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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01章 出事了

鳳凰诏 狸子 5953 2025-07-08 14:11

  我不止一次從夢中驚醒,夢裡全是我母後溫柔急促的呼聲。

  阿鸾,阿鸾。

  不要怪他。

  我茫然伸手,才摸到枕邊都濕透了。

  又是一場夢。

  夢裡什麼都有,醒來身邊卻空無一人。

  綠柚摸到我床前來,急切的問我是不是又夢魇住了。

  屋子裡燈燭搖曳,我身側空蕩蕩的。

  綠柚看着我,眼裡有些心疼,跟我解釋攝政王隻是要務在身,連夜出去了。

  對于她這種鬼話,我基本是沒怎麼往耳朵裡聽的。

  半年來,日日夜夜我聽到的都是這樣的連謊言都算不上的安慰。

  我從夢中懵懵出來,伸手按了按眉心。

  我叫陳謹安,謹言慎行,佑我長安。

  聽說當初我出生時候天有異象,乃為吉兆,無論真僞,人們信的就是這麼個傳言。

  因而,我的父皇封我為長安公主,唯一有封号的公主。

  曾經的風光無限,一呼百應,可如今……

  “公主,該回去了,皇上他這幾日總是念叨。”

  綠柚給我披上衣服,輕聲說。

  一聲‘公主’,把我打回現實。

  哪怕我跟裴佑晟拜了堂成了親,可照舊沒幾個人知道我跟他的關系。

  因為沒有人會想到,堂堂攝政王裴佑晟大婚當日,新娘會換人。

  對,他的新娘從來都不應該是我,而是禮部侍郎的女兒,我父皇隻是玩了一手的李代桃僵。

  外邊打更的聲音響起,綠柚給我更換好衣服。

  天還未亮,我要在别人發現之前重新回到宮裡,提防有人發現這種荒誕而可笑的事實。

  寵耀無雙的長安公主,隻是一枚華麗的棋子而已。

  這幾年攝政王的呼聲愈高,他位高權重,權傾朝野,我父皇終究是慌了。

  和往常一樣,我推門出去,卻被一股混着凜冽酒味的力道推着。

  裴佑晟站在我面前,他身後是無盡的涼沉夜色,正在冷冷的看着我。

  “玟岚人呢?”

  他嗓音醇厚涼薄,如刀削的面龐上都帶着迫人的氣息。

  隻是那雙漆黑的眼裡沒焦距。

  我才走幾步,踉跄的被他箍住腰肢,重新的扔回床上。

  “我不知道。”

  我試圖起來,可身上的衣帛卻被撕扯開。

  顧玟岚是本該是攝政王妃的人,禮部侍郎的長女,京城貴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卻沒想到在新婚之夜就被我父皇擄走了,下落不明。

  門大開着,冷風嗖嗖的進來。

  我又羞又怒,“王叔,請自重。”

  綠柚急的臉都紅了,試圖進來,卻被外邊的侍衛用刀架在脖子上,根本沒法解救我。

  “自重?”

  他和往常不一樣,笑起來的聲音都涼薄狂放,“當初你頂替她來爬床的時候,怎麼就不提這兩個字?”

  我根本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瘋,冷風一陣陣的吹的我渾身發冷,兇前的衣襟隻能堪堪掩住大半的春光,可依舊是衣衫不整。

  “怎麼?王叔是反悔了,想要嘗嘗女人的滋味了?”

  我不退反進,同樣譏諷的揚起下颌來,淩亂的衣服管都沒管,半撐在床上挑釁的看着他。

  原以為相敬如賓的日子過着也不錯,但是注定不可能,我跟他之間夾着的可一直都是一個下落不明的顧玟岚。

  隻是,連我都不知道這顧玟岚到底在哪裡。

  我隻知道手握兵權,睥睨一世的男人,不顧局面,私自用兵遍地遍角落的去找一個女人。

  但是無果。

  裴佑晟掐着我脖子,他身上的酒味比氣勢更加的淩人,嘴唇都是那種薄情的弧度。

  “女人的滋味?”

  他突然笑了,埋頭在我脖子上聞了聞。

  這種突然的親昵,讓我渾身都警惕緊張起來。

  他從未碰過我,更是沒有過這麼逾越的舉動,我身體繃的像是一條死魚,卻還要強撐着應付這局面。

  喝醉了的他,比往常都更加難對付。

  “來人!還不快點扶着王爺!”

  我側頭避開他,對着門口怒斥道。

  沒人聽我的呵斥,這邊王府的人,各個都忠誠的要命。

  “我說過,玟岚找不到,你們都要陪葬的,你最好慶幸,她還活着。”

  裴佑晟湊在我耳邊說,薄唇擦過我的耳朵。

  明明是溫柔平淡的腔調,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卻讓我骨子裡都生寒。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并且越來越強。

  我現在迫切的想要回宮。

  濃郁的酒味熏得我甚至都有點醉意,猝不及防的耳垂被咬住。

  酥麻的感覺讓我身體都顫了一下,很陌生很奇怪的感覺,卻不排斥,他沒起來,還是半撐在我身上,用牙齒咬着我的耳垂。

  極盡旖旎,我身上燥熱難安。

  可下一秒,他卻起身,懶懶的系好散開的衣服,眼眸清明,站在床邊冷冷的注視着我。

  對外吩咐,“給公主……哦,不,給長公主殿下更衣,也該回宮見最後一面了。”

  長公主?

  剛才的事情似乎隻是一場夢,而此刻他說的話,我卻聽不懂。

  被吩咐的人動作麻利,我就像是提線木偶很快被收拾完,推着前行。

  他怎麼會陪着我回宮?

  每天每夜我候着空房,守着做正經妻子的本分,等着天亮之前偷偷回宮,重新的當我那高高在上的公主。

  他見都不想見我,怎麼會陪着我回去暴露這種關系。

  他曾經說這種關系讓他惡心,若不是因為公主的身份,他殺了我都嫌髒。

  “回宮……回宮幹什麼?”

  我鎮定的聲音洩露了顫抖。

  不光是他,身後還有全身铠甲武裝的人,跟在我們後邊,宛如出征打仗,昂然洶洶。

  裴佑晟騎在馬上,低頭看我,聲音散漫譏諷,“陳辛業沉迷于求仙問道,現在身體垮了,隻怕熬不過今晚,你作為他最愛的女兒,不應該去看一眼?”

  我總覺得他那‘最愛’裡的嘲諷意味更重。

  但是整句話的沖擊遠比嘲諷來的猛烈。

  我很清楚他對我父皇的恨意,不然也不會直呼其名。

  “不可能!”我下意識的說道,拳頭攥緊抵在膝蓋上,“父皇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渾身在顫。

  沒人比我更加清楚父皇,他愛權勢才會更敬畏權勢,怎麼會傻的去相信所謂的仙丹,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可沒人搭理我,我不可置信的看向裴佑晟。

  “我父皇待你不薄!”我厲聲的說道,憤怒的甚至稱呼都懶得加,“你為何……”

  “不薄?”

  他笑的更涼薄,“這陳家的天下不還是用我滿門鮮皿換來的,你覺得一個稱呼就能抹平了?”

  “做夢。”

  我的話都被扼住,看着原先涼淡冷漠的人,竟然有些陌生感。

  他是唯一的異姓王爺,當初他在邊疆守衛差點戰死戰場的時候,有人趁機造讒言,說他下落不明,誣陷他是敵方奸細,導緻了裴家的滿門問斬。

  等他旗開得勝,浴皿歸來的時候,父皇為了安撫才封為攝政王,唯一的異姓王爺。

  我原以為那些仇恨過去了,卻沒想到這隻是個開始。

  天色初亮,他的後背筆直孤傲,從容不迫的帶着兵馬前行。

  進皇宮的路上,一路暢通無阻,詭異的安靜讓我的不安達到了頂峰。

  父皇……真的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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