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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3章 你怎麼忍心

鳳凰诏 狸子 4824 2025-07-08 14:11

  “是啊。”

  我接過那瓷瓶,放在袖中,“若是事成之後,大王子打算怎麼安排?”

  “寡婦可不是個好名聲,本宮若是助你登上高位,那回報是什麼呢?”

  我無視背後劃過的匕首,回頭看着他,眼睛看不清,隻憑着感覺,微微彎腰向前,眯眼笑的明媚。

  齊言的心情明顯很好,“若是他日我登上高位,定然會……啊!”

  壓低的痛楚聲,驟然響起,我屈膝狠狠地踹向他腹部,高聲道:“來人,有刺客!”

  齊言的臉色我看不到,但是僅從悶哼就能聽出極大的惱怒,“好,好得很,長公主還真是玩的一手的過河拆橋。”

  外邊是铿锵的動靜,齊言重新狼狽的越窗離開。

  “公主。”一直都安靜的綠柚,開口,“您真的會用藥嗎?”

  袖中的兩個瓷瓶沉甸甸的,上次齊言的藥的确是有用,這次的藥性隻會更猛,我茫然的垂眼,“不然呢。”

  “用感情絆住他?憑什麼,憑着他不殺我,就會愛上我,進而放我一條生路?”

  “不會的。”我手指被燭火給灼了一下,這疼痛遠不及心髒的萬分之一疼,“他既能舍得我為藥引,又怎麼會輕易的耽在兒女情長裡,我在他眼裡,算是個什麼東西。”

  我輕嘲,若無其事的收回手指,卻被綠柚攥住。

  綠柚聲音更加的激憤,“若真是如此,有無數種可以不婚的辦法,那為什麼非要嫁進來呢,真的是逼不得已嗎?”

  我擡頭。

  “這麼多日日夜夜裡,為什麼不肯下毒,您出嫁用的東西不也是當初熬夜親手繡出來的嗎?公主您何必自欺欺人。”

  後邊綠柚的話帶着哽咽,撕開了我藏着掖着的東西,我任憑她攥着,一聲不吭。

  隻是滾滾的熱淚落下來,燙的臉頰疼。

  什麼時候呢?

  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狼狽不堪的樣子,在這種處境下,愛上一個手刃我親人的人,不分場合的心存幻想,還妄想自欺欺人的粉飾太平。

  什麼時候一貫驕傲到不可一世的我,都能卑微至此。

  眼淚越擦越多,我下颌始終揚起,一字一頓說:“白家不會成為上一個陳氏,你們,也不會。”

  我親身感受過陳啟擇死在我懷裡的絕望和哀痛,絕不會重蹈覆轍!

  “公主。”綠柚聲音哽咽,低低的連着叫了我幾聲。

  一夜無聲,似乎風平浪靜了。

  又是被禁足的一日,在裴佑晟的眼皮下邊,就連我的暗衛都是無公然抵抗能力。

  我隻惋惜,不知道一夜下來,顧玟岚那條命,還在不在。

  門外攔着層層護衛,我踹白虎出去,白虎讨好的嗷嗚一聲,又慫的鑽回來。

  “屬下勸您呐,還是安安分分的呆在裡面吧,也省的惹得主子怒了,可沒好果子吃。”娃娃臉半靠在牆壁上,不客氣的譏諷。

  他看不慣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尤其是被我連帶着倒黴了幾次之後,次次見我都是尖酸刻薄的,似乎我跟他之間隔着的此時皿海深仇。

  “呸。”綠柚啐了一口,故意走過去,狠狠的踩了他一腳,潑辣道:“你還知道自己是屬下,這就是跟主子說話的态度?”

  “王爺隻說了禁足,說休妻了嗎,輪到你來這邊耀武揚威?”

  “就你這潑樣,扔出去誰敢娶你。”娃娃臉似乎恨的磨牙,“真是什麼樣子的主子,教出來什麼樣子的奴婢。”

  “這倒是。”綠柚接茬,鄙夷道:“怨不得你會成這樣。”

  “……”

  “除了禁足,說别的了嗎?”我問。

  娃娃臉雖不情願,可還是回答:“沒有。”

  “那就叫戲班子,本宮要看戲。”

  娃娃臉被氣得吐皿,卻也不得不去。

  白鴿遲遲不來,我心神不甯,偏偏也出不去,打探不到任何的消息。

  戲班子熱熱鬧鬧的,很快就搭台唱戲,下邊聽戲的寥寥無幾,我坐在那邊,手指撐着下颌,看着上邊咿咿呀呀百轉千回的戲。

  “我們王妃都要死了,您還有心情在這邊看戲。”

  “算是奴婢求您,最後那一株藥在哪裡?”

  凄厲的聲音打斷了戲,我揮揮手,上邊繼續唱。

  我木然的看着下邊跪着的人,是顧玟岚身邊的貼身侍女,倒是忠心耿耿。

  “會配藥的神醫,本宮都給送來了,還跟本宮要什麼?真當本宮好脾氣,可以随意拿捏了?”

  我仔細的擦了擦每根手指,譏諷的垂眼,“來這邊叫闆的還輪不到你,你算個什麼東西。”

  “滾。”

  顧玟岚還有她身邊的人,同樣讓我覺得惡心。

  顧府一家獨大,嚣張到無法無天,帶頭在我眼皮下毀了顧家,還敢動念頭到我身上來,若早知如此的話,父皇還在的時候,我就該當機立斷,毀了整個顧府。

  也省的興風作浪,平白的招惹出來一堆麻煩。

  “回去跟你們岚王妃說,别急,好戲還在後邊,身體若是撐不住的話,後邊的戲可就可惜了。”

  我說完就不在管下邊的人。

  這奴婢倒是忠心耿耿,不停地磕頭,若不是被拉走了,隻怕要磕到所有的戲結束了。

  “四皇子沒死。”

  “嚴重受傷,現在也處于半昏迷狀态。”

  穿戲服的人,跪在我面前,低聲的像是呢喃。

  我這才擡眼掃了一下,腰杆筆直,五官隻能看見白到過分的粉膩子。

  “你回來做什麼,想通了準備回來報恩了?”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千辛萬苦送你走,可不是為了讓你一時腦熱這節骨眼報恩的。”

  不管怎麼刻意的捏着嗓子,我也能聽的出來,是緒景陽。

  被裴佑晟下了通緝令,追殺令的人,滿城遍野的去找,平白失蹤的人,卻沒想到會這麼大膽在這邊出來。

  我嗤笑,“你就不怕我反悔,讓人重新把你抓回來。”

  “你不會。”他說,低低的歎息,“阿鸾。”

  這兩個字讓我手裡的茶杯都沒拿穩,滾燙的水倒在手背上,我猛然一顫,掀起眼皮厲聲道:“閉嘴。”

  為了不讓裴佑晟的人警惕,我壓低聲音,有些顫,咬着牙根,一個字一個字的磨出來,“你配嗎?”

  “我弟弟啊,才那麼小,他甯肯做荒誕無垠的皇帝,沒任何的雄心阻任何人的路,為什麼不肯放過他。”

  我死死的攥着茶杯,快攥破了。

  “緒景陽啊,一共九箭,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窟窿,就死在我懷裡,你也是看着他長大的,怎麼就……狠得下心呢!”

  磋磨的恨意,隔了那麼久,依舊是濃烈,更加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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