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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7章 步步為營

鳳凰诏 狸子 6379 2025-07-08 14:11

  “舅舅的死,是意外。”

  我說。

  可是她還是那有些猙獰的樣子,哈哈大笑。

  “意外,天底下的意外多的是了,你陳貴為皇,輪不到你死,事事都有人墊着,可憑什麼呢?”

  她鋒銳怨恨的視線看着我。

  “這一次不行,那就會有下一次,下次不行,那就次次,這亂世之下,沒人可以苟活!”

  一陣風吹來。

  她手裡的黃紙被吹走。

  滿杏林裡都是飄着這種紙,看着更加的凄涼。

  她是瘋了。

  我看着她挺直了離開的背影。

  怔了一會。

  綠柚站在我身邊輕聲問:“為何不殺了她?”

  往外送信息,一次次的要逼白府到絕境,這種想要害死整個白府的人,的确是該殺。

  她的背影都隐匿在了杏林裡。

  我才收回視線。

  “不用,找人看緊她。”

  “這亂世之下,誰又能說誰做得對呢,隻是方式不同罷了。”

  外邊慕容家的叫嚣更加的肆無忌憚。

  似乎早就看到了以後衰敗的結局,幹脆就不管不顧的來這邊鬧事。

  舍得了身家性命的,大概隻有亡命之徒。

  慕容家差不多如此。

  果不其然,出去見到的還是慕容小姐。

  隻是身邊多了幾個男人。

  估計也是嫡系的。

  氣勢洶洶的,滿是憤慨。

  “今天便是黃芩國親,我也要來讨一個說法!”

  慕容小姐一踢馬肚子,馬仰頭嘶叫。

  擡起馬蹄子,氣勢洶洶的往這邊奔過來。

  那匹馬不知道是喂了什麼東西,看着幾乎是瘋狂的态勢。

  眼珠似乎都是通紅的,完全陷入癫狂。

  橫沖直撞的奔過來。

  我從旁邊抽出一把彎刀。

  在馬沖過來的時候,絲毫不猶豫的下手。

  旁邊的綠柚幾乎是同時出手。

  那匹馬的前腿被刺中,轟然跪下。

  整個馬身都失去平衡。

  坐在馬上拽緊缰繩的慕容小姐,沒坐穩,從馬背上滾下來,雖然沒受傷,但是已經很狼狽了。

  馬半跪在地上,不停地嘶叫。

  我手裡全是鮮皿,旁邊綠柚也是。

  隻是綠柚拿着刀的手不穩,似乎在顫。

  “你們白府欺人太甚,長公主難道可以目無王法,可以随意要人性命嗎?”

  “這天下,還有哪裡可以說理?”

  慕容小姐雖狼狽,可卻還是爬起來,高昂着聲音說。

  全是憤慨激昂。

  字字都是控訴。

  我手上身上濺滿了鮮皿,步步往前走。

  手裡的彎道也沒扔,還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你好像忘記了,本宮會用的可不光是鞭子,能懲罰你的方式,也不光是死。”

  我低聲道。

  她的臉色煞白,卻強行撐着。

  這一路走來,我大概的聽綠柚說了。

  慕容家被退親,顔面盡失,原先看慕容家不對付的,似乎是突然之間聯手,慕容家的地位岌岌可危。

  原先多麼嚣張,招惹了多少的仇家,如今就有多麼的狼狽。

  幾乎如同過街老鼠,走到哪裡都會被喊打。

  當初想要借着白府攀上去的目的落了空,還把自己算計到如此的地步,哪裡能忍。

  隻怕慕容家的情況不容樂觀。

  不然按照慕容家謹慎的做事風格,若是尋仇,也不會公然下來跟我尋仇。

  這和找死無異。

  慕容小姐臉色煞白,卻還是高聲道:“當初婚事是早就約定下來的,如今左相爺風光無二,就開始想着退婚。”

  “這把我慕容家的顔面放在何處?”

  “長公主難道就眼看着放任不管,慕容家有何過錯,非要到如此撕破臉面的情況?!”

  她聲音很高。

  本來她行事風格就偏近男人。

  現在怒聲高昂的樣子,更是不必男人遜色。

  我倒是覺得可惜。

  若是慕容家沒有那些腌臜事情的話,這樣的女人哪怕不聯姻,也定然應該重用。

  隻可惜她的心思明顯不在建功立業上邊。

  滿腦子都是一些毒害人的彎彎心思。

  這樣的人,不能重用,也不能不防。

  旁邊有圍觀的人。

  但是也都是偷着圍觀。

  畢竟如今一個纨绔的左相爺,一個做事荒誕、讓人不齒的長公主,兩座大山這麼壓下來,沒人敢去做什麼。

  “撕破臉?”

  在她說完之後,我突然笑起來。

  冷冷的看着她,揚聲道:“好一個無過錯。”

  “綠柚!”

  旁邊的綠柚扔掉手裡的刀,站在我身邊,挺直了,聲音清脆而高。

  很有穿透力。

  字字數算慕容家今日來做的事情。

  條條都可定罪。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每一條,都讓慕容小姐的臉色灰白下去。

  尤其是最後一條——

  綠柚往後倒退幾步,停了聲音,我接過話,似笑非笑的說。

  “敢問慕容小姐,我哥哥從未與你私通同房,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私通罪,可浸豬籠。

  她大駭。

  似乎沒想到這件事情會暴露。

  “不,不是我!”

  可無論怎麼狡辯,事實就是事實,無可争辯。

  “不是你的話,難道這孩子是天賜的?”

  白桓出來,換了一身黑色的衣衫。

  乍然看起來,我還有些不适應。

  一晃,甚至想起來了某個人。

  他吊兒郎當的靠在門框上,說的話可絲毫不客氣。

  “跟你通信的是誰,若是供出來的話,也許本相爺能勉強幫你一把,保你慕容家不斷後,可若是……”

  白桓嘴裡叼着不知道哪裡拿來的野草,狹長的桃花眼挑起,似笑非笑的。

  如今這一身黑衫,看着倒是比之前看着沉穩的多。

  隻是那桃花眼一挑,手裡的折扇一拿,促狹的樣子依舊和原先一樣。

  所有的已成定局。

  慕容小姐方才的氣勢,如今全都散去。

  臉色蒼白難看,手捂着腹部,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跪下。

  身後的慕容家的人,接二連三跪成一片。

  算是認罪。

  跟她通信的人也都供出來了,跟裴佑晟有幾分的牽扯。

  想來也不疑惑,他隻手遮天,盤根錯節的。

  能跟他扯上牽扯的人,定然不在少數。

  剛才還跟在後邊,縮頭縮腦想要看熱鬧,順便讨伐一聲的圍觀人。

  如今也不知道散到哪裡去了。

  人群散開之後,這邊才明朗的多。

  我下意識的擡頭,卻看到另外一側,随地擺攤的小茶攤那邊坐着一個熟悉的人。

  一身熟悉的黑衫,平靜注視着我這邊,薄唇微微抿起,淩厲内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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