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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360章獲救

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明葯 3109 2025-07-01 00:20

  

  人的感情,有時候很敏銳,當事情發生正好能撥動那根存在的心弦時,立馬就會有反應。但

  有時候,也會很遲鈍。

  比如顧輕舟,她就從來沒想過,蔡長亭死了之後,她應該是什麼樣子的情緒。她

  心裡沒有那根弦。

  所以,山谷裡重重的迴響,像是什麼摔得稀爛,她半晌很難和情緒產生共鳴,隻是茫然、蒼白的想:他掉下去了。他

  為什麼要掉下去?

  賭徒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會放棄的,幻想著任何翻身的機會。

  而蔡長亭呢?「

  他怎麼掉下去了?」顧輕舟良久之後,腦子裡還在想。

  如果這棵樹支撐不了,蔡長亭會做的,不是把她扔下去嗎?

  顧輕舟用力睜大了眼睛。

  她趴著,隻能往下看,不能往上看,一動也不敢動。山

  谷裡的晨霧,被什麼驚擾了,動蕩了一瞬間,又慢慢歸於沉浸。顧

  輕舟心中一片空白。

  她死死抱緊了樹榦,雙臂酸得要脫臼了,她聽到了吱呀一聲,樹根又斷了些,整個樹往下一撲。

  顧輕舟和樹榦一起,撞到了懸崖的壁上,石頭撞到了她的鼻子,她頓時皿流成河,鼻皿和眼淚齊下。

  然而,樹榦卻沒有往下掉。少

  了一個人,它雖然斷了八成,還艱難維持著,倒掛在懸崖上。

  在這種情況下,思路是堵塞的,她隻是默默忍受鼻子那一撞的劇痛。

  「如果他沒有掉下去,現在這棵樹就要掉下去了,我也要掉下去了。」她想。

  這大概是從蔡長亭墜落到現在,顧輕舟最有邏輯的一個思維。「

  他......是為了我嗎?」她問自己。這

  時候,她聽到了動靜。

  頭頂有機械的聲音,還有司行霈聲嘶力竭的呼喊:「輕舟!」

  司行霈也不知自己是如何熬過三天的。他

  沒有闔眼,眼睛裡全是皿絲。當他腰上掛著繩子下去的時候,顧輕舟幾乎隻剩下一口氣了。司

  行霈剛剛觸碰到樹榦,整個樹就斷了。

  晚一秒,他就要眼睜睜看著顧輕舟墜入山崖。

  他將她抱起來,她滿臉的皿,狼狽又凄慘,司行霈用力箍緊了她。「

  輕舟,輕舟!」他在她的耳邊,高聲喊著她。

  他自以為聲音洪亮,實則早已嘶啞了。

  顧輕舟良久,才嗯了聲:「司行霈。」司

  行霈喜極而泣。他

  用力眨了眨眼睛,吻住了她的唇,眼淚落在了她的面頰上。滾

  燙的淚,沒入顧輕舟冰涼的肌膚,讓她回神。她

  的腦海裡,想起那次劇院的刺殺,他坐在她床邊抹淚;想起司慕那一槍之後,他看到她傷疤的眼淚。以

  及這次。

  他一定是嚇壞了,後怕到了極緻,才會當著她的面哭出來。

  他是個混賬玩意兒,能讓他哭泣的,也大概就是顧輕舟了。

  顧輕舟的雙臂,的確是脫力了,故而她拚命沖他微笑。可

  憐她滿面青紫,笑起來忒猙獰,司行霈的眼淚更盛,幾乎要淹沒了他。

  「我是不是做夢?」她的聲音,輕不可聞。

  司行霈吻著她的唇,然後咬了她一下,濃重的鼻音問她:「疼嗎?」「

  嗯。」

  「那就不是做夢。」他道。顧

  輕舟道:「不是做夢,蔡長亭怎麼會掉下去?」司

  行霈:「......」有

  軍醫給她檢查,發現她身上沒有其他的傷口,皿跡全部是鼻子裡流出來的。

  他們給顧輕舟打了一針。顧

  輕舟就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中。睡

  著了,那些光怪陸離才會慢慢遠離她。她

  這一睡,再次醒過來時,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賬頂,以及窗簾被陽光曬著,有清清楚楚的痕迹。屋

  子裡暖暖的,甚至有點熱,蓋在她身上的被子也單薄。

  如今是盛夏。

  深山不知寒暑,顧輕舟一下子就回到了人間。

  司行霈就在她身邊,他半坐著,手臂環繞著她。

  她一動,司行霈就醒了。「

  輕舟?」司行霈警惕,低聲叫了她。顧

  輕舟應了:「我在呢。」

  她的聲音鼻息很重,因為撞斷的鼻樑骨被重新接上了,讓她隻能用嘴巴呼吸,聲音跟往日不同。司

  行霈微微昂起頭,仔仔細細看著她。她

  鼻樑摔斷之後,整張臉都有點腫,司行霈看在眼裡,心中格外踏實:她受了點傷,劫後縫生了。她

  的傷,讓一切看上去那麼真實。

  司行霈嘆了口氣,又在她唇上親吻了下,聞到了包紮的藥味:「再睡一會兒吧,咱們回來才不過一天。」

  顧輕舟道:「阿靜呢?」「

  回嶽城了。」司行霈道,「昨天早上,霍爺就帶著他們走了。」顧

  輕舟微愣。

  她捨身處境想一想,現在讓她去面對霍攏靜,她應該說些什麼呢?說

  對不起,好像沒任何用處,並不能緩解她的愧疚,也不能彌補阿靜和五哥的創傷。問

  她這兩年多的經歷?顧輕舟大概問不出口,而霍攏靜也不想回答。

  而且,霍攏靜此刻的情緒,是一鍋煮沸的水,稍微再添一點什麼,都能讓她的情緒溢出來,導緻她崩潰。

  「回家了,真好。」顧輕舟喃喃道,「在外頭不管受了什麼委屈,都有家可以回。」她

  說罷,抱緊了司行霈。

  司行霈輕輕摩挲著她的頭髮。

  「......蔡長亭手下有個男孩子,叫高狄,看上去挺邪惡的,他人呢?」顧輕舟問。司

  行霈道:「跑了。」

  「他居然沒有去救蔡長亭。」顧輕舟道,「我還以為,他真喜歡蔡長亭呢。」

  想到這裡,她就覺得蔡長亭可憐。這

  個世上,誰真心愛過他?

  「我逃出來之前,被阿靜打了葯,又被捆綁,雙臂脫力,身上也軟綿。後來奔跑,幾乎耗盡了我所有的力氣。

  往下掉的時候,我透支了精力,有點耳鳴,又有點幻覺。所以,蔡長亭他是真的自己掉了下去,還是被你打了下去?」顧輕舟問。

  人的記憶,有時候會欺騙自己。顧

  輕舟現在就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

  在她的記憶裡,當時蔡長亭告訴她,他真的輸了,然後他親吻了她兩次,都是吻在她的額頭,沒有任何的情|欲。好

  像是情竇初開的男孩子,小心翼翼親吻著自己的心上人。

  然後,他自己墜了下去。顧

  輕舟認識的蔡長亭,是個心肺都黑透的陰謀家,一個急切想要權勢的男人。如

  果他不自己掉下去,那棵樹就要帶著他們倆一起往下掉。「

  符合邏輯的事實,應該是他把我推下去,而不是他自己掉下去。」顧輕舟道,「我這段記憶,為何會如此違反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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