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話說的重并且決絕。
裴佑晟眼裡的情緒翻滾,變得沉寂下去,像是有一抹光,突然就暗淡下來,翻滾的情緒裡似乎還摻雜着幾分的痛苦不堪。
他攥着我的手,按在他的心口上,力氣很重。
重到那傷口崩裂,我甚至都能感受到有些溫熱。
“若是不夠,那掏出這個心來是不是就能撫平之前的一切,你是不是就肯重新原諒我一次?”他聲音是壓抑的情緒,低啞的聲線讓我忍不住的顫了一下。
向來高高在上的他,如今卻低頭望着我,姿态擺放的如此之低。
我推開他的手,“珠寶權貴,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白桓還是一個眼刀掃了我一眼,然後就出去了,臨走還不忘記警告我,讓我不要再有那麼稀奇古怪的心思了。
可說歸說,該有的,該給我備下的,卻是一個沒少。
白桓不知道收到的是哪裡來的禮物,許久都沒再回來,但是卻聽說在他看到所謂禮物的時候,勃然大怒,罕見的脾氣。
我瞅着門口等着,等來的卻是那被調到後院的小厮,偷偷地進來,順便拿進來一些東西。
那小厮是常年跟在齊言身邊伺候的,有點工夫也有點本事,看我沉着臉也不惱怒,隻是笑嘻嘻的說:“我家主子吩咐的,總歸是沒辦法的。”
這些東西于其說是順着我心意買來的,倒是不如說是另一種方式的補償。
從那天開始,他那促狹的眼裡也就多了愧疚,并且做事更為偏執、随心所欲。
門外一陣動靜,我隻當是白桓回來了,迫不及待的想要脫離開這滿屋子所謂的珍品,也并不想在如今這情況下,去回應一些什麼。
門打開,我仰頭燦然一笑,但是在看到門口的人的時候,笑容一下子僵硬住了。
逆着光而來,陽光刺眼,他的身材愈加的颀長寬厚,像是踩碎了一地的陽光,站在我面前,低頭看着我。
身上濃重的草藥味,充斥着鼻尖,在他低頭的時候,忽然就有種極強的難以忽略的壓迫感。
“看到我很失望?”
裴佑晟的嗓音低啞,像是在刻意的按壓着某種情緒,問。
我試圖躲避,但是他卻不肯給我這個機會,把我所有能躲避額路都堵的死死地。
沒辦法,我隻能仰頭看着他,試圖讓自己的眸子變得平靜冷淡,“是挺失望的,畢竟見到的不是想要見到的人。”
我後背繃緊了,還沒想好怎麼面對他的時候,還想躲避的時候,卻被他逼着不得不面對。
這話帶着鋒銳,帶着我自己都難以控制住的情緒。
幾年的蹉跎,經曆過大風大雨,經曆過無數的動蕩和失望落魄,本來以為能夠做到平淡面對,但是根本不可能。
面對他,依舊還會有情緒洩露,但隻是一瞬,我喉嚨一哽,重新想要壓回去的時候,他冰涼的手卻攥住我的手腕。
那比刀子還鋒銳的視線掃過周圍,淩厲異常,在看到那滿地的東西的時候,更是停頓了一下,“阿鸾,他不是良人。”
“之前我松開過手,但是之後不會了。”
不管我怎麼掙脫,依舊是掙脫不開。
旁邊的小厮忽然笑了,“攝政王說笑了,我家主子怎麼不會是良人呢,為了長公主殿下,可是後宮之主的位置都騰出來了。”
“好歹身邊沒有所謂的青梅,也不會鬧出來那些未婚妻,這不是良人,那什麼樣子的才能叫做是良人?”
哪裡不能刺,這小厮偏偏就要刺哪裡。
我本來被連環逼的有些亂了的心,忽然就因為這話,一下子冷靜下來,顧玟岚,始終是我心裡難過的一個坎。
饒是我知道最後的那個藥,是被我服下的,但是那之前的日日夜夜裡,那些痛徹心扉,輾轉難眠,卻是真真正正存在過的,是紮在我心裡的一根刺。
我把手腕抽出來,起身往後倒退幾步,跟他保持距離,疏離的說:“皇叔。”
這疏離的聲音像是打破最後的靜寂,他像是在壓抑着什麼情緒,最後手依舊是擡起,在我眼睛下邊摩挲了幾下,微微的用力,像是想要擦掉什麼。
但是那痕迹不可能擦掉。
“顧家倒了,這是很久之前的謀劃,因為傷筋動骨,所以一直沒敢動。”
他低聲說,聲音愈加沙啞,像是從喉嚨的深處蔓延出來的,聲線都格外的低沉,這是頭一次他跟我說起來這些事情,還有關于顧家的事情。
“顧家于我有恩,但是也卻是我最大的仇人,我不殺她,但也止于此。”他說,喉嚨滾動了很久,低聲叫我:“阿鸾。”
那聲音像是壓抑了數年,終于在此刻爆發一樣,在我臉頰上的手,冰冷的如同冰窖刺骨,但是卻極其的溫柔。
他的手在顫。
“如今說這些還有用處嗎?你大仇得報,但是我也一無所有了,若是所有事情都能事後彌補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世仇了。”
我後退幾步,依舊咬牙狠心的後退。
“我始終記得,眼睜睜看着懷裡的人變僵硬的那種無力感,他不是良人,但你更不是。”我把手腕抽出來,起身往後倒退幾步,跟他保持距離,疏離的說:“皇叔。”
這疏離的聲音像是打破最後的靜寂,他像是在壓抑着什麼情緒,最後手依舊是擡起,在我眼睛下邊摩挲了幾下,微微的用力,像是想要擦掉什麼。
但是那痕迹不可能擦掉。
“顧家倒了,這是很久之前的謀劃,因為傷筋動骨,所以一直沒敢動。”
他低聲說,聲音愈加沙啞,像是從喉嚨的深處蔓延出來的,聲線都格外的低沉,這是頭一次他跟我說起來這些事情,還有關于顧家的事情。
“顧家于我有恩,但是也卻是我最大的仇人,我不殺她,但也止于此。”他說,喉嚨滾動了很久,低聲叫我:“阿鸾。”
那聲音像是壓抑了數年,終于在此刻爆發一樣,在我臉頰上的手,冰冷的如同冰窖刺骨,但是卻極其的溫柔。
他的手在顫。
“如今說這些還有用處嗎?你大仇得報,但是我也一無所有了,若是所有事情都能事後彌補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世仇了。”
我後退幾步,依舊咬牙狠心的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