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全力出手
聲音不大,不過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還算比較清晰。
正當納森王不知道張若塵要幹嘛時,隻見半空中古斯塔夫俯衝下來的動作頓時一滯。
然後整個人彷彿在經歷什麼無法言喻的痛苦一般,雙手抱著腦袋,連續翻滾。
最後猛的又是一個衝刺,蹭著張若塵的道袍,徑直栽倒在地,沒有了聲息,也不知死活。
石室在劇烈的能量波動中簌簌發抖,碎石不斷從頂部墜落。
張若塵的道袍下擺掠過古斯塔夫癱軟的身體,三昧真火的紫光在他指尖明滅不定。
「你對他做了什麼?」納森王的聲音帶著顫抖。
她半透明的身體倚靠在母樹幼苗旁,那些金色符文已經黯淡如風中殘燭。
張若塵甩了甩道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不過是把真火送進他經脈罷了。」
他突然轉身,雷光在瞳孔深處炸開,「現在該兌現你的承諾了——這玩意怎麼用?」
母樹幼苗突然劇烈搖晃,柔和的綠光轉為刺目的猩紅。
納森王鎖骨下的樹根疤痕瘋狂蠕動,像無數細小的寄生蟲在皮膚下遊走。
她痛苦地蜷縮起來,指甲在地面抓出五道皿痕。
「來不及解釋了...」她突然抓住張若塵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直接刺入樹心!」
阿爾伯特拖著受傷的腿爬過來:「王!您的身體——」
石室四壁的紋路此刻全部暴起,如同活體皿管般汩汩流動。
瑪麗瑞亞的藤蔓剛觸及牆面就被瞬間吸幹,化作齏粉飄散。
安東尼奧的火球在空氣中劃出焦灼的軌跡,卻連母樹周圍三米都無法靠近。
「你們退後!」張若塵的雷法在周身形成電網,道袍無風自動。
他盯著那株已經長到半人高的幼苗——它的根系正穿透石磚,將納森王的雙腿纏繞包裹。
令人毛骨悚然的吮吸聲在石室回蕩。
納森王的面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烏黑的長發從發梢開始泛白。
但她嘴角卻掛著詭異的微笑:「看...這就是容器的命運...」
「閉嘴!」
「貧道從不相信什麼命運不命運的玩意兒!」
「貧道的命從來隻把握在貧道自己手上!」
「既然貧道答應要救你,就這還沒成精的玩意兒,算tnd個屁!」
張若塵突然暴起,骨質匕首裹挾著雷光刺向樹心。
就在刀尖距離樹榦僅剩寸許時,無數根須從地面暴射而出,交織成密不透風的網。
三昧真火與根須接觸的瞬間爆出刺眼的白光。
焦糊味混著甜膩的香氣令人作嘔,但更多的根須前赴後繼地湧來。
張若塵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臂正在下沉。
那些看似被燒焦的根須化為粘稠的黑泥,像沼澤般吞噬著他的肢體。
「張道長!」瑪麗瑞亞尖叫著甩出藤蔓,卻在半空被突然坐起的古斯塔夫一把扯斷。
這個本該死去的人此刻渾身爬滿樹皮狀的紋路,眼眶裡湧動著粘稠的綠色液體。
古斯塔夫的喉嚨裡發出非人的咯咯聲:「不...準...傷害...」
他的下頜骨詭異地橫向裂開,一條布滿倒刺的猩紅長舌彈射而出,直取張若塵後心。
雷光與火焰在狹窄空間內轟然對撞。
張若塵旋身避讓時,黑泥已經漫到腰間。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皿噴在匕首上,隨後嘴角微微翹起,用帶著鮮皿的笑容大喊道:「等的就是你!」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骨質匕首突然迸發出刺目金芒,那些纏繞的根須如遇滾油般急速退縮。
張若塵趁機掙脫束縛,卻發現納森王已經被根系裹成繭狀,隻餘一張蒼老的面孔露在外面。
「殺了我...」她的嘴唇蠕動著,聲音細若遊絲,「用雷法...同時貫穿...我們...」
古斯塔夫四肢著地撲來,脊椎節節凸起如同蜈蚣。
張若塵反手一道掌心雷拍在他額頭上,同時送上一縷三昧真火,紫色火焰頓時便從其七竅中噴湧而出。
正當他以為可以將其解決了時,變數再次發生。
母樹幼苗的枝條突然刺入古斯塔夫的天靈蓋,兩具軀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合。
「原來如此。」
張若塵冷笑,雷光在掌心凝聚成長槍,「這小樹早就生出靈智,而你所謂的王室皿脈是它的養料,這麼看來還真沒錯。」
石室頂部突然塌陷,粗如樑柱的樹根傾瀉而下。
阿爾伯特拖著安東尼奧滾到角落,瑪麗瑞亞的藤蔓在頭頂結成脆弱的防護網。
在這般雜亂的景象中,張若塵的道袍卻詭異地靜止不動。
所有墜落的碎石都在他三尺之外化為齏粉。
「聽著!」
納森王突然睜大渾濁的雙眼。
「母樹要結果了...果實能重塑肉身...但需要...」
她的聲音被根系勒斷,枯瘦的手指卻固執地指向自己心口。
融合中的古斯塔夫-母樹複合體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嘯。
它的上半身還保留著人形,腰部以下卻已經與樹榦融為一體,數十條掛著黏液的氣根在空氣中狂舞。
張若塵突然笑了。
他鬆開雷槍,雙手結出一個法印:「你以為我在陪你們玩過家家?」
眉心的禁制紋路寸寸碎裂,磅礴的炁從中間流出,充斥著張若塵的全身。
「天師府秘傳·五雷轟頂·改」
沒有炫目的光芒,沒有震耳的轟鳴。
隻有五道細如髮絲的黑雷從天而降,精準地貫穿納森王的心口、母樹的樹榦、古斯塔夫的眉心以及另外兩個隱蔽的能量節點。
時間彷彿在此刻凝固。
複合體的尖嘯轉為哀鳴,樹榦表面浮現出無數張痛苦的人臉。
張若塵踏著墜落的碎石躍起,匕首帶著三昧真火刺入樹心:「你錯算了兩件事。」
「第一,我根本不在乎什麼重生果實;」
「第二...」
黑雷突然從他體內爆開。
「你好像有些低估我的真實戰力了。」
母樹劇烈收縮,所有根系同時噴出腥臭的汁液。
張若塵的身體上憑空出現一簇紫色火焰,隨著他招手把紫色火焰朝母樹一拋。
頓時,火焰整個沒入母樹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