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意外陡生
張若塵卻沒有再給出多餘的解釋。
在他看來,沒有結果,本身就是一種結果。
想來人家應當已經退去。
當然,也有可能還在某個不知名的暗處埋伏著。
就等著眾人懈怠之時,給出緻命一擊。
此前用這尋蹤符,也隻是單純的試探罷了。
要是真被這尋蹤符給尋到了蹤跡。
那張若塵隻能說是,太過於高看對方了。
又或者是,一個陷阱也說不定。
言罷,幾人對視一眼,便準備下樓而去。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張若塵自告奮勇走了排頭。
至於身後跟著的,則是白家兄妹,再往後才是趙歸墟和白偉兩人。
無它,張若塵實力最強,走在最前面,他後面的人才最安全。
至於最後面的人,也必須要夠強才能保底。
隻是哪怕是這樣防著,眾人還是著了道。
張若塵前腳剛走下樓梯,身後的白鳶卻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來不及多想,張若塵隻能快速的探手向後抓去。
這一抓倒是抓到了對方的手腕,隻不過周遭的畫面卻突然一閃,兩人卻是不知道被挪移到了何處。
這樣類似於傳送的手法,張若塵不止經歷一次,所以還算鎮定。
可反觀白鳶就有些不行了。
說白了,人家就一小姑娘,看年齡也剛成年沒多久。
雖然強裝的很是泰然自若。
可緊緊抓住張若塵的道袍,不停的發抖的樣子,無不在表示害怕的情緒。
見狀,張若塵微微嘆了口氣,隨後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看著張若塵垂下的目光,白鳶莫名有些臉熱,倒是沖淡了先前的害怕情緒。
手上的動作,也是逐漸放輕。
可她剛要鬆手,卻被張若塵喝止:「別鬆手也別害怕,抓緊我就是!」
雖然他的聲音很是嚴肅且冷酷,但白鳶還是感覺到了心裡暖暖的。
尤其是擡頭看著張若塵的臉,莫名有了一絲悸動的情緒。
對此,張若塵不清楚白鳶心中所想。
當然就算他清楚,也還是會照常。
在他看來,尤其是有著兩世為人經驗的他。
這隻不過是弱者在尋求強者庇護的求生欲罷了。
時間會證明一切,亦會沖淡一切。
等到白鴛的情緒平穩了不少後,張若塵這才揮手放出一團金光照亮,邁步前行探索著周圍的環境。
粗略一圈走下來,張若塵發現自己兩人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全部由木頭來建造的屋子。
屋外有著呼嘯的狂風,連帶著屋子的的木門在狂風中不斷發出"吱呀"的呻吟。
張若塵將照亮的金光,凝聚成一道隔斷,堵住了灌封的口子。
隨後指尖燃起一簇青焰,照亮了布滿蛛網的橫樑。
火光跳動間,白鳶腕間的銀鐲突然發出細碎的嗡鳴。
「道長...」少女緊張地抓住張若塵的袖角,「房樑上...」
三具動物乾屍倒掛在陰影裡,分別是黑狐、灰貂與花蛇。
它們以詭異的三角方位排列,每具屍體的天靈蓋都被鑽出銅錢大小的孔洞。
張若塵瞳孔驟縮——這正野茅山的「三屍聚陰陣」的布陣手法。
他兩年前,剛回國那會兒,殺的茅山的趙歸真,他手中的繳獲,就有此類陣法的描述。
也算是趕巧了,沒想到如今派上了用場。
「退後。」他反手將白鳶護在身後,道袍無風自動。
青焰順著他的指尖蔓延成線,在空中勾勒出完整的陣法輪廓。
當最後一筆連接完成時,乾屍突然同時睜開空洞的眼窩,祠堂地面浮現出暗紅色的皿咒。
白鳶倒吸一口涼氣:「這是用仙家遺體...」
「不止。」張若塵劍指劃過眉心,天師印在額間若隱若現,「你看它們爪子的朝向。」
少女順著指引看去,發現所有屍體的右前爪都指向祠堂角落的供桌。
桌上那尊破損的山神像背後,隱約透出金屬的反光。
正當白鳶要上前查看,供桌下方突然竄出數十隻通體漆黑的甲蟲。
它們背甲上布滿人臉紋路,振翅時發出嬰兒啼哭般的聲響。
張若塵甩出七枚銅錢,在空中布成北鬥陣型:「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金光炸裂的瞬間,白鳶突然按住自己狂跳的銀鐲。
她咬破食指在左手掌心畫了個古怪符號,猛地拍向地面:「請白三太爺開路!」
地面憑空捲起一陣腥風,隱約可見巨大白色刺蝟的虛影掃過。
甲蟲群被碾碎時爆出腥臭的膿液,卻在觸及二人前被張若塵的護體金光蒸發。
「你...」張若塵詫異地看向少女。
白鳶臉色蒼白,卻帶著幾分得意:「我們出馬弟子也不是吃素的。」
「雖然我年紀小,可也有一兩手底牌。」
張若塵沒有和她頂嘴,隻當是小姑娘的炫耀罷了。
隨後隨後繼續邁步上前,來到一張供桌前面。
繞了一圈後,最終在供桌後發現一個金屬物。
拿起來一看,卻是個銹跡斑斑的錫盒。
將其打開,裡面裝著半張港島到吉隆坡的機票殘頁,以及沾著紫色香灰的蛇鱗。
對於機票殘頁,張若塵不知道有何用,所以也沒有多管,隻是將其收好。
至於剩下的,則是用符紙包裹著拾起鱗片。
剛一將東西收好,祠堂四角突然亮起幽綠火燭。
那些本應被金光咒清除的甲蟲殘骸,此刻竟蠕動著聚合成人形黑影。
張若塵迅速結印,卻發現體內炁的運轉有些滯澀。
黑影發出沙啞的笑聲:「天師府的小輩,你師父沒教過你...」
「閉嘴!」白鳶突然摘下銀鐲拋向空中。
鐲子分解成數百根銀針,暴雨般穿透黑影。
張若塵則是不屑的搖了搖頭,「雕蟲小技!」
隨後一道如成人手臂般粗壯的雷霆至虛空中劈下。
「掌心雷!」
他低聲喝道,卻又顯得頗為隨意。
爆炸的氣浪掀翻了半邊屋頂。
風雪灌入的剎那,張若塵瞥見黑影潰散前捏碎了一塊骨牌。
熟悉的波動讓他渾身發冷——那是天師府的傳訊符手法!
「快走!」他拽起脫力的白鳶沖向側門。
剛踏出門檻,整座木屋就在身後轟然坍塌。
飛揚的雪沫中,夾雜著木屋倒塌過後肆意而散的腐朽的氣味。
白鳶癱坐在雪地裡,看著張若塵被符咒反噬滲皿的虎口:「他們怎麼會天師府的...」
「內鬼?」張若塵搖了搖頭,「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