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凱旋迴京,暗流再湧
戰王爺蕭北寒率領北境大捷之師凱旋歸來!
神醫王妃楚清歌「死而復生」,平安相隨!
這兩個消息如同兩道驚雷,徹底引爆了整個北辰京城!
十裡長亭那場盛大而感人至深的迎接場面早已通過各種渠道傳遍了大街小巷。
戰王爺不顧萬眾矚目,飛奔向愛妻、緊緊相擁的畫面更是被無數畫師、說書人演繹成了各種纏綿悱惻、感人至深的傳奇故事!
一時間,戰王爺和戰王妃這對「神仙眷侶」成為了整個北辰國最炙手可熱,也最令人敬畏的存在!
他們的聲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然而,在這份潑天的榮耀和萬民的敬仰之下,隱藏的卻是更加洶湧、更加詭譎的暗流!
皇宮,禦書房。
剛剛班師回朝的蕭北寒和楚清歌甚至來不及洗去一路的風塵,便被皇帝第一時間召入了宮中。
禦書房內的氣氛有些微妙。
龍椅之上,皇帝的臉色雖然依舊帶著幾分病後的蒼白,但精神狀態卻比楚清歌離京時好了許多。眼神也恢復了往日的銳利和深沉。
在他的下首,侍立著一位身著杏黃色親王朝服、面容儒雅、氣質溫和的年輕男子,正是如今奉旨「監國」的三皇子蕭景琰。
看到蕭北寒和楚清歌進來,三皇子蕭景琰立刻上前一步,臉上帶著真摯的笑容,拱手道:「皇兄!皇嫂!你們終於回來了!一路辛苦!」
蕭北寒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目光卻第一時間落在了龍椅上的皇帝身上。
「父皇,」他上前一步,單膝跪地,聲音沉穩有力,「兒臣幸不辱命!已將東陵蠻夷徹底擊潰!北境暫安!」
楚清歌也跟著屈膝行禮:「臣妾參見父皇。」
「好!好!好!」皇帝看著下方這對風塵僕僕卻依舊難掩絕代風華的璧人,眼中充滿了激動和欣慰!連說三個好字!
「快快請起!來人!賜座!」
待兩人落座後,皇帝屏退了左右伺候的宮人,這才看著蕭北寒,感慨萬千地說道:「北寒啊!這次真是辛苦你了!你不僅為我北辰打退了強敵,更是挽救了朕這條老命啊!」
他雖然不知道楚清歌是如何「死而復生」的——蕭北寒隻是含糊地解釋為王妃之前是中了奇毒假死,後來被他用某種秘法救活——但他知道,若非蕭北寒及時趕回,坐鎮軍心,擊潰東陵,恐怕他就算被楚清歌救活了,這北辰的江山也未必能保得住!
「父皇言重了。保家衛國,乃兒臣份內之事。」蕭北寒沉聲道。
「嗯。」皇帝點了點頭,隨即話鋒一轉,臉色變得有些凝重,「不過,東陵那邊又派來了使者。而且還提出了一個極其無禮的要求!」
「兒臣已經聽說了。」蕭北寒聲音冰冷,「他們想要本王的王妃?」
「沒錯!」皇帝提起這個,也是一臉怒容,「真是豈有此理!打了敗仗,死了太子和國師,不思反省,竟然還敢獅子大開口,提出如此荒謬的要求!簡直是癡心妄想!」
他頓了頓,看向楚清歌,眼神中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和擔憂?
「清歌啊,那個東陵人所說的什麼『神凰公主』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真的……」
他終究還是問出了口。
雖然他內心深處是絕對相信楚清歌的。
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尤其是楚清歌身上確實有太多難以解釋的謎團了。
比如她那神乎其技的醫術,比如她眉心那偶爾會若隱若現的奇特印記,再比如東陵人為何會如此篤定她就是他們失落的公主?!
楚清歌聞言,心中微微一顫。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她擡起頭,迎上皇帝探究的目光,又看了看身旁雖然面無表情但眼神中卻充滿了信任和支持的蕭北寒。
最終,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地站起身,對著皇帝盈盈下拜:「回稟父皇,關於臣妾的身世,臣妾確實有事隱瞞。」
什麼?!
皇帝和一旁的三皇子蕭景琰同時臉色一變!
難道傳言是真的?!
蕭北寒也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雖然他早已知道了真相,並且選擇了接受。但當親耳聽到清歌要在父皇面前坦白時,他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揪緊了!
楚清歌沒有理會他們的震驚。
她隻是將自己從雪凰令牌中得知的關於自己真實身份——東陵嫡系公主,母親是擁有神秘力量的聖女/公主,可能與北辰初代戰王有關——關於雪凰令牌和七星鎖魂陣的秘密、關於夜闌和魔物的陰謀,除了靈魂穿越和那個神秘手鐲之外,幾乎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坦誠地說了出來。
她知道,隱瞞已經沒有意義了。
與其讓敵人利用她的身份來做文章,不如自己主動將一切攤開!
或許還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當楚清歌說完這一切,整個禦書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皇帝獃獃地坐在龍椅上,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彷彿聽到了天方夜譚!
三皇子蕭景琰也是目瞪口呆!半天都合不攏嘴!
東陵公主?!
聖女之後?!
雪凰令牌?!
七星鎖魂陣?!
上古魔物?!
這一切都太過匪夷所思!太過駭人聽聞!
簡直比任何話本傳奇都要離奇!都要精彩!
許久,皇帝才彷彿從那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看著下方跪伏在地卻脊背挺得筆直、眼神異常平靜坦然的楚清歌,又看了看從始至終都堅定地站在她身旁、與她共同承擔著這一切的兒子蕭北寒,他的眼神變得異常複雜。
有震驚,有疑慮,有憤怒——畢竟是被欺瞞了——但更多的,卻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慨和瞭然?
或許這一切都是天意?
是上天註定要讓這兩個原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人走到一起,共同來守護這片風雨飄搖的江山?
「唉……」皇帝最終長長地嘆了口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又帶著一絲如釋重負?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楚清歌面前,親自將她扶了起來。
「好孩子,起來吧。」他的聲音竟然異常溫和?「這些年苦了你了……」
楚清歌有些難以置信地擡起頭,看著皇帝眼中那似乎並沒有責備,反而帶著一絲憐惜和認可的目光,她的心猛地顫抖了一下。
他,他竟然沒有怪她?!還……
「父皇……」
「不必多言。」皇帝擺了擺手,打斷她,「你的身份朕知道了。」
他頓了頓,又看向蕭北寒,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北寒,此事你早就知道了?」
蕭北寒迎上父皇的目光,沒有絲毫隱瞞,點了點頭:「是。」
「那你……」皇帝看著他,「你有何打算?」
「她是兒臣的妻子。」蕭北寒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無論她是楚清歌,還是東陵公主。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至於東陵……」他眼中寒光一閃,「他們想要人?可以。用他們的江山來換!」
「你……」皇帝看著兒子眼中那份與自己如出一轍的霸氣和護短,忽然笑了。
笑得很欣慰。
「好!不愧是我蕭家的種!」皇帝用力地拍了拍蕭北寒的肩膀,「有你這句話,朕就放心了!」
他轉過頭,再次看向楚清歌,眼神變得柔和了許多:「清歌啊,你的身份確實特殊。此事若是傳揚出去,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不過你放心。」他語氣篤定,「有朕和北寒在,這北辰就永遠是你的家!誰也休想傷害你!哪怕是東陵國主親自來了也不行!」
這無疑是給予了楚清歌最強有力的承諾和庇護!
楚清歌看著眼前這位雖然是帝王卻又充滿了人情味的「公公」,心中充滿了感激。
「謝父皇……」她真心實意地再次屈膝行禮。
「好了好了,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禮。」皇帝笑著將她扶起,隨即臉色又變得嚴肅起來,「不過,東陵使團那邊我們該如何應對?總不能真的與整個東陵開戰吧?」
雖然他不怕打仗。
但連年征戰,勞民傷財,對北辰也並非好事。
而且那個「星辰秘錄」和夜瑾口中都提到了一個隱藏在幕後的「魔神使者」,這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在解決掉這個威脅之前不易再起大的幹戈。
「父皇放心,」楚清歌眼中閃過一絲自信的光芒,「兒臣或許已有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