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起事,清君側
回到南詔後,從進了都城太和城起,他們就發現城內多了很多大胤人。派人一打聽才知道他們都是大胤北方躲避戰亂逃來至此的難民。
南詔一向與世無爭,國家富庶,而且遠離戰亂區,變成了難民最好的避難所。南詔王謝天成也向全國發了告示,若是有難民進來,守城將士一律不得阻攔,甚至還要給難民設立粥棚和房屋,讓他們安頓下來。
南宮楚等人回到王宮去拜見謝天成時,遠遠的就聽到謝天成那響如洪鐘的咆哮,「他奶奶的,當年雲楓和老子一起從那沒用的龜太子手上打來的天下,如今就被他的王八龜兒子弄成了這樣!」
眾人面面相覷,好一句王八龜兒子,他這是又罵了大胤皇帝,也罵了他所有的兒子,包括堂堂的楚王殿下。
阿月先進去,清清冷冷一笑:「謝老三,這麼多年未見,你這脾氣比以前還要暴躁啊!」說著她頓了一頓,「你怎麼胖成了這樣?」
跟著進去容曉捂著嘴偷笑,這南詔王原來是坐在飯桌上罵人的,前面還放著一整隻烤乳豬,眼下半邊豬頭已經進了他的腹中。
謝天成本來發火發得氣勢如虹的,一見到阿月頓時欣喜道:「嫂子,你怎麼來了?」
說完想到阿月一開口就嫌他胖,馬上站起身用帕子擦掉滿嘴滿手的油膩,臉上的怒氣褪成羞黏,「嫂子你來了,那梳梳有沒有跟你一起來?你們兩姐妹不是形影不離的麼?」
南宮楚淡淡道:「看來他們故人重逢,要敘舊很久,我們還是先不要打擾他們了。」
到了住處,天山七兄弟竟全部已經回來。南宮楚問了一下最近的形勢,佘冰道:「聽王爺的吩咐,已經將太子就是聖衣教教主的身份昭告天下。聖衣教近年來為了修鍊邪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武林豪傑。與燕君作戰連連失利,他便在全國到處抓壯丁。如今不僅民怨沸騰,連天下武林都已與他為敵。」
染風大喜道:「如此說來,那些武林豪傑豈不是都可以為王爺所用。那王爺起事,就是如虎添翼了。」
南宮楚搖頭:「那些江湖人士本就個個清高的很,不一定肯聽本王的號令。而且經過聖衣教一事,他們定對朝廷的人都充滿敵意。本王聽聞他們最近準備舉行一個武林大會,選出武林盟主來帶領群雄一起討伐聖衣教。」
說完,他的目光就移向正在逗狗的青風身上。
青風馬上道:「你別看我。我可沒有什麼心思去跟一群小輩爭什麼武林盟主。」
南宮楚嘆道:「前輩莫忘了,當初青雲派是被誰所滅?而且青雲派身為當年的武林第一門派,前輩作為青雲派的嫡系傳人,難道就不想重建青雲派將其發揚光大麼?」
青風站起來,「你要我去為你爭這個武林盟主也可以,但你要找個人陪我一起去。」
謝延風一臉雀躍的期待道:「讓本世子陪你去吧。」
青風不屑得哼了一聲,「你這養尊處優的小子,除了能拖累我,還能做什麼?」說著他朝容曉一指,「這丫頭手藝不錯,就讓她跟我一同去吧,路上可以給我洗個衣做個飯什麼的。」
容曉也眼睛一亮,武林大會,她以前在電視上看過許多回,若是真能親身經歷,那可比跟著南宮楚行軍打仗好玩多了。
她剛想答應,卻見南宮楚一個涼涼的眼神瞅過來。她撇撇嘴,這廝大概是不想再受到阿月廚藝的毒害想讓她留下來給他洗衣做飯吧。
青風瞧著兩人的反應,哼道:「得了,看你們小兩口你儂我儂的,我一把年紀還是積點陰德不棒打鴛鴦了。阿黃,跟我走。我已經好久沒有呼吸到外面的空氣了。」
眼見一人一狗走了。沉燁上前對南宮楚道:「王爺,青風前輩一去,以他的功力,拿下武林盟主之位不再話下。如今我們通過聯絡舊部,已經齊集了五萬人馬,加上南詔的十萬,一共有十五萬人馬了!」
南宮楚仰頭,雙目中充滿豪氣,「那我們還等什麼?三日後於點將台點兵出征,清君側!」
三日後的點將台,容曉跟阿月一起站在城牆之上往下看,隻見遼闊的校場上,插滿了寫著「楚」字的大旗,正隨風獵獵飛舞,高台下面已經站滿了烏泱泱十幾萬人,將士們排兵布陣,口中一起吶喊著殺敵口號,那氣吞山河的壯勢,簡直可以媲美現代的國慶閱兵了。
南宮楚在軍隊的最前方,身穿白色盔甲,雖然坐在輪椅上,但仍然散發著強大而悍然的氣勢,雄姿英發,一雙黑沉的眸子沉靜凝然,睥睨著身下的數萬軍隊。
阿月自豪道:「我兒子真帥。」
容曉笑道:「看來姑姑跟我的母親,真的學到了不少東西。」
連「帥」都會用了。
阿月卻突然嘆口氣,「可惜一個不能騎在戰馬上親自殺敵的主帥總歸讓人有些遺憾,我兒子這雙腿,我要想辦法讓他儘快站起來才行。」
容曉開心道:「是了,姑姑本領超群,連燕雲深的眼睛都可以治好,阿楚的雙腿要治好對姑姑來說,定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阿月又嘆口氣,「你不要給我戴高帽子。燕雲深的眼睛隻要找一對保存完好的眼球給他換上就行了。阿楚是膝蓋骨被人挖了,若是想治好,那必須給他裝上跟他完全匹配的膝蓋骨就行。這談何容易?」
容曉悶悶道:「那還不容易,找一個阿楚的親生兄弟,應該就能匹配了。而且當初是誰挖了阿楚的膝蓋骨,便讓誰還給他就好了。」
阿月聽完讚賞的大笑起來:「好丫頭,不愧是要做我兒媳婦的人,果然夠狠毒。」
容曉頓了頓,這還真不知道是在誇她還是在扁她。
就這樣,在南宮楚閱兵過後,便以「清君側」的名義,在點將台向天下宣告太子南宮冥把持朝政,殘害忠良,控制君主意圖弒君謀朝篡位等諸多罪行,仍然稱自己的楚王,率領著十五萬大軍,在南詔起事。
戰火一觸即燃,楚君氣勢如虹,起事兩日之後就拿下了離南詔最近的鄆城。南宮楚雖然也發了告示,不準傷害城中百姓。但容曉走到大街上,還是看到原本這個安靜平和的邊陲小鎮已經變得滿目凋零。之前還慶幸自己遠離戰亂的那個麵攤老闆也不見了,想來是收攤逃命去了。
站在容曉身邊的沉燁也嘆道:「戰爭向來都是殘酷的,我隻希望王爺將太子打敗之後,可以建立真正的太平盛世,百姓再也不用承受戰亂之苦了。」
容曉道:「那也未必,咱們的陛下也是個明君,可是也架不過他那些狼子野心的兒子。若是你家王爺以後當了皇帝,生了一堆的皇子,皇子長大後又因為爭奪皇位打起來,那這天下豈不是又會大亂?」
沉燁聽到她這悲觀言論居然還笑起來,「那曉曉就讓王爺隻娶你一個,生下的皇子若是以後不服你管,你就狠狠得打他們的屁股。」
容曉臉一紅,想不到看上去如此沉穩的沉燁也會說這麼不正經的話。兩人巡視完畢,準備回去,看到一列騎兵正騎著馬氣勢洶洶的過來,一邊騎一邊還有鞭子揮舞著驅打兩邊的百姓,大喝道:「讓開!讓開!」
沉燁皺眉道:「王爺明明早已吩咐過不準擾民,進城一律不準騎馬。這是哪一營的騎兵,竟然枉顧軍中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