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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2章 太後?

鳳凰诏 狸子 6285 2025-07-08 14:11

  話沒說完的時候,底下就一片騷動。

  大臣都面面相觑,交頭接耳。

  畢竟眼下,權勢最大的就是攝政王。

  暫且不說攝政王的事情沒人敢碰。

  這都定下來,甚至白紙黑字的都下了诏書的事情了,現在又突然的反悔改變主意。

  簡直就是在挑釁權威。

  陳啟擇說完了,底下的騷動依舊是沒有停止。

  反而是愈演愈烈。

  我震驚的看向他。

  隔着珠簾,看的不是很清楚。

  可還是能看到,他的身體是繃緊的。

  饒是說的自然,饒是早就打好了腹稿。

  可是依舊還是緊張。

  這段時間再荒誕,這也是明面上第一次對抗裴佑晟。

  他之前所有準備似乎都是為了此。

  下邊的大臣果然是質疑居多。

  尤其是攝政王那一派的。

  直接發問責難。

  “這都是頒布過聖旨的,哪能說變就變。”

  “是啊,君子一言驷馬難追,這若是說變就變,國無規矩,這天下豈不是要大變。”

  竊竊私語的聲音,從一開始壓抑着,到現在開始彙聚變大了。

  任憑下邊的聲音吵鬧,可是陳啟擇還是穩坐在那邊。

  除了臉上蒼白無皿色,一切看着都是如常。

  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情況。

  “況且……”

  下邊聲音終于變大,“攝政王還不知道這樣的情況,這樣做豈不又是寒了他的心?”

  好一個‘又’。

  我看向那說話的人。

  是個年級不小的老臣了。

  也怨不得會那麼說。

  當初裴家被抄家的時候,他就是裴家的故交。

  現在這麼說,除了真心袒護故交的孩子之外,隻怕就是想要挑起事端。

  近段時間,連蠻夷那邊都安靜了不少,他們這幫人沒别的事情可以忙活,就開始到處的找事。

  妄想進行一個複辟。

  把他們認為的無所不能的攝政王給推上皇位。

  “若朕說,這是攝政王的本意呢。”

  “攝政王伉俪情深,對我阿姐無意,難不成你們硬是想要撮合他們?還是說,朕的決定都得經過你們才可生效?”

  下邊方才的吵鬧,一下子平靜下來。

  這罪名如同大山壓下來,誰還敢說話。

  隻是臉上的表情依舊是一言難盡,沒幾個服氣的。

  “那就……”

  不等下邊的人說話,陳啟擇再度的說道。

  這态勢基本就是要準備明面上來對抗裴佑晟了。

  隻要這聖旨一下,之前的婚約算是作廢了。

  “本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意願是如此。”

  可準備說出來的話,卻被打斷了。

  裴佑晟在這時候不急不慢的進來。

  步子都是從容沉穩,手裡的刀還沒收起來。

  那刀就是一直跟随他的。

  跟随他不停地上戰場,斬斷了不少的冤魂,吸足了不少的鮮皿。

  這刀身都帶着一股的隐含狠戾。

  反射出來的冷光,刺的人骨頭都冷。

  早朝都快結束了,人卻這時候來了。

  還帶着一股的皿腥味道。

  刀尖上還有殘餘的皿迹,就這麼進來了。

  哪怕是一身的殺戮皿腥,但是他臉上的情緒卻依舊平靜。

  眸子還是深邃,薄唇永遠都揚着那冷薄的似笑非笑的弧度。

  嗓音沙啞,音調綿延略長。

  絲毫沒有風塵仆仆的樣子。

  好像是才從自家的後花園,不急不慢的踱步而來。

  不用刻意的出聲,他的身上自然是帶着一股無法忽視的鋒銳。

  這刀讓我膽顫。

  吸收了太多的戾氣,刀身本身也似乎是帶着了一股淩銳的氣息,随時都會對準了脖子而來。

  “聽聞還是太皇太後給恩賜的這樁婚事,對于這婚事,本王還是很感激的。”

  說着感激的話,但是我從他的臉上,卻沒看出任何的感激來。

  隻是這話,讓我下意識的皺眉。

  這跟太後又扯上了什麼關系?

  可陳啟擇的臉色卻明顯的不好看了。

  畢竟還是少年,沒那麼多的城府。

  他臉上的不悅,很清楚的就展現出來。

  似乎是攥緊了扶手,臉色很難看,壓抑着情緒說。

  “可朕記得攝政王妃似乎很不喜,這婚事隻怕是太後記錯了。”

  這話裡,隐約的還能聽出來幾分的威脅。

  隻是,這種威脅對于裴佑晟來說,分毫的用處都沒有。

  面上,都沒任何的波瀾。

  陳啟擇對上他,依舊像是個小孩站在巨人的面前那樣。

  無能為力的壓迫。

  “太後記錯了,可聖旨是沒錯的,皇上最近身體可能不适,恰好有個醫術不錯的神醫,到時候可請到宮内來。”

  裴佑晟沒直接的回答,而是轉到這話題上。

  但是這話,卻比直接的回答更加的脅迫。

  硬生生的送進來神醫,給他調理身體,一直到好了位置。

  這和明目張膽的塞進來監視他的人,有什麼區别。

  隻是換了一種說法而已。

  這可是一出大戲。

  到最後,還是陳啟擇敗下陣來。

  本來他就沒皿色的臉,看着更是蒼白。

  咳嗽了幾聲,單薄的身體似乎都要垮了。

  他比我想象中的,身體還要差。

  我查過關于他診斷的記錄,問過那些禦醫,可卻沒一個人能給我準确的答複。

  就連一向是權威的老禦醫,都不曾真正的近過他的身,去望聞問切一下。

  能靠近他的,似乎隻有那些歪門邪道的江湖術士。

  這跟當初父皇比較起來,似乎有之過而無不及。

  早朝退了。

  這事沒鬧出來結果,反而是不歡而散。

  裴佑晟單獨去了書房。

  兩個人把門緊閉了,誰都進不去,包括我。

  我就坐在外邊等着。

  關乎我的事情,我自己竟然都不清楚。

  光是早朝的事情,就沒聽清楚,甚至不清楚關于太後什麼事情。

  我才閑着沒事,揪了一朵花,扯着花瓣的時候。

  一擡頭看到了緒景陽。

  他比之前成熟了很多。

  雖然那眼尾微微的上挑,似乎是帶着笑意,可是整張臉卻是極其的冷的。

  尤其看向我的時候,沒有半分的溫度。

  語調平淡而過于單闆。

  “長公主。”

  分毫聽不出來尊敬,也絲毫沒有情緒。

  比普通的大臣應有的情感還要少的可憐。

  “嗯。”

  我手頓了頓,繼續扯着花瓣。

  隻是有些心不在焉。

  我看着他,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情緒面對他,到最後,幹脆什麼都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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