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星島,沒有了海獸潮,徐言的生活也就自然變得平靜,日常就是整理各種功法,然後放到藏經閣之中。遺憾的是,隨著徐言的突破,白斬現在也被徐言給甩開了,跟他切磋了幾次之後,白斬完全沒有威脅到徐言的能力,被打擊到的白斬直接跟徐言說了一聲,就閉關去了。
於是,徐言思考之後,讓司徒楠代替了白斬的職責,負責看管藏經閣。與白斬一樣,司徒楠也很喜歡這個位置,不僅可以看到很多收藏的典籍功法,也時常有不同的弟子,來這裡尋求切磋。
司徒楠得到這個位置,才做了幾天,便覺得自己找到了最滿意的事情。藏經閣中的各種功法讓她大飽眼福,偶爾來切磋的弟子也讓她解了手癢,可以盡情地動手。不過,她的動作還是一樣粗暴,經常傷到弟子。好在,大家都習慣了以前的白斬,現在的言冰(司徒楠)雖然動作比白斬更粗暴,傷人比白斬更頻繁,但大家都有心理準備,又有丹藥隨時備用,所以他們反而更愛找她切磋了。畢竟,跟她對戰,更有「真實感」。
除了幾個天級功法,徐言把大部分功法都收藏在藏經閣中,唯有《無極神聖化身》和《風雷劫滅》,這兩個功法太特殊了,連藏經閣都不安全,因此徐言隻留在自己的腦子裡。司徒楠在參考了這些功法之後,實力居然也突飛猛進,除了徐言之外,居然沒有人能在認真的她手裡撐過十招。白斬或許可以,但他在閉關,無法驗證這件事。
於是,在沒有人找她的時候,司徒楠便會來找徐言「切磋」,儘管她在徐言的手裡也幾乎撐不過二十招,但這種情況,反而讓她更加興奮,隻要有時間,就會來糾纏著徐言。
一開始,徐言還覺得司徒楠很煩,既然在玉錢宗內,他自然要處理各種事情。而司徒楠沒有這些煩惱,有時候甚至把藏經閣的事情都耽誤了,讓弟子們在門口等著,等她比武完了才回來安排他們查閱。在說了司徒楠之後,司徒楠也意識到問題,便不再耽誤正事了。不過,隻要有時間,她還會來找徐言。除非,正好有別的弟子來請教她,找她切磋。
幾次之後,徐言忽然想到,總歸也是切磋,自己為何不認真一些,就當做實戰?
想到了這個,徐言變得認真起來。
徐言的變化,司徒楠自然是感覺最清晰的。第一點就是,她感覺到,徐言的身上,似乎帶上了殺氣。
於是,司徒楠也認真上了,但是她卻不知道為何,總也表現不出來殺氣。這下,司徒楠鬱悶了,自己也是殺過人的,怎麼就不能表現出殺氣,問題出在哪裡了呢?
徐言也看出來司徒楠的困惑,他卻沒有直接解釋,語言的解釋是無力的,隻有事實,隻有行動,才能讓她真切地感覺到不同。右手一擡,中指一勾,徐言便要彈指。
司徒楠忽然後退一步,手裡的狼牙棒都握緊了。剛剛徐言動作的一瞬間,她彷彿感覺到,自己被一隻上古兇獸盯住,馬上就要撲過來,撕咬自己。那種恐怖的感覺,讓她彷彿是在大夏天被一桶冰水直接從頭澆到腳,整個人都感覺到徹骨的寒冷,直透心扉。
就在她想要強行出手的時候,卻忽然感覺剛才的徹骨寒冷瞬間消失,接著便是一股熱浪撲面而來,直熱的她渾身發躁。剛剛的寒冷是逼得她不得不動手,而熱浪襲來,她剛剛感覺到驅散寒冷之後的舒服,瞬間又被熱浪淹沒,心底的狂躁瘋狂湧出。
這下,司徒楠也忍不住了,提著狼牙棒便瘋狂地沖了過來。
剛一出手,司徒楠便心裡預感到不妙。果然,她人在空中,便發現了赤金直刀過來,正好捕捉到她後力不濟的時候,一刀正好壓住她的狼牙棒。司徒楠頓時覺得手臂一酸,虎口震裂,手裡的狼牙棒再也抓不住,直接墜落下去。接著,她便感覺兇口一痛,一把刀直接插入兇口。
司徒楠無力地掉落下去,然後被徐言接住。司徒楠臉色蒼白,不過雖然肉體上的傷痛嚴重,更讓她難過的卻是,在徐言認真起來之後,她連一招都接不住。
被徐言抱著,司徒楠沒有任何掙紮要起身的動作,隻是雙眼失去焦點,無神地看著天上的白雲飄蕩。
徐言本來還想說什麼,但看現在司徒楠的樣子,或許已經不用說了,她自己最直觀能感覺出來,她自己的體會才是最深刻的。
好一會兒,司徒楠才「哎……」地嘆息一聲,從徐言的懷裡出來,眼中雖然還是難以避免地帶著些失落,卻已經重新有了神采。將狼牙棒重新撿回來,司徒楠對徐言說道,「謝謝,我今天收穫很多。」
徐言卻笑著說道,「我覺得,你現在的收穫其實都是虛的,因為你剛才的感覺都隻是一瞬間,而且差距太大,你根本沒有能感覺到更深層次的東西。」
司徒楠停下了要離開的腳步,皺著眉頭轉過身來,看著徐言,似乎若有所思。
徐言說道,「沒關係,你可以先考慮一下。我覺得,你現在是似乎有感覺,但是又說不明白,隻是心裡有感覺,甚至很強烈。但是又完全說不出來,是不是?」
司徒楠點點頭,「的確如此。我現在有些迷茫了,到底該怎麼辦?」
徐言說道,「沒關係,回去可以想一想,想不明白的,明天再切磋,慢慢就明白了。」
司徒楠露出明媚的笑容,「嗯,我知道了。」
徐言說道,「去吧,別忘了,你現在是言冰,不要再提以前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