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武的逃走讓徐言完全沒想到,他自以為勝券在握,甚至還多餘地考慮到,對方就算是司徒家的人,底蘊豐厚,自己可能會落敗。本來以為兩邊都考慮過了,可萬沒想到,自己一次爆發,把對方給打傷了,然後他有逃命絕招,居然直接溜了。
等了一會兒,徐言才忽然想到了,看著納蘭芷,「對了,剛才你為什麼不攔住他?」
納蘭芷睥睨徐言,「你在教我做事?」
徐言搖頭,「沒這意思,就是好奇而已。」
納蘭芷這才說道,「你為什麼要攔住他?」
徐言「啊?」了一聲,「不然,怎麼解決問題?」
納蘭芷問道,「那你想解決什麼問題?」
徐言說道,「當時司徒武的問題了。」
納蘭芷又問,「那,你覺得,司徒武的問題,就隻是司徒武嗎?」
徐言被她問住了,開始思考這個好像是理所當然的問題,過了一會兒,才有些明白過來,「你是說,問題根源不在他?哦,對,還得看青山城的老大,他的老子。」
納蘭芷點點頭,「不錯,終於有腦子了。」
話音剛落,卻見一個人影從遠處而來,徐言並不認識,但看衣著,分明就是天星宮的人,而且這人手裡還拎著一個人,赫然正是剛剛逃走的那位——司徒武。
司徒武現在的狀態非常萎靡,不僅是逃跑的絕學消耗巨大,還有被人給抓回來的頹喪。肉體和精神雙重打擊之下,整個人連掙紮也沒有,就任憑那人拎著,到了徐言和納蘭姐妹面前,扔在地上,他也是就地躺著,也不掙紮,也不嚎叫。
那人將司徒武丟在地上,和納蘭姐妹,互相抱拳示意,居然連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身又離開了。
徐言呆愣愣地看著,忽然間明白了,「其實,你們兩個早就有準備,是不是?」
納蘭清得意地點頭,「那當然,像你這樣經驗淺,才會隻知道傻乎乎地靠臨時處理。真的等他跑了,你還哪兒去追?難不成,你真的想要追到城裡,把他從朝廷裡面抓出來啊。」
徐言尷尬撓頭,自己確實是經驗不足。便也虛心求教,「那,現在,他怎麼辦?」
說到這個話題,司徒武的耳朵也悄悄支棱了起來,他當然也關注自己的命運了。
納蘭芷反問,「那你覺得呢?你覺得該怎麼處理?」
徐言想了想,還是沒有什麼好辦法,隻能老實搖頭。
納蘭芷說道,「既然你沒有想法,那就一切聽我的。」
……
司徒武終於可以自由活動了,前面是徐言和納蘭兩姐妹,三個人分明沒有看他一眼,但他還是不敢有任何逃跑的心思。
四個人,就像是四個朋友一樣,閑庭信步地返回了徐氏。來參加活動的人還在,看到這場景,還都以為自己的是出了幻覺,剛剛的場景,難不成是朋友之間在玩鬧,可是也不像啊。
司徒武隻覺得顏面無光,但又沒辦法,隻能微微低著頭,也不說話,就這麼安靜地跟著。
徐言隨便招呼了客人們兩句,便跟上了納蘭姐妹的步伐。
最先建設好的是徐氏店鋪的大廳,什麼會客廳之類的全都沒有,隻有用一圈布料等圍起來的區域,權當做休息區域有個避風的地方而已。
納蘭姐妹便找了個圍起來的區域,裡面倒是有桌椅闆凳這些東西。納蘭清隨手一揮,一個巨大的水滴懸浮在空中,然後向著桌椅闆凳這些沖刷過去,很快,便沖洗得乾乾淨淨。接著,又是一揮手,一陣風吹過,殘留的水乾乾淨淨。
納蘭芷自己先坐了下去,手裡拿出來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開始擺弄起來。
徐言看著納蘭清剛才炫酷的動作,忍不住說了一句,「師妹,我想學這個。」反而是司徒武,雖然自己本身不怎麼樣,但畢竟生長的環境不一樣,見過的這種花哨動作很多了,倒是沒有什麼驚訝的,反而如果是她們兩個不會,他才會覺得奇怪。
納蘭清得意地說,「怎麼樣,好看吧,好玩吧,沒玩過吧。」
徐言連連點頭,正欲表達什麼,卻看見了納蘭清眼睛裡的神色,立刻變臉,恢復了嚴肅的表情。速度之快,讓人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剛才看花眼了。嘴裡的話也變成了,「小道爾,不過是圖一樂。」
納蘭清嘴裡撇出來一句,「切,裝模作樣。」忽然間,又想起來什麼,「什麼師妹,師妹是你叫的嗎?」
徐言趕緊揮手,「別鬧,咱們先談正事。」
納蘭清咬牙切齒地坐下,將手裡的寶劍「青霜」,「啪」地一聲拍在了桌子上,又重重地「哼」了一聲。
徐言忍俊不禁說道,「輕點,別把你的寶劍摔壞了。」
納蘭清給了徐言一個白眼,「不用瞎操心了,這把劍是我的隨身寶劍,本命法寶,一直貼身蘊養,把你這山砸平了,也不會有損壞。」
這話倒是提醒了徐言,本命法寶有貼身蘊養一說,回去得抽空研究研究,然後找個本命法寶去。
聽著他們三個在開玩笑,司徒武很想衝過去問問他們,「你們到底想怎麼處置我,是死是活,給個話吧。」
彷彿是聽到了他的心聲,徐言忽然說了一句,「對了,咱們怎麼處理,這位……這位二公子。」
這話說起來非常地欠,用著二公子的敬稱,說話的內容卻讓司徒武顏面無存。
納蘭芷轉頭看向了司徒武,「這位,叫司徒武是吧。」
司徒武無力地點頭,「對,在下司徒武。要殺要剮……」
話未說完,納蘭芷忽然抽出了長劍,「是嗎,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司徒武剛才思考的時候,已經知道了,他們大概是不想要自己的命的,畢竟殺了自己除了把司徒家徹底變成敵人,也沒有任何好處。所以,雖然很狼狽,卻也不害怕。可這納蘭芷忽然出了劍,面上也是兇光畢露,他也不是什麼心志堅定之人,平時歸平時,這麼一慌亂,腦子早就不夠用了。臉上的表情一錯愕,差點就要腿軟哭著求饒了。
然而納蘭芷卻又「哼」了一聲,「你最好想想自己有什麼值得我不殺的理由,不然,剁了你的腦袋。」
司徒武聽見這話,馬上抓住了救命稻草,腦子開始瘋轉,想著求生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