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終於到了自己擅長的地方,得意地說,「寧寧,這就是你我做的事情不同,帶來的認知差異了。首先,你是天星宮的弟子,但畢竟隻是弟子,所以思考問題局限在個人。而我,則是玉錢宗的宗主,我思考問題,卻能放眼整個宗門。」
馬玉寧沒好氣地說,「說重點,繞來繞去,聽不懂!」
徐言隨手拿了一塊石頭,一邊隨便擺弄著,一邊解釋,「如果是個人,放棄自己的修鍊體系,自然是全盤放棄。但對於宗門宗主來說,卻可以讓一部分弟子去嘗試一種新的路線,完全可以做到兩條路線同時存在。我想,或許是前一段時間,某個時候,天宇忽然有了新的線索,所以才開始在海底進行這些探索。而別的宗門,根本沒有任何線索,當然不會忽然就憑空開始研究海獸。」
徐言將兩塊石頭放在一起,「我們假設一個石頭,代表一種力量體系,兩塊石頭,自然修鍊更快,因為是兩個部分同時在提升,但要分心兩用,難以精通。所以,修者大概率不會同時兼修。但有一種情況——比如我,修鍊的混沌真元,可以融合多種力量。而且,我在意外的情況下,吸收了天上的力量,又吸收了星島中的力量,再配合我本身的修鍊,才成就了混沌真元。
但我認為,天地生於混沌,這叫一生萬物。那想修鍊混沌真元,就應該萬法歸一。既然是萬法歸一,或許修鍊方式不會局限一種,隻不過任何一種都會要求極高。比如我吸收了天上日月星,星島寒氣,海底海獸,配合本身三核真元,才終於到了混沌真元。天宇的人或許不是這樣的情況,但這麼多年過來,總有巧合的時候,而且又巧合到得到了海底的力量。這種情況極其特殊,那最近他們才發現,也就解釋的通了,幾十萬年,甚至幾百萬年終於出現線索,這似乎也不奇怪。」
順著徐言的話語,馬玉寧也忍不住點頭,「你說的似乎有那麼點道理。這麼多年以來,或許曾經有過混沌真元,但並沒有用在海獸身上,所以不知道這一點。而天宇最近剛好把這兩點結合在一起,算是巧合發現了這種情況。」
徐言說道,「所以,我修鍊的混沌真元,其實本質上還是一種力量,是把幾種不同的力量,合併成一種,可以容納一切。我想,他們走的也是類似的路線。我自己是誤打誤撞,走到這條路上來了,而且玉錢宗實力微弱,隻能我親自來。但對於天宇帝君,哪裡需要親自嘗試,他隻要做好安排,自然有很多人去執行,甚至其中的危險都能被無數人慢慢發現。這樣,倒是也免得這種體系有什麼未知的危險。」
說完,徐言指著張振殘留的皿肉,「我想,應該是張振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才鋌而走險。」
馬玉寧有些憂鬱,「如果你之前說的是真的,恐怕咱們將來要有很多麻煩了。」
徐言看到馬玉寧的神色,「不必擔心,以後大不了我小心一點,少去海裡,不和他們直接衝突。放心,不會給你惹來麻煩的。」
馬玉寧卻搖頭,「不是的,這件事沒有什麼好麻煩的。真正麻煩的是,如果這條路能夠走通,那就意味著,將來可能出現很多超越中三境的修者。哪怕他們無法突破到生死境,但卻比尋常的見法境要強得多。或許他們未來的希望被打斷,但至少,在我們突破之前,這些人足夠給我們巨大的威脅。」
徐言也明白了,「這是個問題啊,而且,這些人走了捷徑,如果沒有特殊的機遇,可能要永遠被卡境界了。這麼想,他們或許做事會更加瘋狂極端。」
馬玉寧說道,「就是這個道理,一旦出現幾個這樣的修者,都不用太多。很快,他們就能把整個環境給攪亂,到時候,人人自危,隻能大家一起競爭升級,或許大家都會更加不擇手段。」
徐言也明白這個道理,不過,他還是安慰馬玉寧,「算了,這種事情也由不得我們。就算沒有這些人,本來就有很多上三境的修者,他們可是正牌的上三境,就算沒有那麼瘋狂極端,也比這些人更強。所以,其實多一些這種修者,也還好吧。不管怎麼樣,事情已經發生,咱們也隻能走著看了。」
馬玉寧「嗯」了一聲,手裡的流風隨意地轉了幾下,「咱們走吧,先找找其他的天星宮弟子,跟他們匯合再說。」
徐言跟上馬玉寧的步伐,「也好,到時候記得別說錯了我的名字。」
馬玉寧說道,「放心,記著呢,白玄霆。」
兩人一路尋找天星宮留下的印記,馬玉寧很快便知道了天星宮留下的印記,順著這些印記,馬玉寧和徐言快速趕路,找到了天星宮的弟子。
看到自己的同門,馬玉寧迅速過去。他們也看到了馬玉寧,主動迎了上來。其中便有納蘭芷和納蘭清。
「師姐,你來了,太好了!」
「師妹,你們這一次如何?」
「還好,目前沒有遇到什麼特殊情況,還收集了一些材料。有三種是特殊材料,回去之後,應該能有不錯的收穫。」
馬玉寧一轉身,指著徐言,「這位是我的朋友,我請來幫忙的,白玄霆。」
「呦,看上去怎麼是個散修啊。師姐,不是不信你啊,實在是散修,也太……」一個模樣俊秀的男子看到徐言是跟著馬玉寧一起來的,忍不住說話間就帶著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