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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金屋藏嬌:邪王輕點寵

010 蟄伏南詔(二更)

金屋藏嬌:邪王輕點寵 蕭漁 5413 2025-06-30 14:30

  

  這下官兵的談話透露給他們三個重要信息,一是原來現在距離劫法場那日竟已過去至少本月之久,二是這個鄆城應該是要比杭城還要更南的城池,那個救他們的神秘人竟直接把他們從胤城帶到這麼遠,三是如果沒弄錯的話,這個起兵造反的燕軍應該就是燕雲深他們,他竟然是前朝太子的兒子,也就是說他是南宮楚的,堂兄弟。

  容曉默默的看了南宮楚一眼,這廝聽到自己的父皇病重,朝堂被太子把控,自己從小一起長大摯友變成了堂兄還起兵造反,天下大亂等等這些都跟他息息相關的事情,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幾個官兵說得興起,才發現這攤上還有旁人,便匆匆吃完就揚長而去,連帳都沒有結。

  剛剛還一臉討好的老闆頓時拉下臉來,一邊收拾一邊罵罵咧咧道:「在我這吃了幾年的白食,打仗好,最好把你們統統都打死,一個都不要回來。」

  南宮楚吃完早膳之後便在那悠閑得喝茶,容曉忍不住問:「你怎麼看?」

  南宮楚慢悠悠得道:「怎麼看,沒你做得好吃,以後不要來了。」

  容曉無語,「我不是說這個?」

  南宮楚已經自己轉動輪椅要離開,「我們隻是小小老百姓,勿談國事,小心惹禍上身。」

  看他自己推輪椅倒是推得挺順手的,一會就到了馬路上。容曉怕也被這老闆詛咒,趕緊先結了賬再追上去。

  剛趕上去,她就發現南宮楚被一群人團團圍住,為首的正是在客棧纏著她要她當私人廚子的二世祖。

  二世祖先打量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南宮楚,發現此人雖一副病弱之相,但氣度不凡。被這麼多明顯不懷好意的人圍著,他臉上也無甚表情,隻是清冷目光淡淡一掃,就給人一種深深的壓迫之感。

  他雖是家中的混世魔王,但從小生長在富貴環境中,眼力見還是有的,一看就看出南宮楚來歷不凡也是不好惹的,繼而把視線轉移到容曉身上,「喂,你這小子怎麼如此不知好歹?本少爺擡舉你讓做本少爺的私人廚子,你昨夜不識好歹得拒絕本少爺也就罷了,今日竟還敢擅自逃跑?」

  容曉因他這不著邊際的大話不怒反笑:「在下說了,在下不是廚子,隻是一個與公子一般打尖住店的客人,沒有任何義務要聽從公子的吩咐。今日也是正常退房離店,所以公子切勿用逃跑二字來辱了在下的清譽?」

  二世祖一張玉面染怒,哼道:「倒是牙尖嘴利,隻是本少爺看中你,就是你這小子此生修來的莫大福氣。若是再敢多加推脫,休怪本少爺對你不客氣!」

  說完,他邊上的人已經揚起了手上的大刀躍躍欲試。

  南宮楚先看了一眼這二世祖的裝扮,再看了一眼他腰上掛著的玉佩,以及周邊的隨從們所配的大刀的樣式,已大概猜出這二世祖的身份。他見容曉也握緊了拳頭,怕是這脾氣不好的丫頭也是被激怒了,想把這些擋路人狠狠暴揍一頓。

  趁容曉出拳之前,南宮楚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公子既然看上了在下小廝的手藝,是在下小廝的福氣。隻是在下已是殘廢之人,平日生活起居皆由小廝照顧。公子若是想請在下的小廝去府上當廚子,那也需帶在下一同前去方好。」

  二世祖沒想到鬆口的還是他一見都不敢小覷的南宮楚,當下哼道:「這又何難,本少爺家大業大,哪裡怕再多養一個閑人?」

  容曉不知南宮楚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要陪著這二世祖一起胡鬧。南宮楚見二世祖離他們遠了些才勾唇低聲道:「無法與沉燁染風會合,咱們也無所事事。這貴公子一看就非富即貴,咱們乾脆就去他家白吃白喝幾天。」

  容曉:「……」

  她還以為南宮楚斷了雙腿之後就算做不到身殘志堅,至少要跟個正常人一般意志消沉一陣,如今看來,他怎麼比以前還要無賴加無恥了呢?

  這二世祖的家並不在鄆城,他還準備了馬車給他們,一直走了兩天才到了一個全新的城池。這座城池看上去比鄆城要熱鬧繁華的多,隻是街上來往的百姓穿得服飾跟中土的不一樣,有些像白族的衣裳。看那些少女,頭上都紮著五彩繩子辮的小辮,也跟白族少女無異。

  南宮楚道:「原來我們是到了南詔了。南詔是位於大胤南疆的一個小藩國,而南詔王謝天成與父皇年輕的時候是拜了把子的兄弟。」

  容曉一怔:「原來你答應跟那二世祖來他府上,還是有別的原因的啊?」

  南宮楚微微一笑道:「謝世伯一共有三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少年應該是謝世伯最小的兒子謝延風。那救我們的神秘人知道我如今一無所有,便把我放在了離南詔國最近的鄆城,想來還真是用心良苦。」

  容曉看他眸中又綻放出和以前一樣的光芒,既為他高興又莫名的有一些失落,「那你是想藉助南詔國的力量東山再起麼?」

  南宮楚笑而不語,卻又握住她的手,「什麼東山再起?他們誰想當皇帝就讓他們當去吧。我聽說南詔風光之秀麗不亞於江南,到處都是茶山,春天到了漫山遍野都是茶花,比莫老的十裡梅林還要好看。我們乾脆買下一片茶山,就那樣在這裡當個茶農可好?」

  容曉知道他又在胡說,但還是忍不住也跟著嚮往起來。

  謝延風有自己的世子府,將他們帶到府邸之後,謝延風就對容曉道:「去做飯吧,記住,一定要是你最拿手的菜。」

  容曉不滿道:「怎麼一來就要做飯?」

  見她居然還敢推脫,謝延風立刻不悅道:「實不相瞞,我乃南詔國的世子謝延風。之所以會去鄆城,是因為今日是父王的生辰,父王平生最大的樂趣就是品嘗各色美食,但宮中禦廚做的美食父王早就吃膩了。為了讓父王過個開心的壽辰,本世子才特意跑到中土去,想看看有沒有好廚子能做出不一樣的佳肴來。可是本世子找遍了所有的客棧酒樓,都沒有品嘗到讓本世子滿意的菜式,幸好在那家客棧中遇到了你,本世子這才想著把你帶回來。你可要認真做,不要讓本世子失望。」

  容曉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南宮楚已先開口道:「那就請世子派人帶我們先去廚房吧。」

  謝延風懷疑的看了一眼南宮楚,「你也要去?」

  南宮楚一本正經地淡淡道:「當然,我去打下手。」

  到了廚房之後,容曉以自己做菜必須專心不許人打擾為由,將廚房裡的人全部趕走,隻剩下她和南宮楚了才道:「我又不知那南詔王的口味是喜歡甜的還是鹹的,酸的還是辣的,要做什麼菜才能讓他滿意啊?」

  南宮楚兇有成竹道:「所以你才需要我這個好幫手。謝世伯既然與父皇是八拜之交,我對他的喜好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二,你就按我的吩咐就做這幾道菜。」

  當容曉在南宮楚的指導下,烤出了一隻叫花雞,蒸了一打狗不理包子,炒了一盤螞蟻上樹,再做了一鍋珍珠翡翠白玉湯,名字好聽,其實就是白菜幫子、菠菜葉兒,餿豆腐和剩鍋巴碎米粒兒混在一起做成的一道湯品。

  她有些猶豫道:「這些嘗起來雖然味道不錯,但賣相卻有些對不住我這偉大的廚藝。若是拿出去給那南詔王,他會不會看一眼就讓人扔了?」

  南宮楚仍然自通道:「他身為南詔王,什麼樣好看的菜式沒有見過?哪怕就把一塊嫩豆腐雕成花,他也會覺得無甚稀奇。倒是這樣的,他說不定會覺得新鮮。再說,若是不符合他的口味,受罰的也是那沒有禮貌的世子。咱們就大不了拍拍屁股溜之大吉。」

  南宮楚這次的腹黑深得她心,容曉將菜品都放進食盒裡,便叫人來拿了。

  大概是指望著容曉給自己立大功,那謝延風對他們格外禮遇,還安排了一間上好的客房給他們住。

  眼見南宮楚已經悠哉的靠在床上翻著書,容曉卻做不到跟他一樣自在。若是做得菜不符合南詔王的意,那謝延風遷怒下來,她也不知這世子府有多少個高手,到時候能不能帶著南宮楚這個拖油瓶順利跑路。

  南宮楚見她一直往門口看,便把書放下來無奈道:「看你這樣子,倒像是很盼著那謝延風回來。」

  容曉哼道:「我隻希望早死早超生,不想一顆心一直吊著。」

  終於,她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她的房間跑來,容曉心中一緊,才開始擺好防禦的架勢,門就被人大力推開。

  果然是穿著一身南詔貴族服飾的謝延風衝進來,他卻是緊緊的握著容曉的雙手,臉都興奮得紅了,「小兄弟,本世子就知道把你找來沒有錯。父王今日吃了你那幾道菜非常滿意,還說這是他今日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禮物。父王從小就罵本世子沒有出息,不學無術,今日是本世子長到十八歲來第一次得到父王的誇獎。本世子實在是太開心了,你果真是本世子的福星,本世子一定要重重答謝你。來人!」

  他拍拍手,幾個僕人端著幾盤東西上來。謝延風掀開盤子上的黃布,竟全是白花花的銀子。

  謝延風道:「這是父王賞賜給我的,既然本世子今夜的榮光是你為本世子掙來的,這些賞賜本世子就全部轉交給你。」

  容曉睜大了眼,這麼多白銀,至少有五千兩了。想著她本來有幾萬兩銀票藏在身上,卻被她一念之差放在了楚王府,楚王府被抄,她的銀票肯定也打水漂了,正一直隱隱肉疼著,想不到老天又自動給她送銀子來了。

  看來她在這個時代,真的很有財運啊。

  等謝延風心滿意足的離開後,容曉一邊將這些銀錠子打包收拾好放進包袱裡,一邊感慨道,「這謝延風雖然看上去是個二世祖,但人感覺還是挺單純的,被自己老爹誇一句,就開心成這樣。不過阿楚你這次還真是押對寶了,但我還是不明白,我做的那幾樣菜看上去像是乞丐愛吃的東西,怎麼會誤打誤撞恰巧符合了那南詔王的口味呢?」

  南宮楚笑道:「不是誤打誤撞,因為謝延風年少時就是一個乞丐。」

  見容曉露出吃驚的表情,他接著道:「但凡一個品行端正的君子,越是富貴之後就越難忘本。他做了南詔王,恐怕任何山珍海味放在他面前他都會覺得索然無味,若是把他兒時喜歡吃的東西再做一遍放到他面前,你說他還會不歡喜麼?」

  「那說明這南詔王是個君子了。」

  方才還身材飛揚的南宮楚神情突然黯淡了下來,「我雖然交錯了兄弟,但父皇定不會。」

  容曉知道他想到了燕雲深了,正好這也是她心中一直的疑問,她坐到南宮楚跟前,認真問:「燕公子,真的是前朝太子的遺孤麼?若是這樣,他與你之間豈不是有殺父之仇?」

  南宮楚嘆道,「我雖然之前也是不知情,但最近也大概猜出了一些。雲深在五年前突然性情大變,一個飛揚灑脫的少年突然變得沉穩寡言起來,我一直以為是因為沐家滿門抄斬,他的心愛之人沐千尋親手刺瞎他的眼睛,給他帶來很大的打擊所緻。如今看來,可能就是在那時候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沐家謀反,其中一項罪名就是為前朝太子舊臣。這樣就說明,沐家上下幾百口人,可能真的因為雲深而死的。」

  容曉哼道:「若是這樣,那他現在這樣做,也不全然是他的錯。是你的父皇為了奪取皇位殺了他的父親,不顧兄弟情意在先。」

  南宮楚涼涼的看了她一眼,「自古以來,哪個帝王登上皇位不是踏著滿滿的鮮皿和白骨上位的,孰對孰錯,豈是我們這些後人能隨意定斷的。不過我卻發現,你倒是一直對他印象很好。」

  容曉被他這目光看得有些發虛,她走過去,主動討好得幫他捶著傷腿,「不管怎麼樣,現在是他發兵攻打太子,我們就坐山觀虎鬥,然後來一個漁翁得利。」

  南宮楚唇角一勾,「這個詞倒是甚合我意。」

  得了一袋白花花的銀子,讓未來繼續逃命的日子也多了許多保障,容曉自然是一夜好眠。翌日醒來,她發現南宮楚卻沒有躺在身邊。

  自從有了那張輪椅之後,南宮楚基本上也可以算作是行動自如了。但這廝卸下了王爺的身份和擔子之後,就越發疲懶,能躺著就絕對不坐著,能晚睡就絕不早起。今日見他難得的起得這般早,容曉便起床去尋他。

  走到一個院子裡,容曉見南詔獨有的藍楹花開得正好,南宮楚正靜靜的坐在樹下,而那謝延風正光著膀子在那練拳。

  每出手一招他還問:「楚兄,我這一招如何?」

  南宮楚搖搖頭:「力度還不夠,拳風綿軟了些。」

  謝延風加重了力道,「那這樣呢?」

  南宮楚又搖搖頭:「力道雖然夠了,但靈活性卻差了。」

  南詔跟大漠一樣,太陽出來的特別早。所以看那養尊處優的南詔世子在日頭下滿頭大汗的揮拳,南宮楚卻悠哉的坐在花樹下乘涼,還對謝延風的出拳這樣不滿意,那樣不滿意。容曉以為這謝延風定會受不了,把南宮楚給暴揍一頓。誰知他竟耐心得聽著南宮楚的意見,臉上一點不悅的表情都沒有。

  容曉看著在那藍楹花下,南宮楚人比花嬌的容顏,再看在日頭下,摟著一身魁梧的腱子肉的強壯的謝延風,心中陡然一驚。

  不妙啊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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