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望舒被問的愣了下。

　　「爸，您問這個做什麼？」

　　「沒，沒什麼。」

　　程世元的臉色有些尷尬：

　　「我就是，就是問問。」

　　「哦。」

　　程望舒點了點頭，認真的看向程世元。

　　「她叫許念初。」

　　「許念初？」

　　程世元整個人都愣住了。

　　程望舒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她好奇道：

　　「怎麼了爸，您認識她嗎？」

　　「不我怎麼可能認識她？我不認識！」

　　程世元趕緊拒絕，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可在程望舒看來，卻不是那麼回事兒。

　　今天的爸爸，似乎有些奇怪。

　　尤其是聽見許念初的名字後。

　　難道。

　　這個人真的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嗎？

　　可她會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皺眉思考了一會兒之後，程望舒忽然一個激靈：

　　「爸，她該不會是我姑姑沒失憶前，生下的那個……」

　　「你瞎說什麼呢？」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程世元打斷了：

　　「誰告訴你的？我都說了不認識她了！」

　　「可，可是……」

　　「沒有可是，望舒，以後離你那個同學遠一點！」

　　「呃……」

　　「還有，不要讓你姑姑知道你學校的事兒。」

　　「爸爸……」

　　「你姑姑身體不好，好不容易才修養完回來，這些煩心事兒，隻會讓她難受。知道了沒？」

　　將根本沒有反駁的機會，程望舒隻好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嗯，這才乖。」

　　程世元滿意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氣氛莫名的壓抑。

　　這是她長到十八歲以來，和程世元相處最壓抑的一次。

　　以往的爸爸，總是很開心的。

　　程望舒越想越不對勁兒。

　　正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

　　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

　　程望舒擡頭，看見姑姑程初佑走了進來。

　　但不知為何。

　　原本想給姑姑打招呼的。

　　看見她的臉卻瞬間忘記了她要說的話。

　　姑姑的樣子……

　　和許念初同學，真的長得好像啊！

　　哦不對，應該說，是許念初同學長得像姑姑。

　　這媚眼，這身段。

　　怎麼會這樣？

　　難道自己真的猜對了嗎？

　　「望舒，發什麼呆呢？」

　　「哦沒沒，姑姑，你忙完啦？」

　　聽見程初佑喊自己。

　　程望舒趕緊露出了笑臉。

　　「嗯，我把那邊的事兒都交代出去了，反正今天也不用上班，不要緊的。」

　　「哦哦。」

　　程望舒點頭，沒再說話。

　　程初佑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她看了一圈，才發現程世元躺在床上，睜著眼睛。

　　但似乎沒注意到她來。

　　程初佑好奇的問：

　　「你爸怎麼了？」

　　程望舒搖了搖頭。

　　程初佑這才看向程世元：

　　「哥，還是覺得不舒服嗎？要叫醫生嗎？」

　　「哦不用不用，初佑，你來了啊？」

　　「嗯。」

　　程初佑點了點頭。

　　「哥，您在想什麼呢？」

　　「沒沒什麼，就是……」

　　程世元沉默了一會兒，轉頭看向程初佑：

　　「初佑，要不你的工作別做了，等我忙完跟我一起回京都吧？」

　　「嗯？為什麼啊？大哥您不是一直支持我出來工作嗎？」

　　程初佑有些哭笑不得：

　　「您還說多出來走走，融入正常的生活，對身體好呢。」

　　「沒，隻是覺得之前的想法有些欠妥，你應該多休息休息才是。」

　　「不用，我身體好著呢，就是偶爾有些頭暈，工作肯定沒問題。」

　　「沒關係，你什麼也不做，哥哥也能養得起你！」

　　「噗~」

　　程初佑沒忍住笑了：

　　「都多大年紀了，大哥您怎麼說話還這樣。」

　　「那還不是因為你……」

　　程世元又斷了一下，才道：

　　「那還不是因為你以前調皮，不好管教。」

　　「是是是，以前都是我錯了大哥，我以後都聽你的話，但是這次的工作，我真的很想去做。」

　　「你保證不會影響到你的身體。」

　　「我保證！」

　　程世元這才點了頭：

　　「那行，但是你一旦感覺到不舒服，就立刻停下來，聽到沒？」

　　「好，我知道了!」

　　程初佑點了點頭。

　　見程世元情緒好了點，這才又道：

　　「哥我帶了點水果，您稍等一會兒，我去洗點。」

　　她正要離開，卻被程望舒搶了先：

　　「我去吧姑姑，您陪我爸多聊聊。」

　　「嗯？你這個小懶蛋，怎麼……」

　　「哎呀姑姑，我哪兒是小懶蛋啦，我都十八歲了，以後是個勤快的小姑娘！」

　　說完這句，程望舒直接拿著果籃離開了。

　　程初佑有點無奈：

　　「這孩子，怎麼了？」

　　「沒事兒，讓她去吧，初佑，你坐，坐下歇會兒。」

　　「好！」

　　程初佑總覺得今天的父女兩個都有點問題。

　　但又說不上來什麼問題。

　　隻好先坐了下來。

　　而此時的程望舒。

　　已經走到了洗手池。

　　但她並未先洗水果。

　　而是將果籃放下。

　　然後走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拿出了手機。

　　翻出相冊仔細看了看，自己給許念初拍的照片。

　　確認自己沒看錯之後。

　　她快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很快，電話接通。

　　那頭，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望舒，怎麼了？」

　　「媽媽，我有個事兒想問問您。」

　　「你說。」

　　「那個，你知道我姑姑以前，就是沒生病之前，生下來的那個姐姐，叫什麼名字嗎？」

　　「生病之前？望舒，你是不是忘了，你爸爸不讓我們提起這些事情！」

　　「我知道啊，可是我突然好好奇啊，媽媽，你就告訴我嘛！」

　　「呃……」

　　「求求你啦，媽媽，媽媽你最好啦，媽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好啦好啦，別鬧！」

　　程媽媽終究還是沒受的住女兒的撒嬌。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不能讓你爸爸知道，更不能告訴你姑姑，知道嗎？」

　　「嗯嗯，我保證，我發誓！」

　　「嗯，她啊……其實我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你爸爸不肯告訴我們，但我聽說，他們家姓許。」

　　程望舒一下子激動起來：

　　「真的姓許啊？」

　　電話那頭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望舒你……」

　　「他們是不是住在江城縣啊？」

　　電話那頭的程媽媽再次沉默了：

　　「望舒，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你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