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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古穿今,滿級綠茶卷爆娛樂圈

第415章 竟然如此不知禮數

  

  盛京的局勢比風眠洲預想的還要嚴峻。風氏家主中毒,其他世家蠢蠢欲動,朝堂上皇室式微,各地世家漸漸生出異心,大有取而代之之勢。

  半月前,李氏和王氏聯姻,已經對盛京形成了犄角之勢,他必須早日趕回盛京。

  他出現在南陽郡的事情必會傳開,回盛京的這一路,怕是不太平。

  風眠洲低頭交代了趙叔一些事情,然後見天色已晚,肚中餓的咕咕叫,這才去敲隔壁的門,喊明歌下樓去吃飯。

  房門很快就被打開,明歌拿著吃了一半的糖葫蘆,看見他,眼睛一亮:「風眠洲,你來的正好,幫幫我看看,這髮髻要怎麼挽起來,這糖葫蘆太甜啦,糖會沾到頭髮上。」

  她說完還舔了舔紅色的糖葫蘆,滿足地眯了眯眼。

  太甜啦。

  風眠洲見她散著滿頭青絲,有些不耐煩地將頭髮撩到腦後,但是她頭髮又多又滑,如同絲綢一般,一不小心被風一吹就沾到了糖葫蘆上。

  別說頭髮,就連她嘴邊,都是紅色的糖漬。

  風眠洲的潔癖和強迫症一起爆發,說道:「明娘子,你這般吃法是會惹人笑話的。」

  他忍無可忍地伸手去幫她擦嘴角的糖漬,手碰到她細膩的肌膚,瞬間如被雷劈般縮了回來。

  明歌說道:「所以才讓你幫我把頭髮都挽起來嘛,還有,我不姓明,我姓月,月明歌。」

  她如同看傻子一般地看著風眠洲,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們風家到底是怎麼做到世家之首的?我很擔心你呀,風郎君。」

  風眠洲說不出該氣還是該怒,面無表情地說道:「娘子,男女授受不親,就算是主僕,也是不該逾越的。」

  明歌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將手上的糖葫蘆塞給他,笑吟吟地說道:「知道啦,人前我會盡量給你面子的,免得你這世家郎君的名號被我糟蹋了,羞愧的去跳新月潭,那就不大好了。」

  她還是如在山中一樣,隨意地編了兩根辮子,在發尾綴了兩顆明珠,然後下樓去吃飯。之前風三送來的十六食盒都是小吃,不僅好吃,而且做的十分的精緻,她不捨得吃,想攢下來慢慢吃,等日後回到山裡,也要買一些帶給阿娘吃。

  離家三日,阿娘定然是想她了。

  風眠洲見她這般清水出芙蓉的模樣,再看了看那兩顆豆大的明珠,欲言又止,然後隨她去了。此處離盛京路途遙遠,南陽郡是李氏的地盤,李氏跟風氏一向不大和睦,他也不能為她變出侍女來,這幾日就這樣湊合吧。

  看看也就順眼了。

  風眠洲:「你的糖葫蘆!」

  「送你啦!不準丟掉哦。」

  風眠洲看著手中的糖葫蘆,還剩兩顆,其中一顆還被她咬過,留下了一顆小牙印。

  風眠洲喉結動了動,覺得她屬實是有些過分了。這讓他怎麼吃?

  年輕郎君的心莫名有些躁動。

  客棧二樓的雅間內,玉秀縣主設了晚宴。

  秋玉秀新換了一套秋香色的襦裙,披了綠色的披帛,一副楚楚動人的嬌美模樣,有些焦慮不安地看向門口處。

  這南陽郡真是窮的叮噹響,郡縣內最大的客棧都破敗不堪,而且這裡的食物也不好吃,沒有盛京的精緻,更別提時新的胭脂水粉了,她來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而且此地的李氏得知她前來,李家二郎對她多有糾纏,害的她無法住在當地的郡守府邸,要委曲求全地來住這破落的客棧。

  等會見到眠洲哥哥,她一定要跟他控訴李家的惡行。

  「行止怎麼還沒來?這天都黑了。」

  「行止一向有潔癖,定是要好好梳洗一番的,況且風氏好不容易找到他,定是要彙報一些家族事務的,再等等。」

  「我們是等得,就怕縣主等的急了。」

  玉秀縣主微微一笑:「不妨事。眠洲哥哥定然是有事情要交代,我們再等等。」

  「縣主,聽說行止日後要繼承風氏,這事是真是假?」

  「八九是真,沒看風家的老管家都被派來了嗎?」

  「你們注意到他身邊的女娘了嗎?雖然臉黑如鍋底,但是那眼睛生的十分的漂亮,不亞於江南千金難買一笑的晚娘子。」

  說話的是盛京城裡最風流的蕭家老五,蕭繚,他排行老五,既不需要繼承家業,也不需要科考走仕途,守著家族基業就能一輩子吃喝不愁,是以平時最喜歡眠花卧柳,是個實打實的紈絝。

  此次來南疆,蕭繚是舔著臉過來玩耍的,蕭家跟風家也沒什麼交情,至於他們,或多或少都是帶有一些目的,不是因著晉國公府的人情,就是為了家族。

  風眠洲是風家最出色的世家子弟,他若是真的出事,風家家主中毒必死,那世家之首分分鐘就得換人來坐。

  所以他們是來打探消息的。此刻風眠洲出現在南陽郡的消息已經快馬加鞭送往盛京,不出幾日,天下皆知。

  「五郎,就算那女娘生的美貌,你也不能打她的主意,她到底是行止身邊的人。」

  「知曉,知曉,我就是覺得那女娘眼睛生的美貌,但是鄉野之地,雖然有殊色,終究是比不上盛京裡的富貴花。縣主莫擔憂,以縣主的才情和美貌,風眠洲隻要眼睛不瞎,都看得見……」

  蕭繚嬉皮笑臉地說著,看見推門進來的明歌,後面的話在舌尖打轉,卻是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見蕭繚失魂落魄的模樣,眾世家子這才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隻見先前髒兮兮的小女娘洗凈了臉,換了新衣裳,煥然一新,猶如變了一個人,美的靈動清新,別說玉秀縣主,就算是以美貌著稱的世家第一美人謝書也是不及的。

  明歌進來,沖著等候的世家子們微微一笑,說道:「讓諸位久等了,明歌此廂有禮了。」

  她說著看了一眼身後的風眠洲,一副快來誇我的小模樣。不過是中洲的人情往來和禮儀,她話本子上都看過,依葫蘆畫瓢罷了。

  風眠洲嘴角抽搐了一下,假裝沒看見。

  「娘子請坐,行止,你終於來了。」

  「快請坐。」

  世家子們隱隱有些激動,這女娘生的這般美貌,性格又好,笑語連珠的,風眠洲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在這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蠻夷之地都能尋到這樣的美人。

  可恨,可惡!

  明歌和風眠洲坐下,玉秀縣主看著她穿的鵝黃色襦裙以及薄荷綠的披帛,黃綠配,清新又脫俗,跟她衣服撞色了,頓時絞著手帕,渾身難受起來。

  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尷尬。

  那麼多顏色的襦裙,偏偏她要跟她穿一個色,這不是挑釁是什麼?

  「行止既是到了,那就開席吧,縣主?」蕭繚看著坐在身邊的貌美小娘子,激動的聲音都有些飄,覺得滿室生香,讓人聞之欲醉。

  明歌垂眼,踹了風眠洲一腳。

  風眠洲知曉她規矩多,看似熱情,實則對人冷的很。

  她從不跟不熟的人同席而食,他在山裡就已經領教過了。那時明歌喜歡吃他做的食物,但是硬生生吃了一個月,才跟他一起用膳食。

  「趙叔,給明歌另開一席,比照著這桌。」

  管家趙叔領命。

  明歌看了一眼席面上諸多沒吃過的膳食,心滿意足地起身,單吃。

  「行止,這是為何?」

  「就是,娘子雖然出身不顯,但是相識就是緣分,你這人,怎麼還有世家身份之見。」

  「莫非,你收了明歌娘子為奴婢?這裡又沒有外人,不妨事的。」

  「這裡又不是盛京,又不是公府王府裡的正經席面,無所謂的。你讓明歌娘子單吃,豈不是傷人心?」

  玉秀縣主絞著手帕,差點就沒忍住破口大罵。見色忘義!

  「不妨事的,我自幼長在鄉野,出身卑微,不懂這些世家貴族的禮儀,郎君不準我與諸位同席,是為了我好。」

  明歌垂眼,聲音隱隱哽咽。

  「行止,你這人,真是迂腐。」

  眾人見狀,紛紛指責起風眠洲來。

  風眠洲深呼吸,默默承受了一切,冷著臉說道:「開席吧。」

  玉秀縣主這才展露笑顏,心裡舒坦了:「開席吧。」

  此次的席面是玉秀縣主帶來的廚子做的,比照著盛京最大的酒樓千裡香的席面,味道比南陽郡客棧的要好上不少。

  不一會兒,明歌面前就擺滿了一桌子的美食,四冷盤,四葷菜,四時令小炒,外加羹湯甜品果子,整整十六道菜。

  她一人吃。

  趙叔見郎君單給明歌開席面,還是一樣的菜品規格,這哪裡是嫌棄,分明是寵的很,怕這些世家子席面上言語無狀,衝撞了女娘,也怕女娘拘束。

  「娘子,菜上齊了,您愛吃哪道告知老奴,明日老奴再著人給您做。」

  管家樂呵呵地說道。

  「多謝管家伯伯。」明歌心情極好,從錦袋裡摸出一顆龍眼大的明珠,遞給趙叔,「麻煩伯伯給我打一壺南陽郡裡最有名的梨花露來。」

  趙叔吃了一驚,看著那豆大的明珠,險些笑不攏嘴,果然是財大氣粗的主,買一壺果子釀而已,竟然給他一顆明珠,難怪風三獃滯,就連他這見慣了錢財的都覺得過分壕氣了。

  「不用,郎君說了,娘子想買什麼,想吃什麼,都從郎君的院子賬上支出,無需娘子額外花錢。」

  管家趙叔瞬間就沒了立場,小娘子這麼貌美,又這般天真可愛,現在就從公賬上支出一些零碎的銀子,是完全沒問題的。

  管家笑眯眯地去給明歌買梨花釀去了。

  另一桌的世家子弟們鴉雀無聲,好傢夥,風眠洲也太壕了點吧,這是給了多少錢財,而且這女娘果然天真,竟然不知道外面的市價。

  這要是被有心人騙了,怕是還幫別人數銀錢呢。

  明歌胃口不大,每樣菜夾到小碟子裡,隻吃了幾口就飽了,然後就讓人將剩下的乾淨飯菜都打包裝,裝進食盒裡。

  見她這般做派,玉秀縣主終於尋到了一個機會,奚落道:「娘子,可是飯菜不合口味,你既是跟在眠洲哥哥身邊,代表的就是眠洲哥哥的臉面,這隔夜的飯菜是吃不得的,不僅對身體不好,還會讓人誤以為風家短缺了你銀錢。

  若是讓外人看見,風家竟然虧待娘子的吃食,怕是要傳出一些不好的流言來。」

  玉秀縣主掩口低低一笑:「不知道的還以為富可敵國的風家隻剩下空殼子呢。眠洲哥哥,你說是不是?」

  又不是沒錢,做這種小家子氣做派。

  被點名的風眠洲溫雅一笑,並不說話,他哪裡能管得到明歌,背黑鍋倒是常幹。

  其他世家子弟點頭,他們早就習慣了盛京的奢靡之風,也覺得明歌到底是小地方的女娘,就算長得美貌,也有些上不得檯面。

  蕭繚倒是哈哈一笑,說道:「我覺得娘子十分的率真,喜歡就打包唄,不然剩下的也浪費了。你們這些人,剛才還說風眠洲規矩多,殊不知你們才是世家迂腐的做派。」

  明歌倒是高看了他一眼,笑吟吟地說道:「原來你們中洲人吃不完的膳食都是扔掉的,也礙於面子不好意思打包呀,我從小到大沒有吃過這樣好吃又精緻的膳食,有些捨不得呢。」

  站在門口的管家給護衛們使了個眼色,讓人將膳食都拿到娘子的屋裡去,這些個世家子,自己浪費,還管別人,又不是他們家的女娘,管得著嗎?

  竟然敢管到風家的頭上,真是欠收拾。

  「我吃好了,風眠洲,我出去玩了。」明歌起身,懶得搭理那些裝腔作勢的世家子,徑自出門去玩耍了。

  眾人目瞪口呆,對視一眼,這女娘竟然直呼風眠洲的大名,而且屬實有些不懂禮數,咳咳,有些率真的可愛……

  風眠洲看了一眼趙叔,管家點頭,跟在明歌身後。

  明歌徑自出了雅間,見風三帶人將一盒盒膳食送到她屋裡,頓時說道:「等下,你們帶著食盒隨我來。」

  管家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葯,朝著侍衛隊點了點頭。

  於是一行人便拎著食盒,隨著明歌出了客棧。

  南陽郡在南疆一帶算是比較熱鬧繁華的郡縣,明歌在各個店鋪攤子上東摸摸,西摸摸,時不時地買點小玩意兒,然後跟掌櫃的攀談幾句。

  店家見她美的如同仙子,說話笑吟吟的,身後還跟著一群嚇人的侍衛,以為是哪家貴女,見她出手闊綽,看上什麼,身後的管家就付款,十分高興,基本是有問必答。

  買完東西,明歌這才喊住一個小孩,讓那小孩帶路,到了南陽郡的善堂,將那些零食和玩具盡數分給了善堂裡無家可歸的孩子們。

  孩子們歡喜地圍上來,就連附近的乞丐們都探頭,想上來乞討,又懼怕她身後的那一群侍衛。

  明歌讓風三將食盒裡乾淨的膳食分與他們,沒一會兒,整個南陽郡的乞丐都聞訊而來,食盒根本就不夠分,好在明歌買了不少的熟食酒肉,盡數都分給了他們。

  這些乞丐有一部分是本地的,有一部分是逃難來的,見狀感恩戴德。

  管家和侍衛隊見狀,俱是一愣,原本以為女娘貪玩,是來夜市遊玩的,沒有想到她是來救濟這些孩子和乞丐的,而且買的東西都十分的合適。

  孩子送衣服玩具和糕點,乞丐送食物,她自己倒是什麼都沒留下。

  回去途中,見明歌買了一隻花燈,美滋滋地提著花燈遊河,風三低聲說道:「南陽郡的所有情況都打聽到了,這些乞丐知道不少隱秘,李氏明知郎君在郡縣,卻避而不見,分明是有異心,而且聽說他們從附近的郡縣調來了不少的好手,這是要對郎君下手。」

  風三此刻對明歌崇拜的五體投地。本以為她隻是一時興起,心地善良來救濟這些乞丐流民,後來才知道她分明是來查探南陽郡情況的。

  滿郡縣,要說誰對這座城池最了解,知曉最多的秘密,莫不過於是散布在全城的乞丐流民。

  早先他們也打探過南陽郡的情況,但是因為是外地人,基本上是求問無門。但是女娘一出手,竟然連李氏最新的動靜都打探到了。

  管家摸著鬍子,鄭重地說道:「此事告知郎君,我們要儘快啟程。李氏不僅想對郎君下手,還想逼迫玉秀縣主,先斬後奏,攀上晉國公府這們姻親,心思何其歹毒。還有……」

  管家聲音陡然一頓,後面的話沒說出口。

  風三:「趙叔,還有什麼?」

  管家看著提著花燈,快樂遊玩的明歌,笑而不語,還有就是將此事傳訊回盛京,這女娘哪裡是郎君的拖油瓶,這分明是貴人。

  客棧裡滿屋子的世家子弟和貴女,竟然不抵她一人。

  「還有就是回去的時候,備些夜宵,女娘想必夜裡會餓。」

  風三微微一笑,隨即綳起臉,說道:「是。」

  管家看著夜間的涼風,說道:「再傳訊回盛京,為女娘添置冬衣和禦寒的大氅,天冷了。」

  家主中毒,昏迷不醒,此事瞞不了多久,找到郎君時,他還滿腹憂心,但是此刻卻莫名生出一絲的喜悅來,也許,盛京的局並沒有想象中的難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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