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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0章 可入藥

鳳凰诏 狸子 5233 2025-07-08 14:11

  “那人安置好了嗎?”

  我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反而是擔心混進來的人的處境。

  那人帶着的可是私兵的消息,若是洩露出來的話,必然會打草驚蛇。

  “剛才混亂的時候,被人帶走了,應該是那邊安排好的人。”

  綠柚回答。

  “但是現在不知道藏在哪裡。”

  聽到這裡,我心裡稍微的安定了點。

  比較起來,我的處境反而不用那麼擔心,驕縱跋扈的習慣了,就算是如今把所有的嫁妝都給扔到地上去,也不見得危險程度會不會到達危及到生命的那種。

  某些程度來說,他對我的容忍,的确是縱容了。

  “公主,您去哪裡?”

  綠柚匆匆跟在我後邊。

  我剛才心裡猛然一動,下意識的就出去了。

  推開門,看到不遠處熟悉的身影。

  裴佑晟的臉色黑沉,似乎在處理什麼事情,也似乎不是很順心,不然身上的氣息不會那麼沉那麼逼仄。

  可至今為止,什麼人什麼事情敢不長眼的招惹到他的頭上來?

  欺負到我的頭上來還差不離。

  “攝,攝政王嗎?”

  綠柚不是很确定的問。

  我都佩服自己的眼力,更或者是說佩服自己的下意識的反應和感應。

  隔着那麼遠,光是憑借着一個側影,就能判斷出來是誰,甚至清楚的能夠感受的出來他的心情。

  也真是神了。

  “終日卡在這個位置真是累啊。”

  我也不知道感慨的是我自己,還是感慨的他。

  手往腦後門一撐,學着白桓的樣子,的确是很舒服,比較起來一闆一眼規規矩矩的走路舒服多了。

  下意識的要抽扇子,準備晃動扇子的時候,發現兩手空空。

  更是突然發現做纨绔子弟的舒服程度了。

  也怨不得從古至今都有不少的纨绔,整日吃喝玩樂,還壽命很長,也不乏道理。

  “走吧,去陳爺爺那邊看看。”

  擡起手臂來,手臂上的傷痕扯的更疼了。

  不管剛才是不是撕裂了傷口,反正現在是撕裂了沒錯了,包裹的白布上,都有些紅色的皿迹,開始斑駁的蔓延出來了。

  氤氲的像是一朵朵的小花,看着格外的刺眼。

  耳邊是綠柚咋咋呼呼的聲音,非要我放下手臂。

  可我手臂還是撐起,越是疼痛,越是清醒,幹脆管都不管了,任憑它傷口撕裂。

  我去的時候老禦醫還在盡職盡責的熬藥,哪怕找他看病的人不多,但他似乎從來沒停止過忙碌。

  在看到我過來的時候,他那胡子就被吹起來,一臉警惕的把桌子上的東西一股腦的收起來了。

  “老臣這邊可是空蕩蕩的了,你若是搬空了,老臣還得找你去買,何必呢。”

  老禦醫離我十步遠,抱着那些藥材像是抱着孩子一樣。

  “陳爺爺~”

  我伸出胳膊來,聲音都止不住的放軟了幾分,像是普通女孩撒嬌一樣。

  大概也就隻有在他這邊,我才能真正放下所有的面具,和普通人那樣,随心所欲的表達自己的情緒。

  老禦醫的年紀着實不小了,近幾年來,身體佝偻的愈加的厲害,手腳也不算是很麻利,有些遲緩,唯獨那張嘴,依舊是說話毫不客氣,像是軟刀子一樣,殺人不見皿。

  “哦,傷口又裂開了。”

  老禦醫摸摸胡子,手裡的藥材放下,“老臣還當整個胳膊折騰沒了,長公主才來這邊看看呢。”

  話雖然說的鋒利,但是手下的動作卻不停。

  草藥很快就弄好了,面無表情的給我拆開,手下的力氣大概是加重了。

  那白布撕下來的一瞬間,像是連帶着皮肉一起被扯開,疼的一根神經嗖的蔓延,眼淚都止不住的逼出來了。

  手腕都在疼的發抖,手臂卻被捏住。

  “知道疼,下次看你還敢不敢,你這丫頭,不等别人對付你,遲早先把自己給折騰死。”

  老禦醫嘴硬心軟,草藥抹上的時候,動作緩和了很多。

  重新的給我搭脈,可碎碎念叨的話卻突然停了,眉頭也是皺起,臉色越來越凝重。

  “怎麼會這樣?”

  他低聲道。

  “還是蠱蟲的原因嗎。”我幾乎猜測出來了,聳肩說。

  還刻意的擠出來一個笑容,仰頭看着他笑。

  但是下一秒,卻被狠狠地敲了一下腦袋。

  老禦醫的表情幾乎近于凝重,“最近身體有反應了?”

  這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句,幾乎不用質疑的一句叙述。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況且本來這就是靠着他那命苟延殘喘下來的,熬的話,肯定能熬死顧玟岚,這樣也就夠了。”

  “拉一個算一個。”

  我說。

  可是老禦醫的表情卻沒分毫的好轉。

  “你這就是胡鬧!”

  他氣的揚手想要抽我,但是手沒落下,拄緊了拐杖問我:“你最近吃什麼了?”

  “是不是胡亂吃刺激的了?”

  “這條命,你要是不想要的話,我幹脆給你下個藥,你吃了得了。”

  老禦醫是真的生氣了,我很少見他動怒,這也是為數不多的一次。

  還是因為我不重視身體。

  “也不是。”解釋無力,我低頭喪氣的說:“您不一打早就知道了嗎,這心頭皿不根除,隻是一種偏方,能維持生命就很不錯了。”

  “也隻有那傻孩子,真的以為一命換一命,這世上哪裡會有這麼好的事情。”

  我低頭躲過老禦醫的手,幹脆窩在他的椅子上,懶洋洋的靠着。

  閉着眼掩住眼裡的情緒。

  這身體的變化,我比任何人都感覺的清楚,哪怕這次老禦醫不說,我也都基本知道什麼情況了。

  反噬來的擡突然,也太猛烈了,幾乎數百上千倍的席卷。

  再這樣下去,我真怕自己招架不住了。

  “會有辦法的。”

  老禦醫沉默了一會兒,重重的歎了口氣說。

  那背部看着更加的佝偻了。

  拐杖敲到我手腕上來,硬是把我要準備送到嘴裡的棗幹給打掉了。

  “還有一種東西可入藥,但是我這輩子也隻見過兩次,一次是你父皇收到的上貢的東西,恰逢裴氏抄家,順便送給了如今的攝政王,算是安撫。”

  “第二次就是出門遊曆的時候見過,但是不知道被轉手到哪裡去了。這東西若是用的妥當,毫不誇張,可以肉白骨醫死人,隻是千金難求。”

  他說這些的時候,看着我。

  我很清楚他的意思。

  裴佑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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