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半截的蠟燭
這一瞬間,他毛骨悚然!身體僵硬到不敢轉頭。
把剛才拿在手裡的牌位往箱子裡隨便一丟,魚確之起來拎著妹妹就要往外跑。
「這什麼鬼東西啊?!」
他就知道妹妹安靜下來準沒好事!
但就在他即將竄出門外的時候,祠堂的門在他面前砰一聲關上了。
偏偏在這時,小卷貼在他耳邊神秘兮兮地說,「二哥,卷卷剛才看見鬼了~」
魚確之望著面前緊閉的門:「......」
小傢夥你再馬後炮一下試試呢!
他滿臉的欲哭無淚,聲音緊張極了,「現在呢,還在我們身後嗎?」
「沒有了沒有了~」小卷睜著大眼睛四處瞧了瞧,而後搖了搖頭。
他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到下半段話:「在二哥背上~」
此時的魚確之就好比一支離弦射向目標的箭,或是攻城時用的撞門粗木,對著祠堂的門就是一頓輸出,厚重的木門被他踹得砰砰響。
對一個怕鬼的人來說,『在你背上』這是一句殺傷力多麼大的話啊!
小卷擡起一隻手,啪一巴掌把那鬼打了下去,軟乎乎地安慰著他。
「二哥別怕,還有我呢!卷卷在她不敢過來的。」
魚確之此刻無比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在來的時候把卷卷帶上了。
卷卷看了一眼縮在祠堂角落的女鬼,從二哥懷裡跳了下來。
這時,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面容淩然的十一站在門外,見他倆好好站著疑惑地歪了歪腦袋。
「咳、沒事,你繼續在外面幫我們放風。」魚確之擺了擺手,示意無事發生。
十一關上門,又跑回房頂坐著了。
好好的整那麼大動靜,他還以為裡邊出事了。
小卷噠噠噠跑到女鬼身邊,然後回頭,「二哥你繼續找線索,卷捲去問問這個鬼姐姐哈。」
魚確之瞅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心裡有些打顫,試探著問,「妹妹,現在天色太晚,要不我們明天再來吧。」
卷卷答應得很乾脆,「好滴!那捲卷把這個鬼姐姐帶回家問,要不然她跑了怎麼辦。」
「......呃,突然又想留在這裡調查完再回去了。」
魚確之無奈地嘆一口氣,在祠堂裡找到了兩根燒了一半的蠟燭。
他掏出隨身帶的火摺子點燃,然後突然發現了什麼不對。
欸?這蠟燭上竟然沒有落灰!
這祠堂都多久沒人進來了,地面上都落了一層灰,蠟燭上竟然沒有,顯然不太正常。
他借著蠟燭的光亮看另一根蠟燭的燈芯,蹲地上捏了一下,硬硬的。
真有意思。
用來引流蠟油的燈芯大多是用細軟的棉線做成,摸上去會軟軟的,哪怕是燃燒過的,在不透風的房間放一段時間,雖然焦了的地方摸著很脆,但下面會越來越軟。
但他手裡這截摸著紮手。
所以說,要麼有人來這間祠堂把這兩截蠟燭放到太陽底下曬過,要麼最近這兩截蠟燭剛好被人點燃過。
前一種情況想都不用想直接就能排除掉,沒人會閑的沒事冒著被抓的風險來溫家祠堂隻為給這兩截蠟燭拿出去曬曬太陽。
魚確之手拿著蠟燭在祠堂內走了一圈。
來溫家祠堂的人是想用這兩根蠟燭做什麼呢?
他耳朵貼在牆上瞧了瞧,四面牆壁的聲音都是一樣的,聽著就是實心。
緊接著是地闆,依舊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為了找到暗室,他甚至把祠堂牆上掛著的那幾張祖先畫像也給掀開了,但依舊是無功而返。
魚確之嘆口氣,這種細緻的活真的不適合他來做。
另一邊的小卷聊天要給聊急眼了。
無論她問什麼,那個女鬼都不說話,抱著膝蓋蹲在牆角。
「你再不說話卷卷就要兇你了!」小傢夥有些生氣了。
再可愛的糰子也遭不住冷暴力。
女鬼看了她一眼,然後一臉不感興趣地收回視線。
卷卷:「.........」
這時還好魚確之走了過來,摸了摸她的腦袋,「怎麼樣妹妹,問出什麼東西來了嗎?」
小傢夥委屈巴巴地抱住他的腿,仰頭,「嗚嗚二哥......」
「卷卷問她為什麼臉上皿淋淋的,她不說話;問她為什麼在這裡,她也不說話;問她為什麼不說話,她還是不說話!」
小糰子扁著嘴哭唧唧,「卷卷要碎掉惹~從出生到現在沒嘗過這種辛栓苦辣。」
魚確之又心疼又想笑,一瞬間連鬼也不害怕了,蹲下身安慰她好一會兒。
「不說話就算了,我們也不給她說話,讓她一個人在這裡無聊死!」
小傢夥認真地攥著小拳頭點頭,「嗯嗯!」
「既然在溫家祠堂,生前應該也是溫家的人,妹妹你把她身上的特徵說一下,回去之後讓人查,看看能不能查出她的身份。」
「她的臉上很多皿,手上也有!頭髮有些短短的,眼睛很紅。」
魚確之全給記到了心裡,「好,記下了,不知道能不能打聽到。」
溫家的人都死完了,要想打聽的話估計要折騰一段時間了。
他細心地把蠟燭放回原位,然後走過來抱起卷卷。
「走吧妹妹,發現了一點東西,咱先回去下次再來。」
出了祠堂的門後,他把封條貼好,按著來時的路離開了溫府。
到家時剛好趕上吃飯,飯後,魚確之跟著魚西珩去了書房內。
房門關上,他坐在旁邊將自己今天見到的東西說了出來。
「父親,溫家確實有些不對勁,我今日在祠堂內發現很多牌位,但全部是用紅酸枝仿的小葉紫檀,我估計應該是個假的祠堂,或許是為了掩人耳目做的。」
「還有就是我在那裡發現了兩根最近用過的蠟燭,但是四處我都看過了,沒有發現暗室。」
魚西珩嗯了一聲,眸色溫潤如玉,「部分隱蔽的暗室為了避免被發現會用厚重的石闆,聽聲音是聽不出來什麼的。」
他聲音溫和儒雅,輕緩地問:「蠟燭上有蠟油嗎?」
魚確之回想了一下,而後搖了搖頭,「沒有,乾乾淨淨的,一滴也沒有。」
魚西珩走到燭台邊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拔起一根蠟燭示意他過來看。
「你瞧,隻要是豎著放的蠟燭柱體上都會有蠟油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