光投向了紅衣。
清歡看了看紅衣的臉色,
「你們不要看她了,還是我來說吧。
我姐姐白茶是一個特別有責任心的人,很勤奮也很努力,她對所有人都很照顧,總想著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到完美,讓所有的人都說她好。
但是她忘記了一件事,她隻是個人,不是天才,更不是神!
她在陣法和兵法上都有天賦,天生是一個將才,東方主母和婆婆以前就告訴她可以往這方面側重,可她太好勝,總認為憑藉自己的刻苦努力,就一定什麼都能做好。
我們四個,其實各有所長,從自身天賦上來說,我和紫槐擅長製作機關消息,紅衣學武天分最高,可論排兵布陣,統籌安排,白茶當仁不讓。
而且,當時我們年齡都還小,我們三人又貪玩,白茶憑藉勤奮,在各個方面都能勝過我們。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慢慢的在各自擅長的領域已經有了超越她的苗頭,這讓她開始不安。」
清歡講到這裡,有片刻的停頓,就連一旁的紅衣,也神色不太自然。
「怎麼會這樣?」水瑤不解,如果白茶真的像清歡說的那樣愛護妹妹們,應該為她們的上進感到高興才是,
「她因為你們的進步不高興?」
水瑤問道。
「也不是不高興,」清歡否認道。
「白茶那時候像是鑽了牛角尖。她從內心來說對我們都好,看到我們不努力的時候還總是督促我們,那時候桃源建立的時間不長,什麼物資都缺,一旦有了什麼好的資源,她都先讓給我們,從沒有私心。
可另一方面,她又對自己特別苛刻,看到我們的即將超越,就總認為是自己懈怠了,一再壓榨自己的休息時間,去學習,去練功,結果不但成效不佳,反而整個人都有些因為執拗而顯得偏激。
這種矛盾在東方主母回來的那一次終於爆發了。
其實那時候,白茶已經覺出自己的不對勁,她也不想就那樣下去,所以就特別努力的對待那次選拔,想跟隨東方主母走出大山,改變一下自己。
隻是,她的這種情緒,我們都不知道,實在是她掩藏的太好了,在我們心目中,她一直都是那個開朗活潑,熱情溫暖的大姐姐。我們三個甚至爭相在她面前表現自己在各自擅長的方面的進步,還不假思索的說自己在某一領域都要超越白茶姐姐了,一定可以跟著東方主母走的。
我們隻覺得她不在乎,又從來不和我們爭,卻不知道每一次比較,每一次在她面前的口無遮掩都深深的刺痛了她,可她卻每一次都用微笑掩蓋住了心底的傷痛。
直到最後,東方主母說她要的是一個貼身的侍女,別的都是次要的,主要看武功和武學天賦。
我和紫槐自然就被淘汰了,論武藝,當時還是白茶和紅衣最好,但紅衣那時候進步神速,她們兩個也沒有什麼正式的比試,所以,誰更高一籌也不好說。
不過我們那時都認為東方主母會選擇白茶,畢竟她年紀大一點,做事周到又可靠,各方面都拿的起來,而紅衣還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什麼都不懂,性子還跳脫。
反而是白茶,一點都沒有掉以輕心,還很努力的練功,想著有可能會跟紅衣有一場比試。」
說到這裡,清歡嘆了口氣,
「這些,我們都是後來才知道的。白茶她掩飾的太好了,我們都沒有發現她是那麼渴望離開桃源。
直到後來,東方主母要離開了,直接定了紅衣跟她走,白茶才爆發了,大聲的質問婆婆和東方主母為什麼沒有比試就決定了,為什麼要對她這麼不公。
那時候,她情緒有些崩潰,無論大家怎麼解釋她都聽不進去,非要和紅衣比試。」
「結果她輸了?」水瑤問道。
清歡苦笑道,
「如果是那樣就好了,也許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情了。」
白茶沒輸,那就是贏了,那為什麼最終跟著娘親走的還是紅衣呢?
「當時紅衣和白茶比試了一場,白茶學武時間長,肯吃苦,招式老到,可紅衣在武學上實在有天分,她機靈,能變通,不按常理出牌。兩人開始打得難分難解,後來,白茶有些急了,竟然不守強攻,拼著傷到要害也要贏……
所以,最後關頭,紅衣退縮了,就這樣,白茶贏了,東方主母也同意第二天帶她出山,一切看似已經無事了,可誰知當晚又出了狀況。」
紅衣打斷清歡的敘述,面露微慚的說:
「也怪我當時年紀太小,好奇心太重,還是一心想著貪玩,就去求東方主母把我和白茶都帶出山去,結果沒想到主母竟然答應了。
更沒想到的是主母跟婆婆商量的時候竟然無意被白茶聽到了。」
「難道白茶不願意和你一起出山?」
水瑤問道,心想,這白茶的心兇竟然如此狹小嗎?
「不是,白茶隻是無意聽到了婆婆和主母的對話,然後就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出走了。」
紅衣沉重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