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崖,林蔭翠柳,蟲鳴鳥叫,婀娜多姿的藍色倩影,思念的蹲在大樹之下,一雙美目愣愣的望著面前小溪流水。
身後,七琴雙手負背,踱步輕聲走來,看著那婀娜的背影,嘆息一聲。
聽到身後響動,那藍色倩影轉過臻首,入目的是傾國傾城,絕世無雙的容顏,隻是,本該完美無瑕的臉蛋,卻是有著一雙皿紅色的雙眸。
「教主…」看清身後來人,雨清柔緩緩站起身,輕聲行禮道。
「清柔妹子,你的話,本教主已是轉述於秦小弟了…」
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七琴擺了擺手,輕聲說道:「秦小弟已是答應本君,半年之內,他必定不會踏入陰風崖半步…」
「恩,那便好…」
聞言,輕點臻首,嘴角微微弧起,雖是臉上帶著笑意,眼中卻滿是哀傷之色,雨清柔轉過身,繼而看向小溪,神色堅定的說道:「為了夫君,我已是等了七年,這半年又如何?隻望夫君不被正道所唾棄,依舊還是眾人心中的白衣劍…」
「唉…這麼做,值得嗎?為了我那秦小弟,即便是放棄一切?」擡頭看著晴天白雲,良久,七琴忽然詢問道。
「值得!夫君便是清柔的一切…」轉過首,笑容嫣然,如百花齊放般美艷,雨清柔面容幸福的回答道。
…………………
一處漆黑黑的密道中。
一名帶著面具之人,正站在一名體型魁梧的中年男子身後。
「我讓你調查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狂傲的聲音從中年男子口中傳出。
「啟稟淵主,那白衣劍名叫秦仇,乃是情劍宗師丁逍遙之徒,既是少林寺俗家弟子,拜于慧字輩神僧門下,若說輩分,白衣劍應當是少林寺現任住持的師弟;弱冠十八,功力已是超一流高手之境,武功,習得情劍七式,大力金剛掌,拈花指,獅子吼,逍遙身法等,據誅邪大會一役,意中人乃是聖教第一美人雨清柔,與聖教教主魔君七琴,亦是稱兄道弟…」聽到中年男子所說,那面具之人,恭敬的回答道。
靜靜聆聽,許久後,中年男子沉聲道:「那麼他的身世如何,出生之地在哪?」
「這……便是那白衣劍的神秘之處,無論我如何查詢,他的身世,一直都是個迷…」面具之人搖了搖頭,輕聲回答道。
「果然,與我猜想的不錯…」
聞言,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隨後眼中閃過一絲擔憂,於是詢問道:「那麼如今,這白衣劍活的如何?聽聞,誅邪大會之上,他已是筋脈盡斷,命不久矣?」
「啟稟淵主,此事恐怕子虛烏有,今日辰時,斧殺看見白衣劍安然無恙,騎著一匹白馬與幾位好友分別,獨自向著北邊方向而去…」面具之人愣了一下,隨後遲疑道。
「安然無恙?不可能,當日正道英雄親眼目睹,他已是全身筋脈盡斷,怎麼可能…」
揮了揮手,中年男子語氣不相信的說道,隻是話說一半,突然輕笑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少林寺易筋經!」
「你剛剛說,他騎著一匹白馬,向著北邊方向去了?」輕笑三聲,中年男子突然語氣焦急的詢問道。
「是的,這是今日辰時,斧殺那老傢夥親眼所見…」面具之人點了點頭,肯定的回答道。
「北邊的方向……若是我沒猜錯,他應該會去……」
中年男子皺起了眉頭,低沉道,隨後大笑起來:「給我備馬!」
「是!」面具之人恭敬的點了點頭,說完,轉身迅速的離開了密道。
雙手負於身後,靜靜的站在密道中多時,隨後,中年男子來至一間石室前,輕輕推開石門,石室中點滿了燭火,裡面空蕩蕩的,隻有一張木桌,桌上擺放著一把金光閃閃的大刀。
「哼,白衣劍,真的是你嗎…」目光愣愣的看著那把金刀,中年男子眉頭緊皺,輕聲呢喃道。
…………………
「駕!駕!駕!」午時,一匹白馬穿梭在林間深處,所到之處驚得鳥兒陣陣群飛。
秦玄一身白衣,身後背著天罡劍和包袱,精神盎然的向著前方趕路。
早上,與耿浩幾人分別後,秦玄便馬不停蹄的向著京城趕去,那裡,是他小時候生活的地方,亦是給他帶來噩夢的地方。
「籲!」一陣狂奔後,腳下馬兒已是疲憊,秦玄拉動韁繩,翻身下馬,牽著白馬向著不遠處的湖邊走去。
將白馬系在湖邊大樹上,秦玄喝了些湖水後,便坐下身拿出包袱裡的糧食。
自己一邊吃著糧食,不時再餵給白馬一些;雙目眺望著眼前大湖,漸漸的,自己心中不由得思念起身在遠方的雨清柔。
那癡心女子,為自己付出了太多太多!今生,自己絕不能負她!
亦是想念到兩人一起時的經歷,心頭滿滿的暖意,秦玄嘴角輕揚,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噗噗噗…」身旁,似乎感受到秦玄的思念,白馬歡快的叫了幾聲,伸出舌頭舔了舔秦玄的臉頰。
「調皮!」
秦玄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白馬的腦袋:「馬兒,時辰不早了,我們該上路了…」
突然,話剛說完,正當準備解開大樹上的韁繩時,目光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湖面,發現湖面上竟然是鮮紅琳琳!
「皿?」見湖面上大片鮮紅,秦玄頓時皺起了眉頭。
眺望遠處湖面,發現湖上有一艘豪華的大船!
「殺!」
此時大船上,一群黑衣人手握兵器,將七人團團包圍著,四周已是倒下數具屍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個個衣衫染皿,面色猙獰不甘。
這七人中,一名錦衣玉帛,體態雍容的老者,兩名身著華服,溫文儒雅的中年男子,一名可愛的小孩童,還有三名青衣男子。
那三名青衣男子將老者與兩名中年男子和小孩童擋在身後,神色戒備著四周黑衣人。
若是秦玄在此,一定會認出這群黑衣人來。
因為這群黑衣人的打扮,正是那黑衣樓!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敢如此行兇!你們有沒有將朝廷放在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三名青衣男子身後,那名老者怒視著黑衣人,威嚴的喝斥道。
「哼!王法?江湖上的事,朝廷管不了!」聞言,眾黑衣人中,黑衣頭領冷笑的回答道。
目光藐視的掃了一眼三名青衣男子,對方隻不過是江湖中的三流高手而已,與自己一流高手之境,整整相差了兩個境界,不足為懼!
「爹爹,宗兒害怕…」老者身旁,小孩童雙手緊緊的抓著,那名溫文儒雅的中年男子手臂,神色害怕的說道。
一雙小眼睛紅紅的,似乎快要流出淚水來。
這孩童模樣很是可愛,清秀幼稚的臉龐,肥嘟嘟的小臉蛋,年紀怕是不到十歲左右。
「宗兒莫怕,記住,我們柳家的男人,隻能流皿,不能流淚…」溫文儒雅的中年男子拍了拍小孩童的後背,神色堅定的勸慰道。
「柳先生,兩位朱爺,你放心,有我們兄弟三人在,定會保你們周全!」三名青衣男子中,一名皮膚黝黑,身體壯實的男子神色堅定的說道。
「哼,大言不慚!」對面,黑衣頭領冷笑一聲,大手用力一揮,四周黑衣人立刻向著三名青衣男子撲了過去。
三名青衣男子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其中兩名青衣男子迅速俯身迎向四周黑衣人,而剛剛說話的那名青衣男子,則神色戒備的護著身後四人。
「羅漢拳!」一聲大喝,兩名青衣男子中,身形高大,獨眼的男子,一雙拳頭,橫掃向四周,頓時,拳風所到之處,不時傳來骨頭的碎裂聲,一個個黑衣人慘叫連連的倒在地上。
「龍爪手!」另一名身形瘦小,面色精明的男子,雙手迅速成爪,不時向著四周探去,一個個黑衣人被捏碎手腳及肩骨,痛苦嚎叫的倒在地上。
霎時,看著同伴如此慘樣,剩餘十多名黑衣人害怕的停住了腳步,一個個面面相覷,不過妄動。
「哼,沒想到…三位竟然是少林寺俗家弟子,真是失敬,失敬!」身後,黑衣頭領踱步走上前,敝了一眼三名青衣男子後,雙手抱拳陰沉道。
「哼,既然你知曉我們是少林寺弟子,那我勸你還是速速離去,莫要白白丟了性命!」聞言,皮膚黝黑的男子,冷哼一聲。
「哈哈哈!」
聞言,黑衣頭領仰頭大笑,身上頓時散發出強大的真氣,面色不屑道:「哼!白白丟了性命?就憑你們三個廢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