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後手
「你這話什麼意思?」張若塵又問。
納森王的笑容明顯更加明媚,隻見她伸手朝地上一招,剛才看起來靈性全無的母樹,徑直飛到她手中。
伴隨著往上飛的整個過程,母樹表面灰色的角質逐漸脫落,露出來的枝幹,似玉非玉。
如果此時有一束光從上面往下面打,照在枝幹上,枝幹一定會是晶瑩剔透的。
「沒什麼意思,」納森王突然開口:「如果非說有什麼的話!」
「現在……」
「這神樹母樹真正的屬於我了!」
「而你,看在幫了我這麼大忙的份上,就許你以後追隨我吧!」
「說不定哪日我心情好,想起了今日發生的事情,還會賜你一小節枝幹。」
「到時候也讓你體會體會,現在我身上的這種感覺!」
「你在說什麼屁話?」張若塵被納森王的大話給整笑了。
「你覺得我殺不了你是吧?」
「你能殺得了我?」納森王面帶嘲諷的說著:「要不你試試?」
張若塵沒在廢話,直接就是一發掌心雷沖著納森王的面龐直轟而去。
隻是讓他有些沒想到的是,他自覺可以打傷人家的招式,在距離納森王接近二十厘米左右時,突然消散。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張若塵有些愣在當場。
旋即想著剛才納森王服用母樹枝幹的場景,心裡也是有了些許猜測。
於是二話沒說,又打算用三昧真火再試驗一遍。
果不其然,誠如他心中所想的那樣。
三昧真火也是一樣,隻不過較之剛才的掌心雷要稍強一點而已,最多又突進了兩厘米,可還剩十八厘米的無法突破的距離。
至於金光咒,張若塵覺得,也沒有必要再浪費那個炁了。
看著他的模樣,納森王又笑了。
「怎麼樣?」
「考慮好了嗎?」
「不妨告訴你,隻要有了這母樹,讓它吸收了足夠的攻擊,此後再被人服用,那人就會免疫此前母樹受到的所有攻擊!」
「哪怕是任何同類型的都不行。」
「這——便是母樹最大的作用之一。」
納森王說這話的時候,言語之中充滿了自信。
在她看來,張若塵見識了返老還童和這麼一個強力外掛後,不由得他不動心。
畢竟此時是什麼情況?
她看也不用看,就知道張若塵不是力竭,那也差不了多遠了。
若是張若塵不同意,那麼斬草除根,就是最後,且是最好的辦法。
所以在她看來,她肯這麼大發慈悲,已經是張若塵三生有幸了。
當然她更深一層的謀劃則是,隻要張若塵答應日後追隨於她。
她就可以藉此徹底的掌控張若塵的性命。
畢竟納森島又不是沒有這樣的秘法。
隻要能夠徹底掌控張若塵,憑藉著這一路上過來對張若塵和其師父張之維的了解。
納森王認為,總有一天張若塵會是下一個天師。
而她隻要控制了張若塵,就相當於控制了華國最大的異人團體。
而隻要達成這一步,她就可以以此為踏闆,逐漸蠶食整個華國的道門。
更進一步的話,便是掌握整個華國異人界。
她一直都很有野心,她也覺得這一點他一定能辦到。
不然的話,當初也不可能在得知納森神樹異變時,不遠萬裡的跑到華國去求援。
畢竟,要單單說距離和實力,以及做事手段來看,M國的異能者協會,更加符合她的要求。
看著納森王面帶憧憬的樣子,張若塵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當然就算知道,他也不太在意。
因為出門在外,張若塵從來不會相信任何外人。
必要的時候,他甚至連周邊一些關係親近的人的話,他也不會相信。
更遑論隻有數面之緣的納森王了。
所以他笑了,笑得很是放肆,很是大聲。
看著張若塵笑了,納森王卻有些疑惑了。
「你笑什麼?」
張若塵猛地閉上了嘴巴,眉眼之間充斥著不屑。
「當然是笑傻子咯!」
「你該不會以為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幾經生死都全靠運氣吧?」
雖然不知道張若塵在說啥,但是納森王本人的感覺對方有一股不懷好意的樣子。
事實也正如她所想的那般,隻見張若塵猛地打了一個響指。
就和此前他用同樣的辦法引燃三昧真火一樣,可張若塵知道,他這個響指打的不是引動三昧真火,而是……
此前他解決了混合體的母樹後,便把自己體內所剩不多的暗紫色雷分出了一縷,附著在了母樹灰敗的枝幹上。
為的就是給自己留個後手。
可他沒想到,納森王這麼乾脆,竟然直接悄悄的啃了一塊。
這不就是大半夜進茅廁——找死嗎?
而納森王呢?
看著自認為張若塵滑稽的動作,剛想要嘲諷兩句時,卻沒想到自己體內,突然傳出了一股劇痛。
最開始是酥酥麻麻的,她沒有太多感覺。
隻是下意識的覺得自己是剛才受傷太重,母樹枝幹恢復也要時間的,一些小小的後遺症。
可很快,這些酥酥麻麻就轉換成了刺痛。
就像是上萬根鋼針,不斷的紮著她同一個部位。
想著張若塵剛才打響指的樣子,她知道這是張若塵在搞鬼。
於是二話沒說,便想將手上的母樹枝幹舉到近前,然後狠狠咬上一口。
隻是讓她有些沒想到的是,當她剛要有所動作時,卻被張若塵察覺。
隻聽得張若塵口中突然喊道:「停!把母樹遞給我!」
納森王上一秒還在想張若塵在說什麼胡話,可下一秒她卻發覺自己有些不受控制。
雙手雙腳就像不聽使喚一樣,連忙跑到張若塵面前,恭敬的用雙手將母樹呈上。
等她反應過來時,原來在她手上的母樹枝幹已經到了張若塵的手中。
而他此時卻本能地感覺到了一股不容拒絕的欣喜。
內心也莫名其妙湧出一股本不該出現的滿足感。
甚至臉上還掛著很痛苦的表情,看著張若塵的眼神,卻充滿了崇敬。
「你對我做了什麼?」這本該是用驚恐的語氣喊出來的話,在納森王的口中,卻變得很是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