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孫維芳的老情人
宋雲帆家,孫維芳聽到電話響,四處看看都沒人,她念叨著:「人都哪裡去了?」
她去接,是宋清正打過來的。
孫維芳以為宋清正終於知道了她的重要性,要讓她回去呢,擡手捋順了下鬢角的碎發,道:「爸,我們在這邊挺好的……」
「那就在吧。」宋清正道:「行簡奶奶摔壞了,挺嚴重的,你跟宋承禮說一聲,讓他過去看看,不然不好看。」
親戚之間要探病,這是禮數。
宋清正怕宋承禮裝死,所以特意打這個電話來,李行簡的奶奶也摔得確實挺嚴重的,雙腿都斷了,耽誤的時間又長,接好了會不會又後遺症還兩說,反正不管好不好,得先躺上半年是最少的了。
這種情況,必須去看看。
宋清正說完也不再廢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孫維芳:「……」
宋承禮正好穿著睡衣從卧房出來,自己慢慢倒了杯水,問孫維芳:「誰啊?什麼事?」
孫維芳不打算告訴宋承禮,告訴了宋承禮就要去,還要花錢。
再說了憑什麼那麼重視李行簡啊?
但是這時候門開了,康春雪拎著包滿面紅光的進來。
一進來就說:「爸,剛才爺爺給我打電話,說沒找到你,李行簡的奶奶摔壞了住院,讓你過去看看,表達下心意。」
孫維芳:「……」
孫維芳有些生氣的問道:「你和雲帆兩個到底在搞什麼鬼?怎麼兩個人一天到晚的不見人影?昨晚孩子醒了找我,我去找你你根本不在房裡,你不會才回來吧?」
康春雪有些心虛,道:「我在家啊,我昨晚和同事出去吃飯回來的晚,我回來的時候你們都睡覺了。」
她坐下來,轉移話題道:「媽,我給浩然報了兩個課後輔導班,課程表在這裡,你記得等他放學了帶他去補課。」
孫維芳聽到這裡要炸。
她隻是借住一段時間,不是給康春雪當保姆的。
一開始還好,康春雪還按時下班,現在三天兩頭不回家,孩子也不管。
她都這麼大歲數了,哪能天天這麼折騰去什麼培訓班啊。
但是她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宋承禮就道:「方才也是爸打來的?你怎麼不早說?」
對,這邊還有事呢。
孫維芳覺得自己不說都沒問題,憑什麼要給李行簡這個面子?
上次李行簡把宋承禮罵暈倒了,是她伺候了這麼久,宋莎莎可是一下子都沒出現,醫藥費也沒有賠。
隻是她不好說的這麼直白。
孫維芳道:「我不是不告訴,是怕你再見到李行簡和宋莎莎那些人,他們會讓你難堪。」
宋承禮感覺到了孫維芳對他沒有之前那麼體貼和崇拜了,有時候甚至帶著一點不耐煩。
好像就因為宋莎莎他們沒有出醫藥費。
所以這是挖苦他呢?
宋承禮冷笑一聲道:「好啊,很好啊,有一天你也能挖苦我了?」
「我告訴你,這世界就你沒有資格挖苦我嘲笑我,當年要不是你反覆無常的出軌又回來,下了野蛋還讓我養,我現在不至於被人這麼罵。」
「我這輩子都被你毀了,你有什麼資格挖苦我?」
「因為我病了讓你照顧了幾天你不願意了?我就算癱瘓在床你也得給我端屎端尿,你欠我的,你欠我的。」
她說什麼了?
她都好聲好氣的說的,宋承禮又是什麼意思?
所以往後宋承禮就打算這麼折磨自己了是吧?
若是有好處孫維芳還會顧忌宋承禮,現在宋承禮在她這裡隻剩下退休金了。
她也不想受氣。
孫維芳氣的從沙發上站起來,聲音顫抖道:「我逼你了嗎?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有皎潔,我說可以打掉是你說那是一條生命,你來養,你會把皎潔當親生女兒的。」
「你自己想當救世主,我還被你坑了呢,你憑什麼來怪我?」
「你他媽的!」宋承禮之前打過孫維芳,現在看孫維芳可恨,擡手就打。
孫維芳不甘示弱來還手,可是她哪裡是宋承禮的對手?
被宋承禮一拳就打倒在地求饒了。
「承禮,別打了,我再不跟你頂嘴了。」
宋承禮卻不肯停下來,一邊打一邊罵:「我當你是可憐的單身母親,你拿我當二百五,也不知道找了多少野男人,我就說宋雲帆不像我……」
「真的沒有,生雲帆的時候我就你一個男人,承禮,別打了……」
康春雪又是害怕又是覺得興奮,也不敢阻攔,偷偷躲到房裡去了。
宋承禮打了好一會,打累了,洗把臉換了衣服出去,是去找宋清正,他要打聽一下李行簡家裡怎麼了。
留下孫維芳一個人痛苦的躺在冰冷的地闆上。
過了好一會,康春雪也沒有出來攙扶她,孫維芳又是委屈又是生氣,她剛從地闆上爬起來,康春雪才出來問:「媽你沒事吧?你也是,爸因為腦袋裡有皿栓的事情心情不好,你還惹他幹什麼?不是明擺著找他打你嗎?」
意思她挨揍也是白挨,少揍。
孫維芳氣的大哭:「你也說風涼話是吧?」
「沒有,媽我哪能呢?我就說想問問你有事沒有,有事就去醫院吧,沒事的話我發現浩然語文書拉架了,你去給他送一下唄?」
「你!」
孫維芳之後給宋雲帆打電話,希望得到宋雲帆的安慰,但是宋雲帆那邊風浪很大的樣子,說他在出差,讓她自己先去診所看看,還告訴她不讓她說是被父親打的,就說是自己摔得。
免得禍害宋雲帆的名聲。
聽了這話,孫維芳更加心涼了,嗚嗚嗚的哭著出門去,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拿著一本語文書,莫非真的要按照康春雪的指揮去給孫子送書?
可是憑什麼啊,她才是當家主母,憑什麼又要挨揍,兒媳婦也不重視她了?
她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不知不覺的,孫維芳走到一條衚衕裡,衚衕兩邊都是高大的洋槐樹,其中一棵姿勢很奇怪的樹後有個三層小洋樓。
孫維芳看見走到大門的時候一驚,但是等看清楚門牌後還是摁響了門鈴。
一個帶著金絲邊眼鏡的老男人從正門走出來:「誰呀?」
等看清楚來人後,男人一臉驚喜道:「惟芳,你終於肯來看我了?」
熟悉的氣息和滿腹的委屈讓孫維芳不由自主抱住男人大哭:「嗚嗚,嗚嗚,我……」
「裡面說,裡面說。」男人拍著孫維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