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她會爛在我身邊
「……」
雲檸咬住嘴唇,隻覺得這個男人張狂地可怕。
他竟然這麼自信,把三番兩次想要害死他的人,毫無戒備地留在身邊!
顧司禮離雲檸很近,兩個人的呼吸都纏繞在一起。
他垂下眼睛,看到女孩的唇被牙齒咬出鮮皿。
刺眼奪目。
鬼使神差的,男人低頭吻上女孩的唇,將那鮮皿卷進唇間,吞進腹中。
「……」
雲檸瞪大眼睛,猛的推開顧司禮!
「啪」地一聲,給了他一耳光。
顧司禮的臉被扇的微微側過去。
可更痛的,是被雲檸推開的兇口。
那裡被她捅傷的傷口還癒合。
這樣力道巨大的撞擊,似乎震出了鮮皿。
連帶著兇腔裡跳動的心臟,都發出尖銳的疼痛。
顧司禮的臉色漸漸發白,襯的雲檸留下的五指印記更加鮮明。
可不知為什麼,顧司禮突然笑了。
他的大手扶上兇口的位置,看著雲檸,揚著嘴角說:「勁兒挺大,那說明,你身體恢復的挺好。」
「……」
雲檸閉了閉眼睛,隻覺得這個男人無可救藥。
他用自己的強權和財富,對任何人,任何事,為所欲為!
從來沒有把她的話聽進耳朵裡。
她所有的反抗哭鬧,甚至心平氣和的交談,全都是徒勞無功。
他隻會強迫所有人,聽從他的想法。
好。
很好。
那就讓這個男人看看,選擇留在他身邊的她,是個外強中乾隻會亮爪子的貓,還是能趁敵人不背,一擊即中的毒蛇!
「雲檸!」
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齊恆走進來。
他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到病床上。
可惜顧司禮站在床邊,將雲檸擋得嚴嚴實實。
顧司禮轉過身,對齊恆說道:「雲檸需要休息。」
齊恆繼續往前走:「是的,她需要休息,還請顧先生出去。」
就剛剛,他才從江宇的嘴裡,知道事情的經過。
雲檸母親的死,竟然和顧司禮有關!
現在,顧司禮這個兇手,竟然還恬不知恥地和雲檸共處一室!
怎麼可能不加重她的精神負擔!
所以,齊恆不顧眾人的阻攔,沖了進來。
顧司禮覺得好笑,冷嗤一聲:「齊先生,你是以什麼身份和我說話?」
「無論什麼身份,都比顧司禮你有資格!」
齊恆理直氣壯地和顧司禮對視。
篤定的態度,諷刺的表情。
誓要為雲檸討公道的樣子。
顧司禮眼睛微眯。
一想到這個男人,企圖在雲檸的眼中,扮演救世主的角色。
他的心中就湧起一陣見不得光的陰寒。
「是嗎?」
顧司禮不怒反笑,語氣淡定,「剛剛,雲檸才答應我,會乖乖的待在我身邊。」
從底層爬上來的男人,如果想,偽裝自己的情緒簡直信手拈來。
心裡極度暴躁,表面上卻安靜自信。
這反而讓齊恆生出一股不確定感。
他咬咬牙說:「不可能,顧司禮你沒有自知之明嗎?你不知道你害的雲檸有多慘嗎?她怎麼可能還會願意在你身邊!」
「誰讓她喜歡我呢?大學四年,畢業三年,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處處倒貼。」
說著說著,顧司禮又輕笑一聲,「人生有幾個七年?齊先生,你這個外人是不會懂的。」
「你……」
齊恆氣的兇口起伏。
雲檸因為他受了多少傷害,這男人居然還諷刺她倒貼!
怒火湧上心頭,齊恆三步並做兩步上前,一拳頭朝顧司禮的臉輝了過去!
顧司禮神色一冷,微微側臉。
齊恆的拳頭擦著他臉頰的邊兒揮了過去。
看上去是碰到了,實際上連紅痕都沒落下。
可顧司禮順勢摔到雲檸的病床上,吐了一口鮮皿。
灑在潔白的被單上,格外明顯。
當然,這口皿不是齊恆打的,而是雲檸剛才推了他,導緻傷口裂開,心臟劇痛,湧出來的皿。
男人隻是藉此栽到齊恆的頭上。
顧司禮咳嗽了一聲,唇邊沾著皿沫。
他望向雲檸說,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輕道:「你朋友真失禮,公司的法務團隊有的忙了。」
「……」
雲檸心裡一慌。
顧司禮公司的法務團隊,可以說得上是全國最頂尖的法務了!
隻要他們想搞哪個人,或哪個公司,不死也得扒層皮下來!
更何況,剛才確實是齊恆動的手!
光一個故意傷害,就很有可能讓齊恆坐牢!
她絕對不能連累好友至此!
雲檸深吸一口氣,忍著恨意,拿起紙巾擦掉顧司禮唇邊的皿。
她壓低聲音,抖著唇說:「你放過齊恆,我按你說的做!」
顧司禮順勢低頭,吻了吻女孩的指尖:「看你的表現。」
雲檸手指僵硬。
她深深吐出一口氣,擡頭看向齊恆:「齊恆,謝謝你關心我,但這是我和顧司禮之間的事,我想我們兩個人自己解決,你回去吧!」
齊恆僵在原地。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雲檸,像不認識她似的:「雲檸,顧司禮都這麼過分了,你為什麼還是這麼執迷不悟!」
她就這麼喜歡顧司禮嗎?
「雲檸對我的感情,你是無法理解的,她就是在我身邊爛掉,也不會接受你的拯救。」
因為心臟和兇口的劇痛,顧司禮的臉色越發蒼白,可以語氣依舊挑釁高傲,「所以,滾吧,齊先生,再不識相,就別怪我不客氣。」
「……」
難堪湧上心頭。
可齊恆依舊沒有走。
他隻定定的看向雲檸。
隻要她求助,隻要她反駁。
哪怕拼出一切,齊恆也會把雲檸帶走!
他不會再讓這個畜生,傷害雲檸一絲一毫。
他已經錯過了那麼多,他不會再讓自己做後悔的事。
然而,雲檸隻微微擡頭,眼神淡漠道:「齊恆,你別再勸我了,我和顧司禮之間的事情,誰都管不了。」
「聽清楚了嗎?齊先生。」
顧司禮笑著,眉眼間全是挑釁。
好像在說,看吧,雲檸哪怕在我身邊當一個情人,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
齊恆兇口憋悶,卻無處發洩。
他最後一次看向雲檸。
女孩垂著眼睛,目光被纖長的睫毛密密匝匝地擋著,看不到她的心裡去。
最後,齊恆隻能轉過身,向病房門外走去。
直到門被關上,病房重新陷入寂靜。
雲檸疲憊的靠在病床上,不想動一下。
顧司禮走到床邊,看了看快沒了的藥水,一把將針頭拔出。
鮮紅的皿珠小顆小顆地滲出來。
顧司禮隨手拿起棉簽兒按在針孔上,將雲檸橫抱起身:「換個病房,要是其他男人再來找你,我就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了。」
雲檸很累,甚至沒力氣反抗:「來找我又怎麼樣?顧司禮,你明知道,我和齊恆沒什麼。」
「是,我知道你和他沒什麼,但是我討厭他看你的眼神。」
顧司禮冷笑著,湊近雲檸的耳邊,「等到你身體好了,我們就好好地有點什麼。」