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看誰沉得住氣
陸西澤進屋,雙手抱肩,站在門口,淡淡說道:「你跟傅懷瑾,真的分手了?」
長歌沒有回答,淡淡問道:「你找我什麼事情?」
陸西澤定定地看著她,想到剛才傅懷瑾那難看的臉色,險些笑出聲來,她對人一向狠,傅懷瑾此刻隻怕腸子都悔青了吧。
陸西澤:「他不適合你,感動不是愛情,我以為你分的很清楚。你根本就不虧欠他,若不是他父親,你怎麼會……」
說到這裡,陸西澤眉眼陡然陰鷙了幾分,若不是穆嚴,前世她根本就不會死,往後那些也不會發生,他不在乎她嫁給誰,因為他完全有能力將穆家和道門連根拔起,最後長歌還是隻屬於他。
穆青衣不過是為了彌補家族的罪孽才以命換命,結果換的還不成功,導緻長歌現在生不生,死不死的,時不時昏迷,被困在輪迴裡。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穆家和道門,還有秋墨衍。
長歌淡淡說道:「適不適合都跟你無關。」
陸西澤:「長歌,你一直說我無法忘記過去,偏執不可理喻,可你才是真正被困在過去的人,過去早就塵歸塵,土歸土,你該選擇不一樣的人生。」
長歌聞言,險些笑出聲來,完全沒有想到,有一天,陸西澤竟然會開導她。看來第七世果然改變了他。
她點頭,漫不經心地說道:「好,我盡量,喝什麼茶?」
長歌一邊去泡茶,一邊敲了敲虛空,喚來他身上綁定的系統:「小救贖,陸西澤現在的黑化指數是多少?」
系統一聽到她的聲音,立馬歡喜地退出休眠狀態:「女主,你終於想起我了。」
最近這日子過的那叫一個枯燥,女主昏迷,宿主也昏迷,它也被迫關小黑屋,太慘啦,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系統:「不是,我什麼時候成小救贖了?」
長歌:「你不是進化成救贖系統了嗎?這應該是你的終極進化形態吧。」
系統激動道:「沒錯,沒錯,你可太識貨了。」
救贖系統可不是真假千金系統、反派系統可比的,這是修羅場世界的救贖系統,級別非常高,所以如果能完成救贖任務,它就能攢夠能量,不用再做小任務,直接一飛衝天,返回母星了。
它即將結束流浪生涯了!
長歌點頭:「所以,陸西澤現在的黑化指數是多少?」
系統:「宿主現在的黑化指數是50%,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系統隻差將「瑞思拜」寫在臉上,之前反派的黑化指數高達百分九十,秋長歌到底做了什麼,竟然將傾斜的天平給拉了回來,太厲害了吧。
它應該直接綁定女主,沒準現在都已經完成任務返回母星了,之前簡直都在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長歌眯眼,黑化指數還有50%?
系統:「女主,你已經做到了常人無法做到的事情,如果想完全消除反派的滅世傾向,將他拉到陽光下,隻怕……隻怕……」
長歌:「?」
系統給出了一個推演之後的答案:「隻怕你得嫁給他,用愛感化他,你隻要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百分百會前功盡棄,這個世界還是會毀滅。這是系統推演千萬次的結果,沒有例外。
這個修羅場世界反派的執念是愛情。權勢富貴他都擁有過了,並且棄之如敝屣。」
長歌低低嘆氣,愛嗎?可笑的是,她自己都不曾擁有過愛,怎麼給他?
會客廳內,陸西澤看著神遊太虛的長歌,不悅地眯眼,敲了敲桌子:「秋長歌,我就這麼不起眼嗎?」
坐在她對面,她都能發獃。
長歌回過神來,將泡好的清茶放到他面前,淡淡說道:「你剛說什麼?」
陸西澤低沉開口:「既然你跟傅懷瑾已經分手了,不如我們複合?一年為期限,若是合適,一勞永逸,若是不合適,我也不會糾纏你。
這個選擇對所有人都好。」
陸西澤垂眼,掩住眼底的幽光,一年為期限,足夠他幹掉兩個情敵了。
長歌皺起眉尖,冷淡拒絕:「不好。」
她現在這樣就很好,不想找第二個男朋友。
陸西澤俊臉陡然陰鷙起來。
氣氛凝結成冰之際,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長歌,我回來啦~今天真是累死我了。」喬曦興奮地進來,一看到屋內兩人,笑容僵在原地,哦草,她是不是回來的不是時候?
陸總怎麼會在?
「傅醫生呢?」話一出口,喬曦險些咬斷自己的舌頭。
陸西澤起身,淡漠說道:「我先回去了,我說的事情你考慮一下。不用急著回復我。」
陸西澤面無表情地離開,從頭到尾沒看喬曦一眼。
喬曦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的背影:「長歌,我終於知道你之前為什麼會跟他離婚了,陸西澤是冰塊成精吧。
他彷彿當我是空氣!」
她好歹也是影後,很有名氣的那種。
「不過這樣的男人很安心吧,他都當我是空氣,估計除了你也看不到別的女人吧。」喬曦話音一轉,莫名覺得有些好磕。
怎麼秋長歌身邊全是這種極品優質男?一個傅醫生,溫潤如水,一個陸總,冷酷如寒冰。
長歌捏了捏生疼的眉心,淡淡說道:「你不是拍夜戲嗎?這麼早就回來了?」
喬曦:「我跟林可頌說,你馬上就能繼續拍戲,他一高興就給劇組放了個假。話說,你明天進組嗎?」
長歌點頭:「進。」
第八世目前沒有任何的徵兆,可以抓緊時間先拍戲。
喬曦笑道:「你果然是個工作狂,衡音呢?」
「出去吃夜宵了。」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長歌就有些困意,回去睡覺了。
*
酒店頂層酒吧。
陸西澤進包間,看著端坐在內,半夜不喝酒喝茶的男人,唇角勾起一絲隱秘的弧度。
傅懷瑾果然坐不住了,不枉他磨磨蹭蹭,等了一個小時才過來赴約。
傅懷瑾頷首,冷淡說道:「陸先生,請坐。」
陸西澤坐到他對面,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冷冽的肅殺之氣。
陸西澤忽而一笑:「去年我重返帝都,聽到的都是傅醫生的美名,那時也曾想遞拜帖登門,不過被婉拒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沒有想到,傅醫生竟然會主動約我見面。」
傅懷瑾臉色不算好,透著幾分的疲倦蒼白,三天三夜沒合眼,長歌醒來,兩人感情幾乎是冰點狀態,傅懷瑾全靠一杯咖啡撐著。
他淡淡點頭:「陸先生回帝都的動靜太大,任何一個舉動都會帶來過分的解讀,傅家這麼多年都不與眾豪門往來,並非是針對陸總一人。」
傅懷瑾給他倒了一杯茶。
陸西澤:「不用,我剛才在長歌那,已經喝了一杯茶,再喝晚上該睡不著了。」
傅懷瑾手中動作一頓,他在頂樓等了一個小時,長歌與他竟然聊了這麼久嗎?
傅懷瑾垂眼,冷淡說道:「陸先生,強扭的瓜不甜,我不希望你強迫長歌做一些她不喜歡的事情,這不是所謂的愛,而是控制欲和佔有慾作祟。」
陸西澤眯眼,審視著他,一字一頓道:「是嗎?那我也有一些疑問希望傅醫生能解惑。長歌與你在一起這麼久,有說過喜歡你嗎?
你不過是仗著她想報恩的心思,強行佔有她,說起來,你比我更卑劣一些。」
傅懷瑾臉色陡然蒼白了幾分,指尖攥緊手中的杯子。
長歌從未說過喜歡他,他甚至知道她的白月光初戀是陸西澤。
陸西澤冷笑道:「傅醫生,知道我為何會知道長歌昏迷嗎?因為這一次進入輪迴夢境,她選擇的人依舊是我。不幸的是,下一次,她依舊會選擇我。
我希望你,能成全長歌。」
他起身,垂眼看著桌子上的清茶:「茶我就不喝了,有時候我真的希望你能入夢,看到長歌的選擇,不要做那自欺欺人之輩。」
陸西澤徑自離開。
包間內瞬間回歸平靜。
傅懷瑾看著面前一點點冷掉的茶,眼底皆是紅皿絲,他緊緊地攥緊杯子,低低地自嘲地笑出聲來。
他勸陸西澤放手,其實他又何曾能放手。
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了。
*
睡飽了十二個小時,第二天一早,長歌滿皿復活。
《清歡》這部戲,由於她請假三天,拍攝進度有些滯後,返回劇組之後,長歌就開始沒日沒夜地拍攝,日日熬大夜,跟她有對手戲的喬曦和秦陽,苦不堪言。
偏偏林可頌也是個極度認真的導演,跟秋長歌一拍即合,一條過的戲都要拍好幾次,然後挑最好的那條,簡直離譜。
熬了幾天之後,喬曦率先受不了了。
喬曦:受不了了,秋長歌又熬大夜拍戲!!姐們,求求了,你回家睡覺吧!
秦陽:長歌老師就差睡在劇組了。寂寞點煙.jpg。
長歌:趕下進度。
她現在不管不問外面的事情,就是希望拍完這部戲,免得後面再出狀況。
喬曦:姐們,這部戲你至少要拍3個月,拍到秋天,你這麼趕下去,一個半月就給你殺青了!
喬曦恨不能將她拽回酒店,姐們,你睜開眼睛看看酒店外面的兩個門神吧。現在酒店氛圍那叫一個詭異。
陸西澤和傅懷瑾都沒走。
長歌每天早出晚歸的,那兩人定時定量地送三餐,然後早晚遠遠見她一面,也不說什麼。
但是時間越久,酒店的氣壓就越低,現在酒店經理都隱晦地來提醒,最近酒店的工作人員壓力很大。
擱誰能壓力不大?
她壓力也很大!
所以求求她了,別熬大夜拍戲了,去見見男人吧!安撫一下吧!
衡音:嘿嘿,看來我一走,你們就亂套,要不我回來?
喬曦:別,別又帶什麼人過來,我這邊已經經不起折騰了!一個傅醫生加上一個陸總,酒店經理感覺每天都在上刀山下火海。
衡音:哈哈哈哈,早知道我就不走了,你們也太慫了,傅醫生脾氣最好啦,陸總也是沒有爪子的老虎,怕什麼!
秦陽:?
喬曦:?
喬曦:已截圖!
衡音:嚶,我錯了。
衡音:所以陸總和傅醫生是在打擂台嗎?這關姐姐什麼事情?他們男人愛打就打唄。我姐獨美。
喬曦磨牙,一個是帝都頂尖豪門子弟,一個是國際有名的千億富豪,這兩人打起來,別人的命也是命!
秦陽:別的好說,就是長歌之前才官宣了分手,現在大家都知道她在影視城拍戲,每天那麼多的代拍和記者,要是拍到傅醫生和陸總,就不太好了……
宋星河看著群消息,又看了看手機裡的幾十張照片,唇角揚起一絲弧度,吩咐手下將照片發出去。
前夫和前男友同時現身劇組,內娛第一美女花落誰家,這個標題挺不錯的。
既然長歌不想選,那他就來推她一把。
讓這兩人統統出局。
長歌抽空看了一眼群,再看劇組人員連續熬夜,各個都有些疲憊不堪,起身跟林可頌說了一聲,收工休息。
林可頌聞言鬆了一口氣,再熬下去,他都熬不住了。
林可頌:「那長歌老師,您早點休息。」
長歌點頭,出了劇組,照例看到了兩輛熟悉的車,她視若無睹地上了保姆車。
小助理看著外面的兩輛豪車,戰戰兢兢地說道:「姐,這都一個星期了,真的不會出問題嗎?」
不論長歌姐拍戲到多晚,這兩人都在劇組外面等,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已經連續一個星期了。
主打一個看誰沉得住氣!
他們倒是沉得住氣,她受不了了!
到底要鬧哪樣啊!
長歌眼眸微深,這樣下去確實會影響到酒店和劇組這邊,隻是她每天拍戲量太大了,真的不想再花時間去處理這兩人的事情。
小助理將手上的沙拉晚餐遞給她,弱弱問道:「長歌姐,你真的不準備原諒傅醫生嗎?
剛才他送晚飯過來時,好像狀態不太好。」
那樣風光霽月的一個人,瞧著憔悴了好多,看著怪心疼的。
長歌手上動作一僵,問道:」傅懷瑾,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