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了了！」陽市某個私人俱樂部，包廂中一人冷聲開口。

　　「他周志高不給我們活路，難道還要繼續忍讓下去不成？」

　　「再這麼讓他亂來，我們連生存的土壤都不會剩下，陽市已經完全成了周志高的地盤，他實在太過無法無天！」

　　在這人說完之後，另一人語氣冰寒的回應，「我們都知道，有他周志高在陽市一天，就不可能有我們好日子過，可這又有什麼辦法？」

　　「他身為市委書記，我們都是他手下的兵，根本沒法與他對抗。」

　　「更何況他的老婆還是市長，剛剛有句話你說的很對，這陽市啊完全就是由周志高說了算，像是他的私人領地。」

　　「什麼為人民服務，不過是想要好名聲，然後背靠京城的關係早日高升罷了！」

　　他們對周志高的意見很大，因為周志高的緣故，他們口袋裡的錢越來越少，現在就算是眼饞到不行，也不敢輕舉妄動。

　　就是因為周志高在盯著，還有很多周志高的人暗中觀察，誰敢伸手拿走國家的錢，剝奪人民群眾的權益，立刻就會被紀委部門調查。

　　現在整個陽市的官場，腐敗分子們每天都過著膽戰心驚的日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被抓住把柄，從此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

　　在討論過後，最後所有人都看向一直沒說話的中年男人，見大家都看著自己，中年男人緩緩說道，「當前局勢如此，避其鋒芒才是上上之選。」

　　「周志高要的是名聲，所以他有任務下達的時候，大家不要有抗拒心理，先將事情做好，能不能在任務中獲得利益，那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但最好是不要做得太出格，否則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們，我已經打聽到一些消息，明年周志高大概率會離開陽市，到時候大家的日子就會好起來，將這幾年失去的拿回來。」

　　「我會競選下任市長，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聽到中年男人這話，大家總算是安靜下來，開始紛紛恭喜。

　　這中年男人是他們領頭者，真要是中年男人當上了市長，他們肯定能賺得盆滿缽滿，當然賺到了後，自當給中年男人足夠的好處，不然，他可不會保你，怕是要翻臉不認人。

　　包廂裡瀰漫著刺鼻的雪茄煙霧，熏得水晶吊燈都蒙上一層灰影。

　　中年男人轉動著手中的翡翠扳指，冷光在他眼底流轉：「都別像熱鍋上的螞蟻，周志高推行『陽光穿透』計劃，咱們就來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他突然抓起遙控器，電視屏幕亮起老舊小區改造的招標公告，「三千萬的項目，表面上按規矩走流程，背地裡……」

　　「王局，現在連螺絲釘都要掃碼溯源，還能怎麼操作？」禿頭男人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酒杯在大理石桌面劃出刺耳聲響。

　　王局嗤笑一聲，從鱷魚皮公文包裡掏出個U盤：「上個月我讓人開發了套『影子賬本』系統，所有虛假支出都能生成對應的『真實』票據。」

　　他點開演示視頻，採購清單上的數字隨著滑鼠點擊不斷跳動，「隻要在驗收前把數據導進去，紀委查十年都查不出問題。」

　　眾人圍攏過來，呼吸聲粗重得像拉風箱。

　　戴金絲眼鏡的男人推了推鏡片：「可周志高那小子鬼精得很，聽說他在每個工地都安插了『民間監督員』……」

　　「怕什麼？」王局猛地拍桌，震得煙灰缸裡的煙頭都跳了起來，「那些泥腿子懂什麼工程？塞點好處就睜隻眼閉隻眼。」

　　他掏出手機劃開個轉賬記錄，「就說城西那座橋，老石匠收了五萬塊，驗收報告還不是寫得漂漂亮亮？」

　　角落裡的胖子突然吞吞吐吐開口：「王局，聽說劉國正省長有意提拔交通局的那個年輕人當市長候選人……」

　　話沒說完，包廂溫度驟降。

　　王局把玩扳指的動作一頓，翡翠撞在桌面發出清脆聲響：「小劉想和我爭？」

　　他從西裝內袋摸出個信封，裡面露出半截泛黃照片，「當年他父親的工程事故調查報告，我還好好收著呢。」

　　與此同時，周志高正在市政府頂樓辦公室開視頻會議。

　　屏幕裡，長福鎮新修的光伏路燈在夜色中次第亮起，照亮孩子們放學的路。

　　突然，李固抱著一疊文件衝進來：「周書記，親聊後台監測到異常！多個匿名賬號集中發布『陽市工程黑幕』相關帖子，雖然很快被刪除，但……」

　　他將平闆電腦擺在桌上，「這些IP地址都指向同一個基站——城南私人俱樂部。」

　　劉曉雅迅速調出俱樂部的監控畫面，畫面裡王局等人觥籌交錯的場景清晰可見。

　　「這個王局，在教育局蟄伏十年，表面上兩袖清風，背地裡……」她調出財務數據，「去年全市校服採購項目，中標企業的法人竟是他外甥女。」

　　周志高盯著屏幕裡王局獰笑的臉，手指在桌面敲出規律的節奏：「通知紀委，秘密調查他近五年所有經手項目。」

　　「另外，讓張同偉安排陽視界的技術團隊，破解那個『影子賬本』系統。」

　　三天後，老舊小區改造工程正式開工。

　　王局站在奠基儀式上，對著鏡頭笑得一臉正氣：「這次改造一定做到公開透明，接受全市人民監督！」

　　可沒人注意到，他口袋裡的手機不斷震動，匿名賬戶正在瘋狂轉賬。

　　當晚，周志高辦公室的印表機吐出厚厚一疊轉賬記錄，每一筆都精準對應著虛假支出。

　　「周書記，證據鏈基本完整了。」劉曉雅將U盤插入電腦，「不過王局老奸巨猾，所有操作都通過第三方代理，想直接定他的罪……」

　　她話音未落，周志高的親聊突然彈出緊急消息——民間監督員老石匠失蹤了。

　　深夜的長福鎮，周志高打著手電筒在荒草叢中搜尋。

　　突然，他踢到個硬物，低頭一看，是老石匠那把刻著名字的煙鬥。

　　「發動所有力量，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聲音發顫，想起老石匠上次拍著兇脯說「周書記放心，我這條老命護得住公道」的模樣。

　　破曉時分，搜救隊在廢棄磚窯找到昏迷的老石匠。

　　他懷裡死死抱著個U盤，裡面是王局威脅他做假證的錄音。

　　「他們……他們說要殺了我孫子……」老人氣若遊絲，渾濁的眼淚順著皺紋滾落。

　　周志高握著老人的手，指甲幾乎掐進掌心：「您好好養傷，那些人一個都跑不了。」

　　收網行動在暴雨夜展開。

　　紀委的車停在私人俱樂部外時，王局正舉著香檳慶祝「首戰告捷」。

　　當搜查人員從他保險箱裡翻出翡翠扳指、金條，還有那本記錄著所有利益往來的黑賬本時，他癱坐在地，嘴裡喃喃自語：「不可能……我的影子賬本……」

　　陽市萬人大會上，周志高展示著王局的罪證，身後大屏幕循環播放著老石匠的證詞視頻。

　　「有人說陽市是我的私人領地！」他舉起那本黑賬本，紙張在話筒前發出嘩嘩聲響，「不，這是三百萬老百姓的家園！」

　　「誰要是敢動他們的利益，我周志高第一個不答應！」台下掌聲雷動，經久不息。

　　而在醫院病房，老石匠顫抖著撥通周志高的電話：「周書記，等我傷好了，還當您的監督員！」

　　電話那頭傳來爽朗的笑聲：「大爺，您安心養傷，以後啊，陽市的每一寸土地，都容不得半點污垢！」

　　窗外，暴雨驟停，朝陽刺破雲層，將這座城市照得透亮。

　　像是在歌頌周志高這次的圓滿成功，將隱藏在陰暗角落裡的腐敗分子徹底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