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溫柔,嘴唇像是要被扯下來一樣,被撕拉的生疼。
唇齒之間都是皿腥味。
“怎麼不狡辯了?”他松開我,那雙深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我。
在這沉濃的顔色裡,我甚至有一絲絲的恍惚,甚至覺得這個裡面隻有我一個人,他的眼裡,隻有我。
果然是恍惚。
“你會吃醋?”我挽着他的脖子,觀察着他的表情。
“我隻是覺得,你一直不肯理我,也不肯答應我的要求,就想出來這樣的辦法,總是能把你逼出來的。”
巧的是,夾縫那邊發出铿的聲音。
我警惕的環着他的脖子,順帶發洩的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可箍在我腰肢上的手捏的更緊了,快把我捏的眼淚都出來了。
“騙人!”
裴佑晟的眼裡的确是這樣的表情,可這話卻不是他說的。
娃娃臉捂着腰出來,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的亂七八糟的,配上這無辜的稚嫩的臉,看着更是具有沖擊性。
悲憤的看着我,絲毫不猶豫的說:“主子可别聽她瞎扯。”
“這麼快?”我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看了娃娃臉一眼。
他的臉漲的更紅了,氣的甚至想要拔劍刺殺我。
在這環境這條件下,我還饒有興緻的看了他幾眼,然後被擋住。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裴佑晟的身體恰好擋住我,可撫在我脖頸上的手,卻海華絲那麼冰冷。
冰冷的讓我遍體生寒。
我掃了一眼夾縫那邊,雖然是捆得嚴實,但是也敵不過使勁的晃動,若是繼續呆下去的話,指不準就被發現琳琅的地方了。
不管琳琅是以什麼身份來的,她不能就這麼回去。
“還不穿好衣服,傷風敗俗。”裴佑晟的聲音含着冰渣,涼聲道。
窸窸窣窣的,娃娃臉穿好了衣服,眼裡還都是怨憤。
“來這邊做什麼?”裴佑晟的視線終于回來,低頭看着我。
這姿勢極其的暧昧,他的雙手撐在兩側,彎腰看着我,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起來的話,還以為是戀戀不舍的情人在低聲呢喃,不舍分離。
“來這邊做什麼?”他低聲問。
聲音低沉的像是某種樂器的音調,緩緩的流淌,描述不出來的讓人猛然的一顫,後背一緊。
我依舊挽着他的脖子,那邊娃娃臉已經帶着情緒說:“主子您敲不出來這是尋歡來的嗎。”
他還是低頭看着我。
我笑吟吟的看着他,“他說的是啊,就是尋歡來了,不過還得謝謝你。”我看向一臉驚恐警惕的娃娃臉,“帶我來這個好地方。”
娃娃臉幾乎要炸了,整個人像是随時準備爆炸的炮仗,瘋狂的解釋,“不是,我沒有,不是這樣的。”
禍水東引,我從來都擅長。
但是被一腳踹出去了。
“尋的哪門子歡?”都做到這地步了,可卻沒想到他依舊不肯放過這個話題。
這個姿勢我都覺得有些累了,手臂挽着他的脖子,試圖起來,卻被箍的更狠,他這是非要一個答案。
“能是哪門子。”我臉上強挂出來的笑容,也都斂起,“就是男歡女愛的那種歡,就是嘗遍人間情愛的那種歡,皇叔,你滿意嗎?”
“我尋我的歡,你動哪門子的怒氣?大婚并未到最後一步,嚴格意義上,你跟我并不是夫妻。”
我被激怒了,甚至都不顧屋内還藏着的人,跟他頂撞道。
可是無論怎麼頂撞,那一汪深潭就是深潭,什麼都看不見,隻是隐約的覺出脊梁骨一陣的寒氣嗖嗖的竄上來。
我這是——又把他惹怒了?
“可這是嚴格意義上。”他的嗓音更是沙啞,一字一頓,“你第二次嫁給我。”
我怔了一會兒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的确是第二次,第一次是我頂替顧玟岚的時候,那晚上他沒聲張,但是渾身的冷氣也是這樣,嗖嗖的逼人。
這麼想來,好像是昨日才發生的時候,但是卻過了那麼久。
“瞧,兩次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若是皇叔你的氣撒完了,那就一别兩寬,各自生還歡多好。”
我往後仰頭,避開他,明知道會激怒他,但是有些話根本不受控制的就是想說。
“總該不會睡過一晚上就癡心錯許了吧,這男歡女愛的,大家爽過了就可以了,何必要當真。”
“激怒我沒什麼好處。”他是真的動怒了,直接把我帶起來,重重的揩拭了幾下我的嘴唇,粗粝的指腹擦的我嘴唇生疼。
試圖掙紮開,可卻又被重新咬住。
掙紮的時候,我側開頭,冷冷的看着他說:“皇叔真不會愛上我了吧?那可真可以,我還等着皇叔你玩膩了,放我自由呢。”
“什麼時候玩膩了告訴我一聲,好讓我提前做好準備。”
他離的我很近,哪怕我視線不算是很清晰,也能看清楚他的五官,看清楚他如今的表情。
着實算不上是好,似乎是在隐忍的怒火,也似乎裹挾着疾風驟雨。
随時都會沖着我而來。
我心裡閃過一個荒唐的念頭,但是很快被我自己打消了,如今這情況,根本容不得我去思考。
我隻是憑着自己的本能和下意識,去不停地激怒嘲諷他。
“做夢也不可能。”他說,“死也是死在我墳墓旁邊,就算是化成灰也得入土。”
夾縫那邊還有動靜,大概是琳琅的力氣快沒了,掙紮的聲音都不如最開始大。
卻躲不過裴佑晟敏銳的聽覺。
他皺眉看過去,準确的看向夾縫那邊,倪端就快被發現了。
我想都沒想,掰過他的腦袋,重重的把唇印上去,唇齒交纏,整個屋内安谧的似乎隻剩下這個。
有些許的恍惚。
“你就不能像是現在這樣……”
“睡過之後,是不是還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跟他同時開口說話,他的話被打斷了。
隻冷沉陰郁的看着我,方才那恍惚過的溫柔都沒了,似乎隻是幻覺,隻剩下冷冰冰的樣子。
“明碼标價?”他捏緊我下颌,幾乎要把我下颌骨捏碎了,咬牙切齒,“你可真是出息了,長安。”
甩下‘做夢’兩個字,怒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