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高，你是真大度，我反正咽不下這口氣。」林昊冷冷道。

　　「他孔愛卿除了年紀比我們大，哪點比我們強了，難道是要比誰頭髮白得多，誰皺紋比較深？」

　　噗嗤！

　　劉曉雅聽到這話，直接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隻見劉曉雅說道，「昊哥，你這也說得太好笑了，孔愛卿我知道他確實比較倨傲，脾氣還很大。」

　　「不過他年紀也比我們都大，以前在京城的時候，他就經常以大哥大自居，聽說他在某省當副省長，四十多歲的副省長確實很厲害啊，所以他有驕傲的資本。」

　　「再有兩年他就五十歲了，我們得尊重人家，昊哥你別對他太有意見，他已經屬於絕對的中老年大哥。」

　　林昊有些無語，他回道，「曉雅妹子，你這話比我說的殺傷力絲毫不差，都是在拿他的年紀說事。」

　　「都快五十的人了，當了副省長有什麼了不起的，他本來應該和劉叔一個圈子的，硬要來我們年輕人的圈子，除了他之外，哪一個快五十了？」

　　「我們大部分是三十多歲，最大的也不過三十九歲，連四十都沒有。」

　　「他倒好，偏偏要鑽進我們圈子裡當老大，恬不知恥。」

　　周志高微微一笑，臉上看不出喜怒，「好啦，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做什麼，我們幾個一起聚聚就好。」

　　「反正和孔愛卿這樣厚顏無恥的傢夥，我們也不可能有多少交集。」

　　「畢竟不是一路人，對於孔愛卿的情況，我有過一些了解，他好大喜功卻又能力平平。」

　　「至於有沒有走上和人民群眾對立的路上，暫時還不清楚，反正我後年就會來京城做事，他依舊會在現在的省城，打交道的地方不會太多。」

　　「他要是有問題，那我就送他一個雙開加牢獄之災，如果他沒有做違法亂紀之事，大家能相安無事最好。」

　　聽完周志高所言，事實確實如此，不怎麼相關的人沒有必要去糾結。

　　要是讓自己心情不好了，那不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孔愛卿出招的話，接招就可以了，到時候讓他顏面掃地，他就會明白自己招惹錯了人。

　　想在這個圈子裡當領頭人，周志高沒有興趣和他去爭，但別來招惹他就行。

　　四合院的紅木茶幾上，紫砂壺正咕嘟冒著熱氣，林昊抓起茶杯猛地灌了一口，茶水燙得他直吸氣，偏還梗著脖子說：「志高，你等著瞧，孔愛卿遲早要栽跟頭！」

　　「就他那套『數字政績』，把修了半拉子的橋都算進GDP，糊弄鬼呢！」

　　劉曉雅用茶夾給丈夫添了塊桂花糕，眉眼彎彎：「昊哥，你氣成這樣，倒像被搶了糖的小孩子。」

　　她忽然壓低聲音，「聽說他上個月為了迎接檢查，連夜把貧民窟刷成彩色牆，結果牆皮還沒幹就下起雨，弄得老百姓一身白灰。」

　　「荒唐！」林昊重重一拍桌子，震得茶盞裡的水都濺了出來，「這和臨江市那幫人有什麼區別？拿老百姓當布景闆！」

　　他突然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掏出個U盤，「我托邊疆的朋友搞到點東西，孔愛卿分管的扶貧項目，有三分之一的資金流向不明。」

　　周志高接過U盤時，手指在檀木桌面上敲出規律的節奏。

　　窗外的北風卷著枯葉掠過青瓦，他想起在陽市時，那些為了幾塊錢補貼就喜極而泣的老人，想起長福鎮孩子們渴望知識的眼神。

　　「先放我這兒。」他把U盤鎖進保險櫃，「但現在還不是時候，貿然出手容易打草驚蛇。」

　　「孔愛卿不同於普通同志，要想動他必須要做好十全準備才行。」

　　正說著，周洛汐舉著一幅畫蹦蹦跳跳跑進來，粉色裙擺沾滿草屑：「爸爸！我給太爺爺畫了幅畫像！」

　　她把畫展開，歪歪扭扭的線條裡，劉老戴著老花鏡，手裡卻舉著個陽遞的外賣箱。

　　劉曉雅笑得直不起腰，林昊則掏出手機猛拍：「洛汐這畫發親聊，保準上熱搜！」

　　當晚，周志高在書房查閱資料到深夜。

　　檯燈下攤著厚厚的文件，有孔愛卿主政省份的經濟數據，也有林昊提供的可疑資金流向圖。

　　突然，親聊彈出一條消息，是李固發來的：「周書記，陽遞在孔愛卿轄區的分公司被莫名要求停業整頓，理由是『安全檢查不達標』。」

　　周志高的手指在鍵盤上懸停片刻，回復道：「按規矩配合檢查，全程錄像留證。」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牆上「為人民服務」的牌匾上，思緒飄回陽市創業初期——那時也有無數雙看不見的手在阻撓，可隻要心裡裝著百姓，再大的風浪也能趟過去。

　　除夕總是歡樂的，等到假後，周志高回到陽市工作了半個月左右，京城來消息了，讓他去京城參加會議。

　　三天後的京城青年企業家論壇上，孔愛卿作為特邀嘉賓坐在主位。

　　他身著定製西裝，金絲眼鏡泛著冷光，對著話筒侃侃而談：「某些地區和企業打著惠民旗號，實則擾亂市場秩序，這種野蠻生長必須得到遏制……」

　　台下不少人偷偷看向坐在角落的周志高，卻見他神態自若地給女兒剝著糖炒栗子。

　　輪到周志高發言時，他抱著女兒走上講台。

　　周洛汐有點緊張，小手緊緊攥著爸爸的領帶。

　　「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一個故事。」周志高聲音溫和，「去年冬天，陽市一位單親媽媽騎手，靠陽遞的收入給孩子湊齊了手術費。」

　　「她給我發來消息說，『周書記，現在我終於敢笑著接孩子放學了』。」

　　會場一片寂靜。

　　孔愛卿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發出煩躁的聲響。

　　周志高突然話鋒一轉：「但就在幾天前，我們陽遞在某省的分公司被要求停業整頓。」

　　他展示出檢查現場的視頻，畫面裡，執法人員對著嶄新的滅火器吹毛求疵，「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是否有蓄意報復的關係？」

　　孔愛卿的臉漲得通紅，猛地站起來：「周志高，你這是皿口噴人！」

　　周志高卻笑了，低頭問女兒：「洛汐，你說遇到不講道理的人該怎麼辦？」

　　周洛汐脆生生地回答：「老師說，要把道理講清楚，還要學會保護自己！」

　　這句話引來滿堂笑聲，孔愛卿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抓起公文包甩門而去，身後傳來零星的議論聲：「這就沉不住氣了？」

　　「周書記說得在理，企業發展不就是為了惠及百姓嗎？」

　　論壇結束後，林昊摟著周志高的肩膀大笑：「痛快！你這招『以柔克剛』絕了！孔愛卿估計要氣出高皿壓。」

　　他突然壓低聲音，「不過那傢夥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聽說他正在四處活動，想把你調到邊疆去。」

　　周志高望著京城燈火通明的街道，懷中的女兒已經沉沉睡去。

　　「邊疆也挺好，」他輕聲說，「當年你不也在邊疆立下大功？隻要能為老百姓做事，在哪兒都一樣。」

　　他想起白天論壇上那些企業家若有所思的神情，想起觀眾席裡悄悄抹眼淚的基層幹部，心中愈發堅定。

　　然而，風波遠未平息。

　　一周後，網上突然出現大量抹黑陽遞的帖子，造謠「騎手收入造假」「用戶數據洩露」。

　　劉曉雅盯著親聊後台暴漲的負面輿情，眉頭緊鎖：「這些帖子的發布時間和IP地址太規律了，明顯是有組織的行動。」

　　周志高調出IP追蹤記錄，冷笑一聲：「果然，大部分來自孔愛卿主政的省份。」

　　他撥通張同偉的電話：「老張，啟動應急預案，讓陽遞騎手和用戶自發發聲，用事實說話。」

　　掛了電話，他又聯繫李固，「讓紀委的同志查查，最近有沒有和孔愛卿來往密切的水軍公司。」

　　這場輿論戰持續了整整三天。

　　陽遞騎手們紛紛曬出工資單、社保記錄，用戶分享著使用親聊的安全體驗。

　　周洛汐也錄製了一段視頻，奶聲奶氣地說：「叔叔阿姨們，我爸爸說，騙人的人會長長鼻子哦！」

　　這段視頻在陽視界點擊量破億，評論區全是「囡囡太可愛了」「支持周書記」的留言。

　　孔愛卿坐不住了。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看似溫和的對手，竟能調動起如此龐大的民間力量。

　　更讓他心慌的是，紀委突然對他分管的扶貧項目展開調查，那些見不得光的資金往來，正一點點浮出水面。

　　一個雪後的清晨，周志高接到林昊的電話，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志高，孔愛卿被雙規了！」

　　「就在昨天半夜，家裡搜出好幾箱金條，還有海外賬戶的憑證！」

　　周志高望著窗外的皚皚白雪，輕聲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現在隻是雙規，說明證據還不充足，也許我們該給他加把火才行。」

　　說完後，周志高嘴角有著玩味的笑意，就是不知道這次孔愛卿背後的靠山，能不能扛得住。

　　他聽說爺爺劉老，和三位幹爺爺都在發力，顯然是想要一舉將孔愛卿拿下，唯一的阻礙是孔愛卿的爺爺，但希望依舊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