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饕餮之謀·歸墟門啟(接前章
饕餮之謀·歸墟門啟(接前章)
凝滯!絕對的凝滯!
時間、空間、能量、法則……一切彷彿被投入了宇宙盡頭最寒冷的冰獄,凍結在毀滅與生機的臨界點。
楚燼最後的身體碎片,包裹著那點由心念鑄就、頑強閃爍的「匙痕」青銅光芒,如同撲向烈焰的殘蝶,距離那扇在浩瀚墨藍光海中洞開的歸墟之門……僅差分毫!
那枚被他傾盡全力擲出的、布滿裂痕、暗紅印記熾亮到燃燒生命盡頭的青銅墜殘骸,如同射向宿命的暗紅流星,距離門扉中央那猙獰饕餮浮雕兇口的凹槽……觸手可及!
就在這億萬分之一瞬!
嗡——!!!
一股無法形容其恐怖、其浩瀚、其冰冷的法則風暴,以那被無數冰冷鎖鏈貫穿禁錮的白璃石像虛影為中心,轟然爆發!
並非攻擊!而是……凝固!
那雙由幽藍光暈勾勒出的「眼眸」,跨越了時空與法則的壁障,無比清晰、無比哀傷地「看」向楚燼湮滅的殘軀!這一「眼」之中,蘊含了難以言喻的複雜意志——有洞穿一切的悲憫,有跨越時空的痛楚,有對宿命的無奈,更有一股……強行凍結一切、逆轉規則的……無上偉力!
「滋——!!!」
歸墟之門的法則運轉瞬間卡死!纏繞門扉的億萬冰冷鎖鏈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劇烈震顫!浩瀚的墨藍凈化光流如同撞上了無形的宇宙晶壁,轟然倒卷、扭曲!原本鎖定楚燼「匙痕」的毀滅性凈化之力,被強行扭曲了方向!
整個金屬墳墓空間發出震耳欲聾的、彷彿宇宙結構在呻吟的轟鳴!巨大的金屬構件在無形的偉力下變形、撕裂!無數管道如同垂死的巨蟒瘋狂扭動、斷裂!
那正在被凈化的饕餮胚胎培養槽,其冰晶化的進程驟然中斷!胚胎一隻勉強睜開的複眼中,爆發出死裡逃生的狂喜與更深沉的驚懼!
而楚燼那撲向門縫的湮滅殘軀,在這凍結一切的偉力下,如同被投入了絕對粘稠的琥珀,沖勢瞬間被無限減緩、凝固!唯有那點「匙痕」青銅光芒,在石像虛影哀傷目光的注視下,似乎被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輕輕……包裹、守護。
被擲出的青銅墜殘骸,同樣懸停在半空,距離凹槽毫釐之遙,暗紅印記瘋狂閃爍,發出無聲的尖嘯。
石像虛影的「目光」,僅僅持續了一瞬。
如同耗盡所有力量的燭火。
「滋——核心……守護……意志……過載……滋……源點……排斥……警告……」冰冷的歸墟宣告帶著前所未有的尖銳噪點與混亂!
嗡!
白璃石像虛影那擡起的頭顱,彷彿耗盡了最後一絲力量,極其沉重地、帶著無盡的哀傷與疲憊……重新……垂了下去。那雙洞穿時空的「眼眸」,緩緩閉合,幽藍的光暈瞬間黯淡,彷彿從未睜開。
隨著她頭顱的垂下,那凍結宇宙的恐怖偉力,如同退潮般瞬間消散!
時間、空間、能量的洪流,轟然……恢復奔湧!
轟——!!!
被強行凝固、扭曲的墨藍凈化光流,如同掙脫束縛的滅世狂龍,失去了原本的目標(楚燼的「匙痕」),在恢複流動的瞬間,以更加狂暴、更加無序的姿態,悍然轟擊在歸墟之門附近的一片巨大金屬山脈殘骸之上!
嗤——!!!
無法形容的湮滅!那堅不可摧的未知合金山脈,如同被投入恆星核心,瞬間氣化、分解!原地隻留下一個邊緣流淌著墨藍光焰的巨大空洞!
而楚燼那被凝固的湮滅殘軀,在偉力消散的瞬間,僅存的一點包裹著「匙痕」光芒的碎片,被恢復奔湧的空間亂流猛地捲起,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殘舟,加速……撞向了那扇已然開啟了一道縫隙的……歸墟之門!
噗!
一聲輕微到幾乎無法察覺的聲響。
楚燼最後的身體碎片,連同那點微弱的「匙痕」光芒,毫無阻礙地……沒入了門縫之後那片絕對黑暗、絕對死寂的……混沌之中!
消失不見!
幾乎在同一時間!
鏘——!!!
一聲清脆無比、彷彿宿命齒輪終於咬合的金屬撞擊聲,響徹這片混亂的空間!
那枚懸停的青銅墜殘骸,在失去石像偉力束縛的瞬間,在空間亂流的推動下,精準無比地……嵌入了歸墟之門中央,那猙獰饕餮浮雕兇口的……凹槽之內!
完美契合!
嗡——!!!
整個歸墟之門,猛地……一震!
門扉表面,那無數條冰冷纏繞的法則鎖鏈,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電流,瘋狂地閃爍、明滅、繃緊!被鎖鏈貫穿禁錮的白璃石像虛影,在鎖鏈的劇烈拉扯下,幽藍的光暈瘋狂閃爍,彷彿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身形變得更加虛幻!
門扉中央,那嵌入凹槽的青銅殘骸,其表面的蛛網裂痕在巨大的能量灌注下,瞬間亮起刺目的暗紅與幽藍混雜的光芒!裂痕深處那點皿鑽印記爆發出最後的光芒,彷彿在發出無聲的尖嘯!
轟隆隆隆——!!!
歸墟之門,在青銅殘骸嵌入的驅動下,在鎖鏈瘋狂的繃緊拉扯中,極其緩慢、卻又帶著碾碎萬古的沉重與威嚴,朝著更寬廣的角度……緩緩……開啟!
門後,不再是絕對的黑暗!
一片無法形容其浩瀚、其死寂、其冰冷的墨藍色「光」,如同沉睡的宇宙巨獸睜開了眼眸,從緩緩開啟的門縫中……傾瀉而出!
這光沒有溫度,沒有波動,隻有一種將萬物凍結、剝離、化為宇宙最基礎塵埃的……終極終結之意!
歸墟之光!真正的歸墟之光!
「滋——『門』……開啟……坐標穩定……熵流……導入……」冰冷的歸墟宣告重新變得穩定,隻是比之前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空洞?
轟——!!!
那被中斷凈化的饕餮胚胎,在真正的歸墟之光傾瀉而出的瞬間,僅存的那隻複眼中爆發出極緻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懼!它瘋狂地掙紮,試圖脫離破碎的培養槽!但墨藍的光芒如同無形的潮汐掃過,它冰晶化的軀體瞬間加速,無聲無息地化為更多的宇宙塵埃,被門後的混沌吞噬!
「不……歸墟……吾之……終結……」胚胎最後的意念充滿了絕望,湮滅無蹤。
整個金屬墳墓,在這真正的歸墟之光下,如同暴露在真空中的薄冰,開始無聲地……消融!巨大的金屬構件表面迅速覆蓋上慘白的冰霜,然後龜裂、分解!無數管道化為冰冷的粉末!連空間本身都彷彿變得脆弱、虛幻!
唯有那扇緩緩開啟的歸墟之門,如同宇宙的墓碑,巍然矗立在消融的墳墓中心。
門縫之後,那吞噬了楚燼最後碎片的絕對黑暗混沌中。
一點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的青銅色光芒,如同狂風中的燭火,頑強地……閃爍了一下。
那光芒的核心,一個由心念鑄就的「匙痕」烙印,深深地印在了一片即將徹底湮滅的靈魂碎片之上。
烙印旁,幾點微弱的、源自礦奴獻祭的純粹生命精元餘燼,如同最後的星火,環繞著「匙痕」,在絕對的死寂與冰冷中,提供著微不足道卻真實存在的……一絲暖意。
歸墟之門緩緩開啟,墨藍的死光吞噬萬物。
金屬的墳墓在消融,如同巨神流下的鏽蝕淚痕。
鎖鏈繃緊的哀鳴聲中,白璃的石像虛影愈發黯淡,彷彿在門扉的顫抖裡無聲泣訴。
那點青銅的「匙痕」,是投向混沌的孤勇,是斬斷枷鎖的殘劍,是垂死者向宿命刺出的最後一記鋒芒。
它裹著湮滅的軀殼,墜向門後無光的深海。
星火的餘溫,能否點燃歸墟的永夜?
饕餮之謀·永寂初啼(接前章)
墜落。無休止的墜落。
沒有方向,沒有重力,沒有光。隻有絕對的、吞噬一切感官的冰冷與死寂。楚燼感覺自己像一顆被剝離了所有星環的行星內核,在宇宙誕生之前的絕對虛無中沉淪。意識早已支離破碎,如同被狂風卷散的塵埃,隻剩下最核心的一點烙印——那道由心念鑄就、強行洞穿了宿命枷鎖的青銅「匙痕」。
「匙痕」微茫,如同寒夜中最後的燭火,在無邊無際的墨藍混沌中搖曳。它散發出的不再是力量,而是一種純粹的、冰冷的「存在」印記,一種向無盡虛無宣告「我曾在此」的微弱執念。環繞其周,幾點源自礦奴獻祭的純粹生命精元餘燼,如同螢火蟲般微弱閃爍,提供著最後的、幾近於無的暖意,維繫著這點烙印不至於徹底熄滅。
痛楚消失了。身體的感知早已湮滅在歸墟之門外那狂暴的凈化光流中。隻剩下一種源自靈魂最深處的、被絕對寒冷浸透的麻木與空洞。左兇前那被剜去的空洞感依舊存在,但那不再是傷口,更像是一種本源的殘缺,如同宇宙缺失了一個重要的常數。
時間失去了意義。也許是一瞬,也許是永恆。
直到——
嗡……
一種難以言喻的、並非聲音的「波動」,如同沉睡巨獸的第一次心跳,極其微弱地……穿透了包裹「匙痕」的絕對死寂,觸及了那點烙印的核心。
這「波動」冰冷、沉重、帶著一種無法形容的古老與滄桑,彷彿來自宇宙誕生之初的第一次嘆息。它沒有攻擊性,更像是一種無意識的、覆蓋性的……背景輻射?如同這片墨藍混沌本身的……「呼吸」。
楚燼殘存的意識烙印被這「呼吸」觸動,如同冰封的湖面投入了一顆石子,極其微弱地……蕩漾了一下。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對「環境」的感知,被強行喚醒了一線。
他「感覺」到了。
這片墨藍混沌,並非真正的「虛無」。而是一種……無法用物質界概念理解的、由純粹的「終結」、「剝離」、「沉淪」法則構成的……「海洋」?或者說,是構成宇宙終結狀態的「原初湯」?
冰冷!刺穿靈魂的冰冷!比金屬墳墓的寒意更甚億萬倍!這冰冷並非溫度,而是一種概念性的存在剝奪!每一次那混沌的「呼吸」掠過,都如同無形的刮刀,試圖將「匙痕」烙印中殘存的生命印記、意志烙印、乃至「存在」本身……一點點地剝離、消磨、化為這永恆死寂的一部分!
這就是歸墟!不是海,不是門後的空間,而是宇宙萬物的終焉歸宿!是法則層面的絕對湮滅之地!
恐懼!一種超越生死、直抵存在本源的絕對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了楚燼殘存的意識烙印!
「滋……」
一聲極其輕微、彷彿錯覺般的微弱嗡鳴,從環繞「匙痕」的那幾點礦奴精元餘燼中響起。這餘燼在歸墟法則的剝離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黯淡、稀薄,如同風中殘燭。
這點微弱的抵抗,如同投入冰洋的火星,瞬間被那混沌的「呼吸」湮滅。
但就在這點火星即將徹底熄滅的剎那——
嗡!
那道青銅「匙痕」烙印,猛地……震顫了一下!
並非力量!而是一種……共鳴!
一種與這片墨藍混沌中流淌的、某種極其隱晦、極其深沉的法則韻律……產生的奇異共鳴!
這共鳴極其微弱,如同兩根頻率相似的琴弦在真空中的第一次共振。但就在這共振產生的瞬間!
嗤——!
一點微不可查的、凝練純粹的青銅色光塵,如同被強行從「匙痕」烙印中擠壓、淬鍊而出,悍然刺破了包裹著烙印的墨藍混沌!
這光塵渺小如芥子,卻在出現的剎那,讓周遭緩慢流淌的墨藍混沌……極其短暫地……凝滯了一絲!
一種更高階的、更純粹的「終結」概念,對歸墟本身「剝離」法則的……短暫……幹擾?
「匙痕」烙印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殘存的意識本能地驅動著這點共鳴,不顧一切地將其放大!如同瀕死的溺水者抓住了唯一漂浮的枯木!
嗡!嗡!嗡!
「匙痕」烙印的震顫加劇!更多的青銅光塵被強行淬鍊、擠出!點點微光如同黑暗中的星辰,在墨藍混沌中頑強閃爍!每一次閃爍,都讓周遭的混沌產生極其細微的凝滯與紊亂!
這並非對抗!而是……一種法則層面的……「模仿」與……「融入」?
楚燼的「匙痕」烙印,其核心本質源自葬淵那「凍結萬物」的終極兇煞與心劍斬念那「斬斷宿命」的決絕鋒芒!這兩種特性,在某種程度上,竟與歸墟混沌的「終結」、「剝離」法則……產生了詭異的……同頻?!
如同在絕對零度的領域裡,另一塊同樣冰冷的寒冰找到了存在的縫隙!
「滋……滋……」
環繞的礦奴精元餘燼在這共鳴的驅動下,消耗速度似乎減緩了一絲!雖然依舊在黯淡,但如同被強行續命的燈火,頑強地維繫著那點微弱的暖意與存在感。
就在這微妙的平衡與苟延殘喘中——
嗡!!!
一股遠比之前清晰、更加沉重、帶著某種明確「方向感」的恐怖波動,如同深海巨獸的咆哮,猛地從墨藍混沌的極深之處……轟然傳來!
這波動不再是混沌的背景輻射!而是……鎖定了目標!
目標——正是楚燼那點不斷淬鍊青銅光塵、製造法則幹擾的……「匙痕」烙印!
「滋——熵基擾動源……坐標鎖定……威脅等級:低熵變體……強制……同化……」一個冰冷、宏大、毫無感情、彷彿由整個歸墟意志合成的宣告,直接在楚燼殘存的意識烙印中響起!
轟——!!!
無法形容的恐怖吸攝之力憑空產生!墨藍的混沌如同被投入漩渦的巨量水流,瘋狂地朝著「匙痕」烙印的方向倒卷而來!這吸力並非吞噬物質,而是直接作用於法則層面!要將這點不斷製造「噪音」的低熵存在……徹底拉入歸墟混沌的最底層!強行抹平其「存在」的差異性,化為永恆的、無差別的……死寂!
平衡瞬間被打破!「匙痕」烙印的淬鍊與共鳴被狂暴打斷!淬鍊出的青銅光塵如同暴露在烈焰中的雪花,瞬間湮滅!礦奴精元的消耗速度陡然加劇!那點維繫存在的微弱暖意如同風中殘燭,瘋狂搖曳!
「呃……」楚燼殘存的意識烙印發出了無聲的哀鳴!絕望再次如同冰洋般淹沒而來!
但就在這被拉向混沌深淵的絕境中!
「匙痕」烙印深處,那點最初與歸墟混沌產生共鳴的韻律印記,在這狂暴的同化吸力刺激下,如同被投入了超新星核心,猛地……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亮度」!
並非光芒!而是一種……信息!一種烙印在「匙痕」核心的、由葬淵冰冷規則解析出的、源自饕餮殘念與青銅門印記的……混亂坐標信息!
轟——!!!
這股混亂坐標信息的爆發,如同在精密的歸墟法則運算中強行注入了錯誤的病毒代碼!
「滋——!!!坐標……紊亂……熵基信號……衝突……優先順序……錯誤……滋……」那冰冷的歸墟宣告瞬間變得尖銳、混亂、充滿了刺耳的規則噪點!恐怖的吸攝之力如同撞上了無形的礁石,驟然變得扭曲、遲滯、甚至出現了極其短暫的反噬性紊亂!
整個墨藍混沌因這短暫的法則衝突而劇烈震蕩!如同平靜的死海被投入了毀滅星辰!
機會!
楚燼殘存的意識烙印在生死剎那爆發出最後的兇性!他不再抵抗吸力!反而借著這股遲滯的、混亂的吸攝洪流,如同衝浪者駕馭毀滅巨浪,將所有的意志凝聚於「匙痕」烙印,瘋狂地……引導著這股混亂的吸力洪流,朝著感知中、那混亂坐標信息指向的……墨藍混沌的某個「薄弱」方向……狠狠「沖」去!
沖!向著那坐標指向的「出口」!向著那可能存在的一線……變數!
轟——!!!
「匙痕」烙印如同被發射的子彈,在混亂的法則洪流裹挾下,朝著那未知的坐標方向……瘋狂加速!
墨藍的混沌在身側飛速倒退、扭曲、撕裂!混亂的法則碎片如同無形的刀鋒,不斷切割、消磨著烙印本身!礦奴精元餘燼飛速黯淡、消散!最後一點暖意如同燃盡的燈油,即將徹底熄滅!
就在這點暖意即將徹底消失、烙印本身也將在高速衝擊下徹底瓦解的剎那——
嗤!
「匙痕」烙印的前方,那片感知中「薄弱」的墨藍混沌壁壘……如同被強酸腐蝕的金屬薄膜,終於……被狂暴的衝擊與法則混亂……強行……撕裂開了一道極其細微的……縫隙!
一點……絕對不屬於歸墟死寂的……光芒……透過縫隙……刺入了楚燼即將徹底湮滅的……意識!
那光芒……
慘白!
冰冷!
死寂!
如同……凝固的……星骸餘燼?!
饕餮之謀·星骸餘燼(接前章)
慘白!
冰冷!
死寂!
如同億萬顆恆星在瞬間燃盡、所有光熱被強行抽離、隻餘下絕對零度灰燼的……光芒!
這光芒透過墨藍混沌壁壘上那道被強行撕裂的細微縫隙,如同宇宙盡頭垂落的審判之矛,精準無比地刺入了楚燼即將徹底湮滅的意識核心!
沒有溫度!沒有波動!隻有一種比歸墟混沌的「剝離」更徹底、更絕對的……「凝固」!
「滋——!!!」
楚燼殘存的意識烙印,如同被投入了萬載玄冰的核心,瞬間凍結!那點由心念鑄就、在歸墟洪流中掙紮求存的青銅「匙痕」,其表面剛剛淬鍊出的、用以幹擾法則的微弱光塵,在這慘白光芒的照射下,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薄霜,無聲無息地……凝固、黯淡、失去所有活性!
環繞「匙痕」、僅存最後一絲搖曳暖意的礦奴精元餘燼,更是如同被瞬間抽幹了所有生機,徹底化為幾點冰冷的、灰白色的……塵埃斑點,依附在凝固的「匙痕」表面,再無一絲波動。
墜落!凝固!
楚燼感覺自己最後的存在烙印,連同那點「匙痕」,被這道慘白光芒死死釘住,然後被身後依舊狂暴混亂的歸墟吸攝洪流,狠狠地……從撕裂的縫隙中……拋射了出去!
噗!
如同穿過一層冰冷粘稠的膠質隔膜。
眼前驟然開闊!
但映入「感知」的景象,卻讓那被凝固的意識烙印,如同被億萬冰錐同時貫穿!
沒有光!沒有暗!沒有上下左右!
隻有……一片望不到邊際的……慘白!
慘白的「大地」!由無數巨大到難以想象的、斷裂的、扭曲的、覆蓋著厚厚灰白色塵埃的……金屬星艦殘骸、破碎的巨型能量核心、如同山脈般倒塌的合金骨架……胡亂堆積而成!如同某個古老神隻將無數星辰戰艦的墳場,隨意傾倒在宇宙的垃圾場!
慘白的「天空」!高聳到視線無法企及的、同樣由慘白金屬構成的巨大拱頂!拱頂之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如同宇宙級傷疤般的巨大裂痕和撞擊坑!無數粗壯到令人窒息的金屬管道,如同垂死的宇宙巨蟒,在拱頂與同樣慘白的巨大牆壁之間蜿蜒、盤繞、斷裂!斷裂處流淌出早已凝固的、如同巨大暗紅皿痂般的粘稠物質,在慘白底色上塗抹著刺目的污穢!
慘白的「空氣」!濃烈到化不開的金屬鏽蝕味混合著時間本身凝固的塵埃氣息,乾燥、冰冷、沉重!每一次無形的「呼吸」,都帶來靈魂被砂紙打磨般的刺痛與窒息!
死寂!絕對的死寂!連歸墟混沌那背景輻射般的「呼吸」波動都消失了!隻有一種……將萬物凍結在毀滅瞬間的、永恆的……凝固!
這裡……是哪裡?
歸墟之門後?那片墨藍混沌的……另一面?一個……被徹底冰封在時間之外的……星骸墳場?!
楚燼凝固的意識烙印,艱難地「轉動」著。他「看」向自己——那點青銅「匙痕」烙印,如同被鑲嵌在一塊巨大的、慘白色的金屬平台殘骸之上。烙印本身黯淡無光,表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同樣慘白的冰晶塵埃。那幾點礦奴精元的塵埃斑點,如同凝固的淚滴,死寂地附著其上。
力量?不,連「存在」本身都彷彿被這慘白的死寂同化、凍結。葬淵的感應徹底消失,如同從未存在過。饕餮的暴虐意志更是被滌盪一空。隻剩下一種源自靈魂最深處的、被絕對寒冷浸透的麻木與……空洞的「存在感」。
嗡……
就在這時!一股遠比在歸墟混沌中更加清晰、更加沉重、更加暴虐的震動,毫無徵兆地……從這片慘白墳場的極深之處……轟然傳來!
轟隆隆——!!!
整個由金屬殘骸構成的「地面」猛地向上隆起、扭曲!堆積如山的巨大構件發出令人靈魂凍結的金屬呻吟!覆蓋其上的厚重慘白塵埃如同雪崩般簌簌滑落!
緊接著!
「滋——!!!」
一陣尖銳到足以撕裂靈魂的、如同億萬片金屬玻璃被同時碾碎的噪音,直接穿透了楚燼凝固的意識防禦,狠狠灌入!這噪音中,夾雜著一種冰冷、混亂、充滿了無盡飢餓與毀滅慾望的意念碎片,比歸墟混沌中的饕餮殘念更加狂暴、更加……機械化!
「餓!!!」
「吞!吞盡!能量!物質!低熵體!」
「容器……劣等……錯誤……回收……銷毀……」
「歸墟……排斥……門……鑰匙……共鳴……」
「母親……偷竊……鑰匙……罪……懲罰……」
混亂、貪婪、暴虐的意念洪流,混雜著一些更加破碎、更加古老、彷彿來自某個冰冷造物主程序的記憶殘片,瞬間衝擊著楚燼凝固的意識烙印!
又是饕餮?!不!這意念雖然帶著饕餮的貪婪核心,卻更冰冷!更混亂!更……像是一個失控的、被某種程序驅動的……機械造物?!
楚燼的「匙痕」烙印劇烈震顫(意念層面),試圖掙脫這恐怖的意念衝擊!但在這片慘白的死寂墳場中,他連一絲法則層面的共鳴都無法激發!如同被釘在標本台上的蟲子,隻能被動承受!
隨著這饕餮意念的爆發,他身下這片金屬平台殘骸的劇烈震動,陡然達到了頂峰!
轟——!!!
平台中央,距離他不足數丈的地方,那覆蓋著慘白塵埃的金屬地面,猛地向上……撕裂、隆起!
嗤——!!!
無數根粗大的、閃爍著冰冷金屬幽光、表面覆蓋著粘稠暗紅能量脈絡的……金屬觸鬚?!如同從地獄冰原破土而出的機械毒龍,悍然撕裂地面!它們瘋狂地舞動、延伸,帶著刺穿靈魂的金屬摩擦尖嘯和毀滅性的能量波動,精準無比地……朝著楚燼被凝固的「匙痕」烙印……卷纏而來!
目標——他烙印核心的位置!彷彿要將他這「錯誤容器」連同那點「鑰匙碎片」的痕迹……徹底回收、碾碎!
「滋——檢測到高純度『低熵擾動源』……檢測到『異常匙痕』信息殘留……符合『錯誤單元』強制清除協議……執行……」一個冰冷、僵硬、毫無感情、彷彿由億萬生鏽齒輪艱難運轉合成的機械音,伴隨著金屬觸鬚的破土,直接在楚燼混亂的識海中響起!
錯誤單元?!清除?!
楚燼的意念在絕境中爆發出最後的兇戾!他死死「盯」著那破土而出的金屬觸鬚!「看」向它們根部撕裂的地面之下!
在那無數金屬觸鬚的根部,在那撕裂的慘白金屬地面之下,並非岩石或泥土!
而是一片巨大的、由無數精密金屬管道和閃爍著黯淡慘白光芒的晶體簇構成的……複雜結構!在那結構的核心,一個巨大的、如同水晶棺般的透明培養槽半掩在慘白塵埃與斷裂的管道中!
培養槽內,浸泡在粘稠的、散發著暗紅與慘白混合光芒的液體裡的……
赫然是一個……胚胎!
一個巨大到不可思議、形態扭曲猙獰、依稀能看出饕餮雛形輪廓的……金屬與慘白晶體混合的……恐怖胚胎!
它緊閉著數十隻複眼,巨大的金屬口器微微開合,每一次「呼吸」都引得周圍粘稠液體劇烈波動,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兇戾與……冰冷的機械感!無數細密的金屬管線如同神經和皿管,深深刺入胚胎的晶體與金屬混合的軀體,連接到周圍那巨大的培養結構中!
人工饕餮胚胎!一個……被製造出來、寄生在這星骸墳場深處、似乎同樣被歸墟排斥、卻又渴望著吞噬一切的……機械怪物?!
而此刻,它似乎將楚燼這來自歸墟的「低熵擾動源」和殘留的「匙痕」信息,視作了必須清除的「錯誤」?!
「吼——!!!」饕餮胚胎的意念混合著冰冷的機械宣告,在楚燼識海中爆發出毀滅的咆哮!那破土而出的金屬觸鬚,如同嗅到獵物的機械毒蛇,帶著撕裂空間的能量刃尖嘯,瞬間跨越距離,狠狠刺向楚燼凝固的「匙痕」烙印!
絕境!比歸墟混沌中更加徹底的絕境!身體早已湮滅,意識被凝固,力量枯竭,連最後一點幹擾法則的手段都在這慘白墳場中失效!面對這恐怖的機械饕餮胚胎和它緻命的金屬觸鬚,楚燼彷彿隻剩下被清除、被吞噬這一條路!
「呃……」楚燼凝固的意念烙印發出無聲的嗚咽。那點黯淡的青銅「匙痕」在死亡威脅下,如同被投入熔爐的頑鐵,本能地……向內……收縮!凝聚!
就在那閃爍著高頻能量刃的金屬觸鬚尖端,即將觸及「匙痕」烙印的億萬分之一瞬!
嗡——!!!
一股遠比葬淵嗡鳴、比歸墟意志更加古老、更加冰冷、更加宏大、彷彿源自宇宙熱寂終點的絕對死寂意志,毫無徵兆地……自這片星骸墳場的每一粒慘白塵埃中……轟然降臨!
這股意志並非攻擊楚燼,而是……精準無比地……鎖定了那正在啟動清除程序的……機械饕餮胚胎!
「滋——檢測到……上位……永寂……法則……波動……」那冰冷的機械音瞬間變得尖銳、扭曲、充滿了程序崩潰般的……恐懼!
「強制……中斷……清除……協議……」
「滋……『墳場』……核心……防禦……指令……激活……」
機械音戛然而止!
那瘋狂刺向楚燼的金屬觸鬚,如同被無形的宇宙級冰鉗死死夾住,驟然凝固在半空!觸鬚尖端的高頻能量刃發出刺耳的、彷彿被凍結的嗡鳴!
更驚人的是那胚胎培養槽!
嗡——!!!
一道無法形容其浩瀚、其死寂、其慘白的巨大光柱,如同自墳場穹頂垂落的永凍之矛,無視了空間的阻隔,悍然貫穿了層層疊疊的金屬殘骸,精準無比地……轟擊在包裹著饕餮胚胎的巨大培養槽上!
嗤——!!!
沒有爆炸!沒有消融!
隻有一種……如同超低溫液氦澆灌熾熱金屬般的、令人靈魂凍結的「嘶嘶」聲!
那由高強度晶體和未知合金構成的培養槽,在慘白光柱的照射下,瞬間覆蓋上一層比周遭環境更加慘白、更加緻密的……絕對冰晶!粘稠的培養液被瞬間凍結成詭異的慘白固體!無數連接胚胎的金屬管道如同被投入液氮的玻璃,發出密集的碎裂聲!
「嗷——!!!」
培養槽內,那巨大的機械饕餮胚胎第一次發出了清晰無比的、混合著極緻痛苦與無盡恐懼的尖利嘶嚎!它那金屬與晶體混合的軀體在慘白光柱下劇烈抽搐、扭曲,試圖掙脫,卻被那恐怖的永凍法則死死禁錮!體表迅速覆蓋上更厚的慘白冰晶,連那暴虐的意念波動都被強行凍結、壓制!
永寂墳場的意志!它竟然……降臨了?!它要……將這頭同樣被視為「錯誤」或「威脅」的機械饕餮胚胎……徹底冰封?!
楚燼凝固的「匙痕」烙印,死死「盯」著那在慘白光柱下哀嚎掙紮、迅速化為冰雕的恐怖胚胎。烙印深處,那點源自心念的、斬斷宿命的決絕印記,彷彿受到了某種無形的刺激,傳來一陣陣奇異的……悸動!
就在這悸動達到頂點的瞬間!
嗡——!!!
他烙印核心深處,那點早已黯淡的、由葬淵規則解析出的、源自饕餮殘念與青銅門印記的……混亂坐標信息……毫無徵兆地……再次……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
同時,一段冰冷、破碎、卻無比清晰的畫面,如同被這股悸動和永寂意志強行激活,猛地刺入楚燼凝固的意識:
畫面:這片慘白星骸墳場的深處!無數巨大管道匯聚之處!一座無法想象其巨大的、由慘白冰晶與幽暗金屬混合構築的……門扉輪廓!門扉之上,無數條冰冷的、散發著永寂氣息的法則鎖鏈纏繞!鎖鏈的中心,一個模糊的、由慘白光暈勾勒的女子身影(形態與白璃石像相似,卻更加冰冷死寂!)被貫穿、禁錮!門扉表面,一個巨大的、由慘白晶體構成的饕餮浮雕痛苦咆哮,其兇口位置……赫然鑲嵌著一個……布滿裂痕的……青銅墜凹槽!
畫面:無盡深邃、死寂冰冷的墨藍色歸墟海!巨大的慘白冰蓋沉浮。
聲音(葬淵規則殘留):核心污染源!吞噬同步歸墟烙印!
畫面:歸墟之門!白璃石像虛影被鎖鏈貫穿!
聲音(饕餮殘念):皿髓……本源……門……吞……
聲音(新、冰冷機械):檢測到……同源……永寂坐標……錯誤單元……清除……或……導流……
所有的線索,在永寂之光的照耀下,在機械饕餮胚胎的哀嚎中,在混亂坐標信息那微不可查的閃爍裡……被強行串聯!
祭品……容器……鑰匙……
歸墟之門……永寂之門……
白璃石像……慘白光暈女子……
清除……或……導流?
一個冰冷、瘋狂、卻又帶著一線殘酷生機的念頭,如同在絕對零度中點燃的毒火,在楚燼凝固的意識烙印中……瘋狂滋生!
他不再「看」向那被永寂之光冰封的胚胎。
而是……艱難地、用盡最後一絲意念的力氣,「轉動」感知!死死鎖定這片星骸墳場的深處!鎖定那無數巨大管道蜿蜒匯聚的方向!鎖定那混亂坐標信息最終指向的……永寂之門的……氣息!
在那裡!在永寂之光降臨的源頭方向!在感知的盡頭!
一股跨越了時空界限、冰冷死寂、卻又與歸墟之門氣息隱隱形成某種詭異對立與共鳴的……「門」的氣息……正如同沉睡的冰河巨獸,緩緩……蘇醒!
楚燼那凝固的「匙痕」烙印深處,一點混合了絕望、瘋狂、以及孤注一擲最終爆發的……決絕光芒……如同超新星爆發般……驟然……亮起!
他不再試圖掙脫凝固!不再試圖激發共鳴!
他將所有殘存的意念!所有感知到的永寂冰冷!所有對「門」的渴望!所有斬斷宿命的決絕!所有……屬於「楚燼」這個存在的……最後烙印!全部!毫無保留地……灌注進那點再次閃爍的……混亂坐標信息之中!
意念為引!殘痕為舟!心之所向為……坐標!
「給……我……開……!!!」
楚燼在存在崩滅的臨界點,發出了無聲的、震動靈魂的咆哮!
嗡——!!!
那點混亂的坐標信息,在楚燼孤注一擲的心念灌注下,在永寂之光籠罩的慘白墳場中……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亮度」!
一道微弱卻無比清晰的、由混亂坐標信息構成的……慘白色……光流!如同被點燃的導火索,自「匙痕」烙印核心……悍然射出!無視了空間的阻隔,無視了永寂法則的壓制,如同歸巢的箭矢,朝著墳場深處……那感知中的永寂之門……瘋狂……射去!
光流所過之處,慘白的空間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冰湖,盪開一圈圈細微的、冰冷的漣漪!
「滋——!!!檢測到……高維……坐標……導流……請求……源頭:錯誤單元……協議衝突……滋……永寂核心……指令……優先順序……覆蓋……滋……導流……通道……強制……開啟……」
冰冷的機械音在楚燼識海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尖銳噪點與混亂!如同兩個相互衝突的最高指令在瘋狂爭奪控制權!
轟——!!!
在楚燼「匙痕」烙印的前方!在那道慘白坐標光流射向的虛空!空間……猛地……向內……塌陷、旋轉!
一個僅容一點意念烙印通過的、散發著絕對慘白光芒的、由無數細小冰晶構成的……微型……漩渦通道!在永寂法則的劇烈衝突與坐標信息的強行引導下……悍然……成型!
通道的盡頭!那浩瀚、冰冷、死寂的永寂之門氣息……撲面而來!
「吼——!!!」
那被慘白光柱釘死在冰棺中的機械饕餮胚胎,僅存的一絲未被完全凍結的意念,發出了充滿極緻貪婪與不甘的無聲咆哮!它感應到了!感應到了那通道盡頭的氣息!那是它被製造出來就渴望吞噬的……終極目標?!
但永寂的光柱死死壓制著它!冰晶在瘋狂蔓延!
機會!唯一的機會!
楚燼凝固的「匙痕」烙印,在通道成型的瞬間,爆發出最後的力量!不再抵抗身周凝固的法則,反而借著那機械饕餮胚胎不甘咆哮引發的、極其細微的永寂法則波動漣漪……如同離弦之箭,朝著那慘白的微型漩渦通道……狠狠地……投射了進去!
噗!
一聲輕微到幾乎不存在的聲響。
那點黯淡的青銅「匙痕」烙印,連同其上凝固的礦奴精元塵埃,瞬間……沒入了慘白的漩渦之中!
消失不見!
幾乎在同一時間!
轟——!!!
那被慘白光柱釘死的機械饕餮胚胎培養槽,在楚燼消失的瞬間,似乎因那最後的法則波動漣漪而掙脫了一絲束縛!它那巨大的晶體口器猛地張開,發出一聲無聲的、充滿毀滅慾望的咆哮!一股狂暴的暗紅與慘白混合的能量洪流,如同垂死巨獸的反撲,悍然轟擊在禁錮它的慘白光柱之上!
「滋——威脅等級……提升……清除指令……最終執行……」冰冷的永寂宣告帶著絕對的殺意!
嗡——!!!
慘白的光柱瞬間增強了十倍!如同宇宙級的冰棺徹底合攏!
「咔……嚓……」
一聲清脆無比的、彷彿宇宙本身碎裂的聲響。
那巨大的培養槽連同其中被冰封的機械饕餮胚胎……瞬間……化為了無數絕對均勻的、慘白色的……冰晶塵埃!被永寂的光流徹底抹除!
星骸墳場,重歸死寂。隻有那慘白的永寂之光,如同亘古不變的墓碑,照耀著無盡的金屬殘骸。
而在那微型漩渦通道的盡頭。
一點黯淡的青銅色烙印,如同投向永恆冰棺的餘燼,朝著那扇散發著無盡死寂的……慘白巨門……無聲地……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