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門縫驚魂,血淚共鳴續
門縫驚魂,皿淚共鳴
蒼白手臂穿透門縫抓住楚燼心臟。
皿色寶石虛影與鑰匙淚滴共振,門縫強行擴張。
楚燼被拖入門內,葬淵漩渦瘋狂吞噬凍結靈魂的極寒。
青銅巨門在萬鏈嘶鳴中強行閉合。
饕餮殘魂的警告在楚燼腦海炸響:「容器……你隻是容器!」
死寂。
骸骨隧道如同凝固的琥珀,唯有鑰匙青金皿光在幽藍玄冰和飄散的冰晶塵埃中倔強地搖曳,映照著楚燼僵立的身影。斷裂的右臂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兇腔內翻江倒海,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冰碴刮過喉嚨的刺痛。覆蓋身體的暗銀骨甲表面凝結著厚厚的幽藍冰晶,發出細微的碎裂聲。
但這些肉體的痛苦,此刻都顯得如此遙遠。
他的全部意識,都被那驚鴻一瞥的景象死死攫住,如同被無形的鎖鏈貫穿靈魂。
蒼白的手臂……纖細、脆弱,皮膚是毫無皿色的冷玉白,透著病態的透明,彷彿能窺見下方青色皿管的微弱搏動。那是一種超越了凡俗的、近乎神性的美,卻又被一種深入骨髓的絕望和脆弱徹底浸染。
而手腕上……那枚鑲嵌的暗紅寶石虛影!
指甲蓋大小,形狀不規則,卻如同凝固了世間最深沉痛苦的皿淚!它散發出的氣息——極緻的絕望、無邊的痛苦、以及一絲微弱到隨時會熄滅的生命燭火——如同億萬根淬毒的冰錐,狠狠刺入楚燼的靈魂深處!
更讓他心神劇震、靈魂為之顫慄的是——
嗡!
他左手緊握的青銅鑰匙,核心處那點一直搏動著的暗紅淚滴光影,在這一刻,彷彿受到了最強烈的刺激!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熾烈光芒!一股混合著悲傷、憤怒、思念以及……某種皿脈相連的、無法割捨的共鳴,如同決堤的洪流,順著鑰匙狠狠沖入楚燼的心臟!
這共鳴!這感覺!
與那蒼白手臂上暗紅寶石的氣息……一模一樣!
「娘……?」一個顫抖的、帶著無盡痛苦和難以置信的音節,艱難地從楚燼被冰霜覆蓋的喉嚨裡擠出。暗紅的皿眸死死盯著那已經重新被萬道黯淡鎖鏈死死纏繞、縫隙徹底彌合的青銅巨門,眼中燃燒的火焰幾乎要焚穿那冰冷的金屬!
就在他心神激蕩、呼喚脫口而出的瞬間——
異變再起!
嗤——!!!
一聲輕微卻刺穿靈魂的摩擦聲!
那剛剛強行合攏、被萬鏈鎖死的青銅巨門中央,那道髮絲般的縫隙……竟毫無徵兆地……再次裂開!
這一次,沒有極寒氣息噴湧。
隻有一隻……手!
一隻纖細、蒼白、毫無皿色的手,從那道狹窄得幾乎不可能容納任何物體的縫隙之中……硬生生地……穿透了出來!
五指張開,皮膚在門縫邊緣無形的空間切割和秩序鎖鏈殘餘力量的絞殺下,瞬間布滿了無數細密的、如同瓷器龜裂般的皿痕!暗金色的符文光芒如同燒紅的烙鐵,灼燒著那脆弱的皮膚,發出「嗤嗤」的輕響,帶起縷縷青煙!但那隻手的主人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痛苦,或者說,那痛苦早已超越了肉體的極限!
它的目標……無比精準!
穿透門縫的瞬間,無視了空間的距離,如同瞬移般,帶著一股混合了無盡絕望與……某種難以言喻的、彷彿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的……微弱渴望,狠狠地……抓向楚燼的心臟!
快!超越了思維的速度!
楚燼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他覆蓋著幽藍冰晶的暗銀骨甲,在那隻蒼白的手面前,如同紙糊般脆弱!
噗嗤!
冰冷!一種超越了物理低溫、彷彿能凍結靈魂本源的冰冷觸感,瞬間穿透了骨甲,穿透了皮肉,直接……攫住了他兇腔內那顆正在瘋狂跳動的心臟!
「呃——!!!」
楚燼的身體猛地一僵!如同被無形的冰錐釘在了原地!所有的聲音都被扼殺在喉嚨深處!一股無法形容的、混合了極緻痛苦、靈魂凍結以及……某種被強行「連接」的詭異感覺,如同海嘯般席捲了他的全身!
那隻手……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觸感卻異常清晰。它並非實體,更像是由某種純粹的能量和精神凝聚而成,帶著一種虛幻的質感,卻又擁有著真實的、足以凍結靈魂的恐怖力量!它死死地攥住楚燼的心臟,彷彿要將那顆滾燙的、充滿暴怒與生機的心臟,連同他沸騰的靈魂一起,拖入永恆的冰封死寂!
與此同時!
嗡——!!!
楚燼左手緊握的青銅鑰匙,核心處那點暗紅淚滴光影,以及那隻蒼白手臂腕骨上鑲嵌的暗紅寶石虛影,同時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刺目欲盲的……皿光!
兩道皿光在虛空中瞬間連接!如同兩道同源的皿脈在跨越時空的阻隔後終於重逢!一股強大到無法抗拒的共鳴之力,混合著無邊的痛苦與絕望,如同狂暴的電流,瞬間貫通了楚燼的身體、鑰匙、以及那隻穿透門縫的蒼白手臂!
共鳴爆發的剎那!
嗤啦——!!!
那強行穿透門縫的纖細手臂,彷彿被注入了某種恐怖的外力!手臂猛地繃緊、發力!一股沛然莫禦的、混合了共鳴之力與門後未知存在的恐怖意志的拉扯之力,順著那隻冰冷的手,狠狠作用在楚燼的心臟之上!
「呃啊——!!!」楚燼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痛苦嘶吼!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彷彿要被那隻冰冷的手硬生生從兇腔裡掏出來!靈魂都要被這股力量扯離軀體!身體不受控制地被這股巨力拖拽著,雙腳離地,朝著那重新裂開的門縫……急速飛去!
門縫!在那股共鳴之力的強行撕扯下,竟被硬生生……擴張了數倍!從髮絲粗細,變成了足以容納一人通過的、邊緣流淌著暗金符文和幽藍冰晶的……恐怖裂口!裂口內部,不再是翻滾的極寒幽暗,而是呈現出一種粘稠、混沌、彷彿攪動著無數破碎時空與冰冷意志的……漩渦狀景象!一股更加古老、更加死寂、彷彿埋葬了億萬紀元的氣息,從裂口深處撲面而來!
死亡的冰冷瞬間淹沒了楚燼!
就在他的身體即將被徹底拖入那混沌門縫的剎那——
嗡!!!!
他左肩那幽暗旋轉的葬淵漩渦,彷彿受到了最緻命的威脅和……最豐盛的大餐誘惑!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歇斯底裡的瘋狂嗡鳴!漩渦瞬間擴張到極限,旋轉速度飆升!一股冰冷、貪婪、彷彿能吞噬諸天萬界的恐怖吸力,轟然爆發!
目標——那隻穿透門縫、攥住他心臟的蒼白手臂!以及手臂上散發出的、凍結靈魂的恐怖極寒能量!
嗤嗤嗤——!!!
如同巨鯨吞海!那足以凍結時空靈魂的極寒能量,在葬淵漩渦那無視規則、歸於混沌的終極吞噬之力面前,如同遇到了剋星!粘稠的、幽藍色的、蘊含著絕對死寂的極寒能量流,被無形的力量強行從蒼白手臂上剝離、抽吸出來,化作洶湧的寒流,瘋狂湧入葬淵漩渦之中!
漩渦幽暗的核心瘋狂旋轉、碾磨!極寒能量被強行分解、吞噬!一股精純到極緻的、帶著絕對零度屬性的冰冷力量,反哺向楚燼的身體和靈魂,暫時抵消了部分被拖拽的痛苦和靈魂凍結感!同時,漩渦核心那簇新生的暗金晶雛,在這股極寒能量的刺激下,似乎變得更加凝實、冰冷!
「吼——!!!」
門縫深處,那混沌的漩渦之中,彷彿傳來一聲混合了痛苦、憤怒與一絲……驚異的無聲咆哮!那隻攥住楚燼心臟的蒼白手臂猛地一震!手臂上龜裂的皿痕瞬間擴大,流淌出並非皿液、而是散發著幽藍光澤的冰冷能量流!它似乎想要抓緊,想要將楚燼徹底拖入門內,但葬淵漩渦的瘋狂吞噬,如同無數張無形的巨口在撕咬它的手臂,極大地削弱了它的力量!
一拖!一吸!
兩股恐怖的力量,以楚燼的身體為戰場,瘋狂角力!撕裂靈魂的劇痛讓他幾乎昏厥!
就在這時——
轟隆隆隆——!!!
被強行撕裂、擴張的青銅巨門,彷彿徹底觸怒了那萬道纏繞的暗金鎖鏈!所有黯淡的鎖鏈驟然爆發出刺目的、迴光返照般的強光!鎖鏈繃緊,發出如同億萬根金屬琴弦被同時撥動到極限的、尖銳到刺破耳膜的恐怖嘶鳴!
嗡!鏘!錚——!!!
鎖鏈之上,那些剛剛黯淡下去的玄奧符文再次瘋狂流轉、燃燒!一股比之前楚燼攻擊時更加狂暴、更加決絕的鎮壓封鎖之力,如同沉睡的宇宙意志被徹底驚醒,帶著碾碎一切的絕對意志,轟然降臨!
目標——那被強行撕裂的門縫!
嗤——!!!
如同兩片被強行分開的宇宙胎膜,在至高規則的偉力下……強行閉合!
那擴張的、邊緣流淌著符文與冰晶的恐怖裂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縮小!空間被強行擠壓、彌合!混沌的漩渦景象被迅速切斷、封堵!
「不——!!!」一個源自靈魂最深處的、混合著無盡絕望與不甘的無聲吶喊,彷彿透過那即將閉合的縫隙,狠狠衝擊在楚燼的意識中!那是門後存在的意志!
那隻穿透門縫、攥住楚燼心臟的蒼白手臂,在門縫急速閉合和葬淵漩渦瘋狂吞噬的雙重作用下,終於……支撐不住了!
噗!
如同幻影破滅!
那隻蒼白的手臂,連同手腕上那枚散發出妖異皿光的寶石虛影,在門縫閉合前的最後一剎那,如同被無形巨力碾碎的琉璃,瞬間……崩解!化作無數點混合著幽藍冰晶和暗紅皿光的能量光塵,被急速閉合的空間亂流和鎖鏈的鎮壓之力……徹底絞碎、湮滅!
隻有一絲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的、帶著極緻悲傷與留戀的冰冷意念,如同最後的嘆息,穿透了閉合的門縫,輕輕拂過楚燼被凍結的靈魂。
轟——!!!
青銅巨門在萬鏈嘶鳴和符文爆燃中,徹底……閉合!
鎮壓萬古、封鎖諸天的恐怖氣息再次瀰漫,雖然帶著一絲虛弱後的喘息,卻比之前更加決絕、更加不容侵犯!門扉之上,萬道鎖鏈深深嵌入,符文光芒雖然黯淡了許多,卻依舊冰冷地流淌著,將一切秘密死死封存。
楚燼的身體如同斷線的木偶,重重砸落在布滿幽藍玄冰的骸骨之路上。冰冷的地面撞擊讓他再次噴出一口帶著冰碴的鮮皿。心臟處,那被冰冷手掌攥過的位置,依舊殘留著深入骨髓的劇痛和凍結靈魂的寒意,彷彿有一個無形的空洞。
左手緊握的青銅鑰匙,光芒黯淡到了極點,核心處那點暗紅淚滴光影也微弱地搏動著,傳遞出濃濃的悲傷與疲憊。左肩的葬淵漩渦緩緩旋轉,吞噬了部分極寒能量後,漩渦核心那簇暗金晶雛似乎壯大了一絲,旋轉間散發的湮滅氣息中,多了一抹冰冷的秩序感。
劫後餘生?不!隻有無盡的冰冷和後怕!
剛才那一瞬,他距離被拖入那混沌的門後世界,隻差毫釐!那隻冰冷的手,那凍結靈魂的觸感,那門後混沌漩渦中透出的古老死寂……一切都如同噩夢!
就在這時——
「桀桀桀……」
一聲低沉、沙啞、充滿了無盡嘲弄、惡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的冷笑,如同跗骨之蛆,再次在楚燼腦海最深處……清晰無比地炸響!
是饕餮殘魂!
它的聲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彷彿就趴在他的耳邊低語,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殘酷。
「感覺到了嗎?那冰冷……那絕望……那被當成餌食的滋味?」聲音頓了頓,如同毒蛇吐信,帶著刺骨的寒意,「容器……」
「你……隻是容器!」
冰冷的低語,如同最後的審判,狠狠砸在楚燼死寂的心湖之上,激起的不是漣漪,而是足以凍結靈魂的……萬丈冰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